鑽石打磨第九步

五條悟囂張跋扈,夏油傑也是助紂為虐的在配合他挑釁,至於另外兩人都是身份不明人士。

至少在那群躲在屏風背後的老家夥們是這樣想的。

福澤小姐解下了眼罩,銀白發銀灰色的眼眸,讓不少人悄悄鬆了口氣,那副蒙著眼的模樣讓人著實懷疑是否是又出現了一個六眼——即使是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那條用來遮住她眼睛的發帶被她隨手係在了手腕上,長長的從腕間垂落,甚至要比寬大的衣袖還要長一節的模樣。

站在福澤小姐身邊的森先生神色自然的撈起垂下的發帶,旁若無人的把玩著,對著滿室的寂靜渾然的不在乎。

“你們放肆!”蒼老的女聲厲聲嗬斥道,隨之的還有什麽東西被砸在地麵的聲音。

“你們算是什麽東西,竟敢在此撒野!”比之稍顯年輕的男聲應和著女聲,訓斥道。

森先生完全失去了說話的欲望一手握著發帶,側過臉望著肩頭,一手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將說話的人忽視的徹徹底底。

福澤小姐則是繼續用扇沿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銀灰色的如同金屬般無機質的眼眸,不帶任何情緒的凝視著正前方的一塊屏風。

“那你們又算什麽東西,在老子麵前狂吠?”五條悟冷笑了一聲,將手搭在了夏油傑的肩頭,對著對方使了個眼色,“喂,傑。”

“嗯?”夏油傑輕笑了一聲,他顯然是看懂了五條悟的暗示,裝模作樣的側臉看著自己的摯友,至於被放出來的一級的咒靈則是一副失控般猛的襲向五條悟。

在五條悟擺出全新的夏油傑沒見過的手勢,但咒力還沒積蓄的時候,森先生就不動聲色的環顧了四周,很快鎖定了承重牆,扯了扯手中的發帶示意福澤小姐做好準備。

福澤小姐神色凝重的微微頷首。

“茈——”

“人上人不造——”

被當做自己人加持了有效增益buff,這意味著——夏油傑的咒靈被加持變得速度更快力度更凶狠,五條悟的新招式茈也同樣得到顯著的力量方麵的加持,似乎連咒力的流動和控製都得到了幾位顯著增強。

咒靈被轟掉了大半個身軀,夏油傑半點不心疼,隻是看著僅剩的那點咒靈殘軀猛的撲向高層,連同著承重牆坍塌的塵土飛揚,和建築坍塌的巨大動靜。

五條悟站著夏油傑身邊,他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但他現在的負麵情緒多可連放100個茈(五條悟語),便一手勾著夏油傑的肩膀,一手握著福澤小姐的手腕,無下限展開將四人包裹在其中,看著坍塌建築將猝不及防的高層們埋了起來。

“啊,抱歉新收的咒靈不太聽話。”夏油傑毫無負擔,也聽不出半點誠意的道歉道。

“沒關係、沒關係的喲~畢竟他們也打不過一級,不過這都能撞上去——未免廢物的太好笑了吧?”五條悟靠著夏油傑,捧腹大笑著,“這麽精彩,一定要拍下來分享給硝子!”

“太失禮了悟,請務必一給我發一張。”

福澤小姐抬手用扇子扇開了一些漂浮在身周的牆灰塵土,她的領域早就收了回來,站在廢墟裏頗為感興趣的研究著加持了她的領域效果後的茈的衝擊效果——最終得出結論,五條悟還是有所收斂的。

不然就不僅僅是這一層坍塌,而是一棟樓都直接炸掉了。

森先生抬手掩住口鼻,滿臉嫌棄的退後一步,另一隻手在麵前扇了扇,委屈巴巴的縮在了福澤小姐身後,輕聲道。

“就這種程度?總得而言,是挺……有想法的。”

他用了一個比較含糊的詞,但是語氣裏滿滿的嘲諷意味,還是挺能讓人上火的。

“森醫生,”福澤小姐看著森先生最終還是被灰塵嗆到嗓子,隱忍的輕聲清著嗓子,並借此隱藏忍不住的笑聲,但臉上是絲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歇一會兒再笑吧。”

現在眼前隻有廢墟,廢墟裏埋著一批或昏迷或清醒,但都動彈不得的咒術界高層,這副可憐到和他們往日裏呼風喚雨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著實惹人發笑。

福澤小姐輕歎了口氣,難得沒有訓誡自己搭檔兼男友,隻是抬起手用衣袖遮住她那也忍不住揚起的唇角。

高層準備問的問題都沒問出來,這麽大的動靜來人來的很快,但大多數都隻是顫顫巍巍的輔助監督和一些下層的人,在目送著一行人離開後才匆匆忙忙施展救援。

“他們該謝五條君,”森先生狀似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但其中內容顯然是不懷好意的很,“他們不敢來怕再有損傷,但這批高層的位置,已經空下來了啊——是個好機會呢。”

