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衛尋才覺得天一可愛了幾十秒,就又覺得那貨簡直坑出了新高度。

天一原本正在繪聲繪色的給學生們講課,突然看到衛尋進門,二話不說,扔下手中的教材撒腿就跑,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氣的衛尋直啐罵:“這老頭,你說他到底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不然不會心虛到這個程度?我還啥都沒說呢。哎,我那些老鄉人類都說我上輩子拯救了地球拯救了銀河係,可攤上這麽一個坑爹的師父,我還哪裏有點拯救地球拯救銀河係的模樣?”

衛尋說到這裏,轉頭去看身後的狐不言和陸吾,結果愕然發現他倆早已經不見蹤影。

要是以前,衛尋還能問問小青有沒有看到狐不言和陸吾去了哪裏,可鑒於小青不在,衛尋隻能出了教室來到外麵。

話說,自從小青和琵琶精開始談戀愛,一石頭一鳥整天卿卿我我形影不離,小青連自己的事業都荒廢了,整天不好好當他的教導主任,三天兩頭曠課去陪琵琶精逛街看戲吃飯,真個妖墮落的不像樣子。

還有琵琶精,以前的言語和舉動搞的跟個百合一樣,害的衛尋曾經一度以為琵琶精對她有意思,沒想到琵琶精談戀愛之後,整個狀態都不對了,天天跟個小女生一樣,再也不當憤青抨擊男妖了,完完全全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隻能說,愛情這東西有時候真心可以改變很多東西,讓一個人一個妖麵目全非。

衛尋不知道狐不言和陸吾去了哪裏,她又沒有狗鼻子沒有狐狸鼻子追蹤不到他們的氣味,但想著他倆應該是去追蹤天一了,於是便暫且先回了家。

狐不言和陸吾確實是追蹤天一去了,剛才事態緊急他倆根本來不及給衛尋交代一聲,哪怕浪費幾秒鍾的時間,就可能讓天一成功逃脫掉了。要知道,他倆的法力都是天一所教授,就算天一別的本領沒有,可逃遁術是一等一的,絕對在他倆之上。所以根本不敢有一秒鍾的延誤,必須立刻馬上出擊。

就這,狐不言和陸吾仍是沒有追到天一,讓天一又給逃了。

衛尋其實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她一點失望和鬱悶都沒有,反而還鬥誌昂揚,“菠蘿山就這麽大,我就不信那老頭能藏到地縫去,想要一直躲著我,沒門。他不是很在乎那個雄鷹嗎,我就去雄鷹那裏蹲點,就不信找不到他。”

說到雄鷹,陸吾和狐不言的心情瞬間複雜了起來。之前為了避免樹林裏的妖怪跑出去作亂,狐不言和陸吾在樹林外麵設置了結界。原本他倆以為這結界撐不了幾日,最多也就十天半個月,不曾想,竟然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都相安無事。

可是,離奇的是,樹林裏的妖氣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有不斷增強的現象。但妖氣和結界似乎並沒有任何衝突,十分和諧的共存著。這種情景陸吾和狐不言還是生平頭一遭遇到,心中的震驚著實難以用言語表達出來。

主要是這不符合常規,一般有結界的地方,結界本身越強大,結界內部就越弱小。反之,結界內部如果越強大,那麽結界的力量就會很弱就會特別容易被衝破。然而現在的情況是,兩種力量都很強大,這必然不合乎常理。

這事陸吾和狐不言已經察覺到幾天了,但一直沒有告訴衛尋,她每天的煩心事和要處理的爛攤子已經夠多了,他們不想給她再添堵了。

眼下衛尋提到要去結界那裏守株待兔抓天一,陸吾和狐不言直覺有些不妥,但又沒法反對,隻能跟著她一起去了。

上次來的時候這裏荒草叢生,整個一蘭若寺的既視感,可這才一個多月時間吧,全然變了個樣,樹木花草整齊有致的生長著,就跟要排排坐吃果果一樣。

衛尋驚訝不已,“這是什麽情況?是結界引起的嗎?”

狐不言答道:“我能說我和老陸也不清楚嗎。”

衛尋道:“那真是奇怪了,不過整齊總比雜亂要強吧,現在看著舒服多了,以前瘮人的厲害。”

舒服當然是舒服了,隻是這些花草樹木的體型比之原來要增高了不少,看起來個個都是參天大樹和巨型花。

陸吾和狐不言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衛尋等了一會才察覺到了這些,但她並未在意,因為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普通的花草是妖怪,所以自然不會和普通的花草一樣。

