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打磨第十八步

森先生趕回來的時候衣冠楚楚的不受任何影響，至於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則是狼狽不堪的，即使他們已經做過包紮和治療了，仍然還是第一時間被送到了家入硝子的醫務室內了。

然後他就知道了福澤小姐和五條悟夏油傑一起出任務還沒回來的消息。

“所有事情都堆到一起了——他急了。”背對著教學樓打完電話的森先生，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煙，咬著一支煙不急著點燃，而是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語著。

“誰急了？”家入硝子在治療好兩個學弟後，出來透口氣，嘴裏咬著戒煙糖，同樣含糊不清的詢問道。

“茍延殘喘的家夥。”森先生意味不明的微笑著，他低頭掏出了一盒火柴——有點老套和古板，但他卻是很堅持的使用了火柴，家入硝子有些好奇，她看到了火柴盒上印著男人戴著禮帽的logo。

緊接著森先生又接到了一個電話，來自福澤小姐。

“……”

家入硝子禮貌的拉開了距離，聽不見森先生和福澤小姐具體聊了些什麽，但是他的表情看起來陰森森的甚至還有點猙獰。

“他們是默林派來氣(suan)死我的嗎……”

直至電話掛斷後，家入硝子才靠近森先生，又一次的聽到他的喃喃自語，然後目睹了對方氣勢洶洶的轉身進了教學樓，沒有五分鍾就薅著兩個學弟在次出現。

“你們準備去幹什麽？”

咒術高專是寄宿製的學校，沒有特殊情況下，出入學校是要向老師申請的，雖然家入硝子的兩個同窗永遠記不得申請怎麽寫，但她的兩個學弟可是乖孩子。

“一些二級和一級，”森先生恢複了平靜，眉眼間帶著有點假的溫文爾雅，“他們太缺乏經驗了。”

他身後的兩個DK則是麵如菜色、心如死灰般的樣子，和走在前麵的森先生形成了鮮明對比。

另一邊的福澤小姐帶隊的DK二人組要比森先生這邊的好一點——但也沒有好太多，兩個人都是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福澤小姐開車帶著夏油傑和兩個小孩在醫院，等待小孩子的身體檢查結果，並順勢和來調查的警察做了簡單的口供。

夏油傑的表情又變得格外仇大苦深，幾個錄口供的警察情緒也逐漸激動起來了，最年輕的那個甚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在臨時向醫院借的辦公室內來回踱步，走得所有人都格外心煩意燥。

跟著來取證的女警眼眶紅紅的推門而入，身邊跟著女醫生在試圖安撫她。

“那兩個孩子有很嚴重的創傷應激反應，目前見不了強光，生人靠近就會情緒激動躲到角落裏……傷口沒有處理完，就躲到床底下了。”女醫生有點著急，不由得將目光落在兩個年輕人身上，“可以麻煩你們試試看安撫一下嗎？傷口不處理對兩個虛弱的孩子來說，太危險了。”

夏油傑將目光轉向福澤小姐，得到了一個摸頭作為安撫，這個時候他們也已經將口供做的差不多了，其他的一些問題輔助監督和五條家會繼續補充的。

“好的。”福澤小姐點點頭，站起身，淺色係的和服衣襟和袖子上都是沾染上的汙漬。

警察和醫生並不太懂服裝布料，但一套好的、昂貴的和服，幾乎是一眼就能和普通和服區分出來。

“那件羽織？”女警想到被兩個小女孩抱在懷裏當作是救命稻草般的衣物，在得到了福澤小姐的點頭作為回複後，更為放心了幾分，“那兩個孩子很喜歡那件羽織——準確來說，是對你充滿的依賴，有點類似雛鳥情節。”

五條悟姍姍來遲的時候，福澤小姐隻是穿著白色的裏衣，動作輕柔的在病房內給兩個洗完澡的小女孩吹頭發。

輔助監督手裏拿著一套新買的衣服，被五條悟直接搶走，然後被關在了病房外麵，守在外麵的警察也想要攔一下他的，結果被輕輕鬆鬆繞開不說，少年人身形極具壓迫性——但他說話語氣軟綿綿的，甚是還有點像是JK撒嬌。

女警察不出意外意外的有點心軟了——誰不喜歡好看還會撒嬌的人呢？而且這個少年一看就是和福澤小姐有點關係，兩人都是銀白的發色。

然而五條悟是一般的美少年嗎？

當然不是，雞掰貓可不是白叫的。

人高馬大的DK一手一個小姑娘，戴著墨鏡仔細端詳了一番兩個要哭不哭的小孩，隨手塞到了摯友懷裏，然後在醫生和警察不讚同的眼神裏將福澤小姐推到了病房自帶的浴室，然後將醫生和警察小姐“請”了出去。

“這兩小孩，你們打算怎麽辦？”五條悟隨即轉身直奔福澤小姐之前坐著的位置，大長腿一翹。

“我想……”夏油傑沉吟了片刻，有些不太確定的摸了摸淚眼汪汪甚是抽抽噎噎起來的小姑娘們，“收養她們？”

“傑，你看起來很父愛泛濫誒。”五條悟扒拉下墨鏡，用蒼藍的眸子凝視了好一會兒摯友，像是在確認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伸手戳了戳用披頭散發的後腦勺對著自己的小姑娘。

夏油傑沒有搭話，五條悟也罕見的沉默了下來——他看見夏油傑的眼裏有了些許血絲，且眼角也泛著紅。

“……”五條悟抬起了在小姑娘頭頂作亂的手，指尖按了按夏油傑的眼角，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福澤小姐重新更換好幹淨衣物踏出浴室後，就看到麵對麵卻沉默凝重的少年人，兩個小姑娘被此時沉重的氣氛嚇的埋在夏油傑懷裏一動不動，甚至因為過於安靜的環境，已經睡著了。

福澤小姐一手一個抱走了小姑娘，然後將她們安置在**，蓋好被子。

“先休息吧。”她輕聲道，然後對著兩個自覺站在她身後的DK擰了眉頭，有些不知所措，但依舊還是一手牽一個小朋友般的將兩人帶出了病房。

門外守著警察，被五條悟之前趕出去的警察小姐也在。

福澤小姐上前與警察小姐交談了一會兒，微微頷首示意後，便帶著五條悟和夏油傑離開。

“傑君？”

“諭吉小姐？”

五條悟眨眨眼，左看看福澤小姐右看看夏油傑。

“……傑君，冷靜一點。”福澤小姐視線下滑，看著圈住夏油傑腳腕的黑色爪子張牙舞爪的，似乎是在預兆著什麽，她沉吟了好一會兒，思索著用什麽來勸誡一下目前看起來有些鑽牛角尖了的少年人。

不善言辭的福澤小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然後獲得了一個來自五條悟的貼貼。

“諭吉小姐，想要說什麽呢？”

“我本來有一些計劃的，但……或許時間不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