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翀擔心式粼有傷在身與曲峰真過起招來會吃虧,連忙充當和事佬道,“話趕話嗆兩句也就罷了,說到底膳齊堂是司徒堂主的地盤,動作太大砸毀東西不適合,還是散了吧。”
“嗬。”曲峰嘲弄一笑,“萬堂主不愧是冥穹宮第一情癡,時時處處替右護法著想,可惜了郎有傾盡天下情,君無琴瑟和鳴意,倒不如考慮考慮旁人。”
“考慮誰啊?你嗎?”尺玉被曲峰的陰陽怪調逆了耳朵,先一步將話攔了下來,“我都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你,你瞧萬翀這副飽讀詩書的樣子,對你能感興趣嗎?”
“笑話!你算是個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曲峰眸光倏冷,夾在指尖的飛刀指向尺玉。
不等尺玉倒吸一口冷氣,式粼揚手間中指所戴的赤南戒吐出一根極細的玄色長絲,長絲繞過曲峰持刀的手腕倏爾收緊,玄絲瞬間陷入皮膚表層。
“把刀放下!”式粼不怒而威。
即便式粼不再發力,曲峰持刀的手若是細微抖動,玄絲亦能輕而易舉地在曲峰腕上織出一個血網。
倘若式粼發狠,那就要看飛刀能否在玄絲絞碎手骨前射/出了。
尺玉也沒想到三兩句話會製造出一觸即發的場麵,式粼此生不再沉著冷靜,仿佛別人動他一根毛,式粼都能跟別人拚命似的……
其實,不用緊張。
“要不咱們各退一步?”尺玉撓頭說,他擔心勸不動曲峰,隻能做自己家那口子的主,“為表誠意,式粼哥哥你先鬆開。”
某右護法吃驚的狹長鳳眼頓時圓了三分。
這般神情落入尺玉眼中可是不多見的可愛呢,他墊腳學著小鳥的樣子在懵逼的臉頰啄了一下,沒出息的右護法頓時沒了脾氣。
曲峰見手腕束縛已除,正要出爾反爾,被尺玉的一聲“宮主”打斷,他忙不迭回頭看向身後,發現被尺玉誆騙了,臉比鍋底還黑。
“我是說我於冥穹宮還有利用價值,你若殺我,宮主定不會輕饒。”尺玉見氛圍緩了些,壯著膽子按下曲鋒握刀的手,勾唇輕笑,“你看咱們與其打打殺殺傷了和氣,不如商討出一套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之道,大家鄰裏鄰居住著,犯得著天天紅臉嗎?”
“正所謂‘人質活得久,靠山必須有’,經過連日來的細心觀察,我發現你們右護法為人還算厚道,是可以托付終身之人。”
尺玉說著拍了拍式粼肩膀,像是給予一種肯定那般,“所以我決定嫁到你們冥穹宮來,有了同門的身份,又在大樹底下乘涼,也就不怕你們卸磨殺驢不講江湖道義了,到時候沐蓮劍法分分鍾給你們默出來,豈不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
“少宗主慣會說笑,若依你所言別說皆大歡喜了,萬堂主痛失心頭愛不說,我也因此被搶了風頭,到頭來歡喜的隻有右護法的旭裔堂吧?”曲鋒舌尖劃過後槽牙,頃刻間換了一副臉孔,“我倒是有個皆大歡喜的法子,不知少宗主要不要聽上一聽?”
尺玉立誌要平安順遂地躺平今生,能多安分就有多安分,最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那種……
他挑了挑下巴問曲鋒:“你有啥法子?說來我琢磨琢磨。”
“不如少宗主嫁於我可好?”
曲鋒話音剛落,尺玉一個旋身抱住了爆衝的式粼——
“你幹啥去,我又沒說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