雄鷹住在地下的洞裏,一般很少出來活動,衛尋上次沒有見到他,這次同樣沒有見到。不死心的衛尋想去洞裏找雄鷹一睹它的真麵目,可惜陸吾和狐不言不讓,說是危險。

後來,衛尋和兩位師兄躲到了一大樹後麵,等候天一的到來。

在等待期間,衛尋想起一件事情,天一要是想逃他們根本沒撤,如果能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那她還能像上次一樣抱住天一讓天一逃脫不了,可問題是很多時候她根本就和天一近距離接觸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尿遁各種遁。

衛尋在想:采用什麽辦法可以遠遠就給天一抓住讓他沒法再逃?想了半天還真讓她給想到了一個,那就是奔波兒灞的寶貝捆仙繩。之前奔波兒灞為了帶她去見獅大王拿捆仙繩把她給捆過一次,這個前麵提及過,當時奔波兒灞專門說過,就算神仙也逃脫不了捆仙繩。

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衛尋和狐不言留下蹲點,讓陸吾去管奔波兒灞借捆仙繩。原來想讓陸吾留下讓二胡去,可衛尋轉念一想,二胡畢竟是她男朋友,奔波兒灞又是她的粉絲,他們兩個雖然不至於算是情敵關係,但奔波兒灞看到二胡心裏多多少少可能有一點不舒服,那麽,陸吾自然成了最佳妖選。

陸吾的辦事效率極高,僅僅隻有用了十來分鍾他就拿回了捆仙繩。

主要是奔波兒灞一聽是衛尋小姐姐要,連詢問一下衛尋要做什麽都沒有問,二話不說直接從身上掏出來給了陸吾,還囑托陸吾讓他一定要照顧好衛尋。

狐不言一聽這事醋壇子瞬間就打翻了,“估計你要奔波兒灞的命他都會心甘情願的給你。”

衛尋接道:“那怎麽可能?人家小奔又不傻,這隻是個東西而已,人家當時肯借了。”

“奔波兒灞拿到捆仙繩已經有幾十年了,別妖想看一眼他都不給看,怕別妖把他的寶貝給搶走。你別說是借,我估計你直接要他都會屁顛屁顛給你。”狐不言的語氣酸的就跟百年老醋一樣一樣。

衛尋即刻反駁道:“哪裏有那麽誇張,你以為我沒有打過捆仙繩的主意嗎,我問他要過,可他不給,說那是獅大王給他的禮物他得珍惜不能轉送。”

“好吧!”狐不言知道那是奔波兒灞的說辭,衛尋如果真的纏著他要,估計奔波兒灞肯定會繳槍投降。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漸漸進入到了大家的視線當中,正是衛尋苦苦追尋的天一。

衛尋朝陸吾使了個眼色,陸吾立馬把捆仙繩朝著空中拋去,天一被甕中捉鱉,一下子被捆仙繩給捆住了,而且是被捆的像大閘蟹那樣子。

可憐的天一使勁掙紮,可越掙紮繩子勒的越緊,不免讓他的臉上出現了幾分痛苦之色,“我去!這難道是捆仙繩嗎?”

這還是衛尋第一次聽到天一罵街,驚呆的跟個傻子一樣,等反應上來嘀咕道:“原來這老頭也有失態的時候,看來我把捆仙繩借過來是對了,看他以後還怎麽從我手掌中逃出去。”

“呀!好瘮!”狐不言做出一個怕怕的表情,轉而淡淡一笑,“你這讓不知情的妖聽到還以為你對師父有那方麵的意思,一定要得到他呢。”

衛尋接道:“好吧!就當我用詞不嚴謹吧。”

這時,天一的聲音徐徐傳來,“乖徒兒啊,你就別調皮了,放開為師好嗎,有話咱好好說。”

剛開始天一並不知道哪個孫子給他下的黑手,還納悶捆仙繩是奔波兒灞的東西可他和奔波兒灞和獅大王都沒有仇,突然給聽到衛尋的聲音,天一心裏一下子明白過來了,肯定是乖徒兒幹的好事。

衛尋拍了拍手,從樹後麵大踏步走了出來,“我要是放了你,你看到我又得撒腿逃跑?師父啊,我都上過多少次當了,你覺得我還會那麽傻嗎?”

“乖徒兒啊,為師保證不逃,你把這繩子從為師身上拿走吧,再這麽下去,為師就要皮開肉綻了。”天一嘴裏吃痛了一聲,看著約摸不像是在裝。

可惜衛尋並沒有憐香惜玉,“你隻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保準到時候放開你。你要想得到解放,那就老實交代好好配合。”

“哪有你這麽對師父的?乖徒兒你一點都不乖啦,也不知道是被誰給帶壞啦。師父可告訴你,調皮搗蛋不算太壞的事,可必須控製在一定的限度之內,你若是超出這個限度,那就不好辦啦。”天一說著神情出現了幾分惋惜。

衛尋直覺大事不妙,可惜已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