正在收拾廢墟的人扒拉開一塊碎石,猛的對上一個睜著眼、但已經沒了氣神情猙獰的老人的臉,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雙手顫抖的不行。

“廢人。”森先生的聲音還能隱隱聽見,“不論怎麽樣,都是沒用的廢人了。”

“但這也是你的機會,五條君。”

五條悟並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的人,隻是他任性妄為習慣了,懶得去想那麽多去安排那麽多。

森先生說的很淺顯易懂,他自然也是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對他、對五條家而言,這確實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往高層裏插人的好機會。

五條家雖然還不完全是五條悟的一言之堂,但大差不離了,畢竟這是百年也難得一顯的六眼,也是咒術界最強——是家族置頂力壓禦三家其他兩家的本錢。

到底,咒術界還是不能完全孤立五條家,也不敢這麽做。

世家呀,著實好笑啊。

森先生拿走了福澤小姐的扇子,展開素白的扇麵掩著麵笑了笑,那雙比福澤小姐細長些許的紫紅眸子彎了彎,狡黠的如同野狐,笑盈盈的嫵媚又滿溢惡意。

古板老套的鄙視鏈,將有著僅次最強天賦的男人送到了對立方,禪院家真是玩著一手好自我反向發展——

高層雖然沒來得及問清楚,但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報告還是要寫的,處罰同樣是一刻也不遲緩的下達了下來,對福澤小姐和森先生的監視自然是不曾鬆懈。

然而早一步被新生們帶走了去給福澤小姐和森先生買衣服和洗漱用品的“艾麗斯”,則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內芯的天內裏子偷渡了出去。

五條悟花錢買通了冥冥協助,那孩子不日將會和陪她一同長大的女仆送到海西邊的國家。

與此同時,兩位最強身上負擔的一些任務就被分擔了下去,諸如一些二級和準一級的任務,自然是直接委派給了二級的兩個新生。

“開始試探了。”腦力擔當的森先生躺在穿著男款蒼色條紋浴衣、披著墨色羽織的福澤小姐腿上,一邊享受著膝枕的美妙,一邊對即將出任務的一年級生道,“收著點別那麽努力暴露全部實力,雖然現在他們暫時還不敢給你們“意外死亡”,但是一旦試探到你們的底線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死的合情合理。”

“咒術師是個高危職業。”福澤小姐一巴掌拍在森先生額頭上,跟著解釋了一句,“意外死亡充滿著不確定性和肯定性。”

福澤小姐現在的衣服都是由五條家傾情提供,清一色的各式男款和服滿滿的塞了一衣櫃。

雖然人在禁閉,但是讓五條家準備衣服的五條悟,還是堅定要求福澤小姐每天都來看他——赫然是一副沉迷換裝小遊戲的JK模樣。

DK嫌棄。JPG

話說,天內裏子的事件以一種盛大仿若無盡的追殺開始,最終又虎頭蛇尾的以荒誕的平靜結束。

除了背鍋的伏黑甚爾可能不那麽認為,被定義為罪大惡極的男人,完完全全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又悄無聲息的闖入了東京校,敲開了福澤小姐的宿舍門。

目睹了僅穿著純白裏衣的少女抱著手臂冷眼看森先生和五條家的六眼,一人拎著女裝洋裙禮服,一人拿著男款的和服浴衣,臉上的神情如出一轍的變態。

這讓天予暴君懷疑的關上了門,重新打開了一遍,但眼前的還是之前他打開門一樣的場景,兩個DK皆是在他鄙視且嘲諷的眼神下將手裏的衣服一丟,在他眨眼的瞬息恢複了表麵的正經。

“嗬嗬。”高大的男人舔了舔嘴角,毫不掩飾的將福澤小姐打量一番,然後說道,“掛脖的魚尾裙,黑色長款,配個同色的披肩。”

他推薦了一套和另外兩人完全不同的的風格,不是男裝和服的非典型傳統和鋒銳,也不是洋裝禮服的精美和別致,他挑選的更是貼身性感且帶著禁欲味。

但這選擇確實是該死的適合福澤小姐,沒有人能拒絕一個前凸後翹高冷性感的禁欲係美人,這類型的美人太讓人有征服欲了。

福澤小姐眼睜睜看著兩個DK掏出手機安排了什麽後,紛紛跌坐到一邊,她半個宿舍都被他們不敢置信和失落的情緒,籠罩得陰暗起來了。

很丟人啊。

福澤小姐轉過身不願麵對那片陰暗區域,抬手捂住臉,但是內心也同樣陰暗了起來。

幹脆把他們都打死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