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氣色瞧著不大好,這是我和三皇子的一點心意。”她端著一箱人參,麵容柔和。
如果不知道為人,隻怕還要以為二人真的姐妹情深。
春蟬在角落裏不著痕跡的白了一眼,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這個二小姐真真是個蠢的,這會兒王爺沒上門找茬,自己送上來了。
果不其然,顧秦墨一個眼風,春月帶著幾個人直接將顧寒秋綁了。
“你們做什麽?王爺,我可是代替我們三皇子好心好意過來送人參的,你這是要做什麽!”顧寒秋大吼大叫,卻真脫不開這些侍衛的禁錮。
臉上又驚又怒。
“王妃昏迷之前見過的最後兩個人,是你和白若顏,所以先將有嫌疑的人抓了再說。”顧秦墨這會兒倒沒冷冰冰不說話了,側頭看了眼外麵伺候的侍衛,“請示皇上,就說我要秋後算賬了。”
跟顧寒秋說話不能太高深,不然聽不明白。
顧寒秋心底咯噔一下,今日她不過是打算過來先打探一下顧爾冬情況的。
“王爺,沒這樣的,姐姐是與我見了一麵,但是……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我幹的,你這樣是私自動刑,怎麽說我也是三皇子的侍妾,你這樣是藐視三皇子,難道你就不怕皇上……唔唔唔!”話說了一半,一團藏布直接被春蟬塞進了她的嘴裏。
驚恐又害怕,顧寒秋雙手被捆綁著,嘴裏還塞著一團布,搖頭晃腦,狼狽不堪。
顧爾冬躺在**看他們這樣對待顧寒秋,說不上高興,也沒什麽不高興的。
“我有些累了。”她側頭對顧秦墨道。
顧秦墨點頭揮手,下人將捆綁嚴嚴實實的顧寒秋拖了下去。
春蟬正打算諷刺兩句的時候,叫顧爾冬一個眼神止住了話,便乖乖閉上嘴,雙手搭在下腹處,站在床邊伺候。
“什麽?”燕和皺了眉頭,“顧秦墨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既然顧秦墨請示了皇上,咱們現在就進宮一趟,叫父皇好好評評理。”
馬車從三皇子府到皇宮,也不過就一盞茶的功夫,顧爾冬還在王府躺著,顧秦墨去了。
“父皇!”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燕和一個箭步先跪在皇上腳邊,眼底全是不忿,“顧王爺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的侍妾給綁了,這事兒父皇要給我做主。”
雖有提前告狀的嫌疑,但是燕和一直以來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現在跪在地上也是挺直了後背,看上去倒還真的是受委屈了。
皇上沒說話,視線落在後一步進殿的顧秦墨身上。
這燕和怎麽說也是救了顧爾冬一命,顧秦墨這一出是為了什麽?
“皇上明察,三皇子的這個侍妾是顧寒秋。”顧秦墨走上前,撩了袍子,也板板正正跪下了,“王妃醒來時,說昏迷之前她就見過白若顏和顧寒秋。當時臣正在氣頭上,顧寒秋拿了一些人參到府上,說什麽給賤內補身體用。”
他又抬起頭,“太醫說,冬兒身子虛,不能受氣,我看顧寒秋就是故意的。”
這話說的燕和瞪大了眼睛,回頭看他,下意識的皺眉。
顧寒秋和顧爾冬一直以來都不對付,這種蠢事兒倒也的確是顧寒秋幹得出來的。
不過他現在必須得讓皇上相信自己這邊,這可是個好機會,顧秦墨給他的威脅感,已經不弱於老四了。
想起之前幾個幕僚談起皇位繼承時說的退位讓賢……皇上現在的這種態度,讓他極度懷疑。
“這事兒就算王爺再怎麽狡辯也沒用,一沒證據,二來是我救的王妃,我的侍妾又是王妃的妹妹,她過去看一下王妃,是人之常情,怎麽到了王爺口中,似乎就是要害了王妃。”
“我覺著他就是要害了王妃。”蠻不講理,但從顧秦墨口中輕飄飄說出來,卻讓燕和無端後背發涼,直皺眉頭。
“顧王爺怕不是要打我的臉,所以才將顧寒秋困在王府,難道就不怕背上忘恩負義的名頭?”
燕和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明明這事兒是顧秦墨不占理,但他就是有些氣短。
就連皇上都看出來了,下意識蹙眉。
老三還是少了些氣勢,這樣子日後登上高位,壓不住下臣。
發現皇上的目光後,燕和也知道自己這樣子不行了,又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眯著眼睛看顧秦墨,轉口歎氣,“顧王爺這事兒太過唐突了,怎麽說顧寒秋是王妃的妹妹,沒有證據直接抓人,隻怕是要落人口實,到時候被百官口誅筆伐……”
後麵的話他也不說了,思來想去,顧寒秋被抓走了,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害處,反正顧寒秋也就是一個侍妾,而且還可以趁此機會讓顧秦墨的名聲染上汙點。
心思百轉,燕和越發淡定了。
“誰說我沒有證據?”顧秦墨一句話將燕和臉上的淡定擊碎,“顧寒秋給冬兒投毒的事兒,有好幾家的門房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