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三娘和謝佑祖出現在麵前,看見溫瑤和元謹,兩人臉色一鬆,長舒了口氣,三娘第一個飛奔上來,拉住溫瑤的手:
“姐,你嚇死我了,沒事吧?”
“是啊, ”謝佑祖也走了過來,“你和元五兄弟一夜沒回去,可急死三娘了,天還沒亮就跑到我家,拉著我上山來找你們了,幸好沒事。”
溫瑤也就將昨晚采藥時不小心被蛇咬,元謹為了救自己,發燒了一晚上,又因為大雨阻路,不能下山說了。
三娘拍了拍胸:“幸好姐這次是跟姐夫一起上山的!”
溫瑤看一眼元謹,是啊,這次若不是和他一起上山,恐怕也不會知道她一直尋覓的真相。
……
回到家,溫瑤第一時間就是先衝去主屋,將小團子抱起來。
心情有些激動,又有些澎湃。
若元謹就是那個男人,那麽小團子,便應該就是她的親骨肉了吧……
難怪她並不是很喜歡小孩子的人,第一次看見小團子卻愛不釋手,生怕這孩子受一點苦。
若不是因為小團子,她當初指不定根本也不會將元謹收藏在家裏治療。
而小團子這麽黏她,怕也是因為天生的母子血緣關係在作怪吧……
一想到這裏,她不禁狠狠親了小家夥幾下。
寶寶,原來娘一直在找的孩子,就在身邊啊……
小團子被親得癢癢的,咯咯笑起來。
三娘進來看見了,忍不住笑:“姐,你這是咋了,才一天沒見著小團子就想成這樣了,這要是十天半月不見的,那不得想瘋啊?”
十天半月不見?
不可能。
溫瑤下意識摟緊了小團子。
既然她如今找回了兒子,便再也不可能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邊了……可是…
她又忍不住看一眼屋子外,正在整理獵物的元謹。
可是,元謹找她到底想幹什麽,她還不知道。
元謹是什麽身份,她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就是覺得是她目前企及不到的人物,不然也不會讓喬震海那麽敬畏。
這個男人,非池中物,是絕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她身邊,守著她這麽一個藥戶女的。
隻是暫時因為什麽原因,才會留在盤山村。
若有一天,他完成了什麽事情,肯定會離開,到時候,會帶走小團子吧?
念及此,她吸口氣。
所以,她現在得先確認一下真相。
而能告訴她真相的,可能隻有一個人,就是喬震海了——
她眯了眯澄澈的瞳仁。
那天在喬震海鼻煙壺裏下的藥,恐怕也快差不多發揮效力了吧……
或許,喬震海也快來主動找她了。
…
當天,溫瑤一直很沉默,吃完飯就早早回了屋,睡下了。
但躺下去後,其實也沒睡著,幹脆坐起來靠在**。
直到門嘎吱一聲響起, 元謹進來了,聲音從昏暗室內幽幽飄來:
“不舒服?”
溫瑤這才抬起頭:“沒有啊。”
“那為什麽晚上隻吃這麽一點點。”
步履漸近,在她床帳外麵停下來。
接著,手一掀,床帳揭起來。
她穿著單衣,正看見他站在床邊,一頓:“我就是沒胃口……”
他本以為她是蛇毒還沒全清,或者在山上還受了什麽傷沒說,此刻看她氣色還算紅潤,也就放下了一顆心,卻又一抬眉:“沒胃口?是有什麽心事嗎。”
她張張嘴,到底還是:“沒什麽。”
他見她不說,也就放下床帳,準備朝自己床邊走去,卻又聽她開口:“元謹。”
他轉身,看住她。
“你我雖然是假成親,但畢竟也算是夫妻,也有這麽些日子了,我自問以誠待你,我的背景,經曆,你全都知道,那麽你呢?是不是也是對我毫無保留?”
溫瑤試探著問道。
其實說出這話,也是有些心虛的。
因為她深知,自己也不算完全對他毫無保留。
畢竟,她的核子裏其實是一具現代穿越來的靈魂。
但這種事,就算說了,他也不可能相信。
所以,她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不算隱瞞!
男人眼神驀的跌得深沉了幾分,然後,緩步朝她走近。
獨屬於他的氣息,一步步,大軍壓境般,在她麵前環繞。
讓她呼吸漸停,有些緊張。
忽的,俯下長身。雙臂在小女人身側的床板上撐著。
臉龐與她距離漸近。
“是嗎,你真的以誠待我,對我毫無保留?”
雖然不能確定,但他總覺得,她並非那個一年前在喬家後院鬱鬱寡歡、懦弱不爭氣的姨娘了——
總覺得那個曾經在酒醉的他身下的女人,與如今這個溫家二娘,雖然是一個人,但又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性子。
一下子問到了溫瑤的心虛處。
她臉色一動,抿抿唇,想要強辯,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隻能小臉一轉,避開他鋒芒直射的反問:
“我就隨便說說……不早了。我累了。歇息吧。”
他將驀的將她手腕一抓,扯到了眼皮下。
她一怔,隻聽他沉沉的嗓音伴著他的氣息飄來:
“總之,我既然與你拜過堂,你就是我的妻子。一日如此,永世不變。”
她望向他,半會兒,才開口:
“可關於你的身世,家庭,經曆,父母,你卻什麽都不肯跟我說,這就是所謂的永世不變?你哪天跑掉,我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你。”
元謹赫然薄唇揚起,似乎因為這話聽著很是順心順耳。
他沒想到,自己若不見了,她還會去找他……。
他隻定定看住她:“放心,我跑不了。便是真若有一天我不見了,也會有人代我照顧好你,還有你們一家人。”
她蹙蹙眉心,感覺他越說越玄乎,話到嘴邊,差點就想直接問他是不是喬家的那個客人,小團子是不是就是自己親生骨肉,他卻已抽出手,轉身,朝自己的床榻走去。
她看著他筆直挺拔的背影,在**呆呆坐了會兒,也就放下床帳。
躺在**,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溫瑤又試探著對著那邊**的男人開了口:
“你昨晚在山洞裏發燒,說夢話,不停喊娘,讓娘別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