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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過去發生的事,他貌同熟識的同學之類的都拿出來細細的說,最後了然終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有多久,感到有人在搖她的手臂,劉洋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醒來了,了然,醒來了。”
了然迷迷乎乎的睜開眼睛,推開劉洋說:“我太瞌睡了,再讓我睡會兒。”說著頭一彎又斜到桌子上睡去了。
“不行!”劉洋再次把她拉起來,她實在太瞌睡了,不耐煩的說:“劉洋,你好討厭!”劉洋將她半抱半拖的拉起來,強製將她扶著站在那裏,在她耳邊說:“你醒來,等到現在就為這一刻,你不能睡著。”
“唔!”了然由他抱著,頭無力的垂在他的肩頭。
“了然,你睜開眼睛看著!”劉洋在她耳邊低聲說,他的嘴就在她的耳爆口中熱辣辣氣息直穿到她的耳朵中去,了然感到四周的風都停了下來,遠處街上的汽車的飛馳也帶來一點聲音,似乎一下便於世隔絕了,寂靜到隻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忽然半空中傳來四方鍾宏大的鳴叫聲,聲音清亮悠遠,如同山中寺鍾響起,帶著一種古古樸而凝重的力量。
“一下!”劉洋小聲的數著鍾鳴,了然低著頭連眼睛也不願張開,她對於劉洋這樣象小孩子一樣的舉動感到可笑。
“十二下!”劉洋忽然大聲說,他的手在了然的脖子上輕輕一轉,一個冰冷的東西滑入了然的頸中,了然一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祝你十九歲生日快樂!”劉洋低聲說,了然一愣,才想起來敲過十二點的鍾後,她就又長了一歲,今天竟然是她的生日。
“你竟然還記的?”了然低歎了一聲,將脖子裏那個東西扯出來看,竟是一條玉墜的項鏈!細紅的長繩中間掛著一塊白玉墜。
“你?”了然眼睛裏夾雜著驚喜震動和幾分不信任。
“誰也沒有我的祝福早!”劉洋低笑著。
了然還處在不清醒的狀態之中,扭著頭睡眼迷茫的看著劉洋!
兩人離的如此近,劉洋盯著她的麵孔,突然沒有了聲音,呼吸凝重起來,吹著的她耳邊的亂發來回的拂弄著她的下巴。
就在一片迷茫之中,他緩緩低下頭吻住她,輕飄飄的,象細細的蝴蝶的翅膀在她的唇上輕輕拂弄了一下,卻劃出最讓人心動的顫粟。
“劉洋?”她低語:“這難道也是遊戲規則嗎?”
“唔!”劉洋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切,眼睛如蘸了水般霧蒙蒙的,草坪上五彩小燈泛出淡淡的冷冷的光,灑在他的臉上也帶了一層淡青色的光暈,忽然就讓了然害怕了起來。
一種來自內深處的恐懼,似乎高大的冰山下壓著的火山,它一直在那裏湧動,卻被萬層玄冰所覆蓋,一旦有個風吹草動,便噴湧而出。
這種恐懼讓她清醒起來,本能的後退。
劉洋卻不容她後退,手臂緊緊的箍住她,猛的將她搬轉了過來,低下頭快速的再次吻住她,狠狠的,霸道的,侵占每一寸土地,擠盡她口中的每一分空氣,將她的整個吞噬進去。
似乎有一個世紀那樣的長,劉洋終於抬起頭來,呼吸紊亂的盯著她。
“劉洋?”了然無力的說:“我們?”
“不要說話。”劉洋的用一隻手指擋在她的唇前,低啞的說:“什麽也不要說。”
了然猛的打住,他的手指在她唇上停留著,他的眼神再次迷茫起來,手指竟在微微的發顫。
她想伸手去推開他,手臂竟連抬起的力量都沒有,終於看見他再次低頭吻住她,帶著淡淡的煙草氣息,將她整個淹沒。
從那晚起,了然開始躲著劉洋了,她說不清自己內心深處在想著什麽,隻是覺的應該躲開他,他給的玉墜項鏈也重沒有帶過,小心的收起來放到盒子裏,看著那個盒子,忽然有一種感覺,就是把自己關在裏麵了。
她的這種舉動引起許多人的憤怒,其中最激烈的就數薛冰了,她冷笑著說了然不知好歹,說她跟本不清楚自己心裏想的什麽,連性子那樣溫和蘇曉也站在薛冰的一方。
以前隻要了然生氣,他總是可以想出一百種花樣來逗她,而這一次,劉洋卻再沒有出現,連校園裏了然也沒有遇到過他,他仿佛忽然消失了。
終於學期結束了,同學們開始陸續回家,了然沒有去找劉洋,獨自一個人早早的收拾了,自己跑回家去了,回到家裏小如和幾個相好的同學都回來了,幾個人長時間沒有見麵,此次相見狠不得天天都粘在一起,於是今天你住我家,明天我住你家,天天在一起翻著花樣的玩。
了然問起馮子敬,小如告訴她在北京沒有回來,了然問他們如何了?小如做出一臉幸福狀,了然才知道原來她已偷偷去過幾次北京了,她父母給的生活大多都花在路費和電話費上了。
了然雖然知道最終的結局,但此時聽見她這樣說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勸她,隻是祝福這一切幸福都會長久下去,就算不長久,它也算是在學生時代留給小如的最珍貴的禮物吧。
小如問起了然的生活,了然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麽可講的,除了同劉洋一起去一次黃山,總算是見識了一下國家名山的風采,其餘似乎什麽也沒有。
“是嗎?”小如抿嘴笑了問:“我可沒有覺的你的生活平淡無奇,你似乎一直在說劉洋這樣,劉洋那樣的,好象你們兩個挺和的來,每天的生活都充滿了歡樂,比我和馮子敬都快樂!”
“劉洋是什麽人你不了解嗎?”了然笑了回答:“換做是你在那裏,也是一樣的,如果當初你同我們一個學校,那樣才好。”
“是嗎?”小如笑了笑忽然說:“你見過林白嗎?”
“沒有,怎麽忽然想起問他?”聽到這個名子依舊讓人感到不舒服。
“我也是才聽子敬說,說他家在高中的時候出過事。”
“什麽?”了然心一沉。
“在高二的時候,他家似乎出了一件大事,好象是林白的爸爸被糾纏到一個經濟官司裏,最後聽說還是韓琳的爸爸出麵幫的忙,林白經過那次事件打擊,人消沉了好些。這件事本來子敬也不知道,兩個月前他們在一起喝酒,林白和韓琳吵架了,韓琳當眾給林白難堪。韓琳走後,林白就喝醉了,把這件事說了出來,然後。”小如小心翼翼的看了了然一眼說:“子敬不讓我告訴你,可是我還是覺的告訴你比較好,林白他喝醉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他說他對不起你,說若不是出這件事,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了然的心沉到無底深洞之中,她難以想象那兩年林白是如何度過的,他麵臨的是怎麽樣的家庭壓力。
“了然?”小如小心的說:“你知道就好了,我們大家實際都知道,從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你一直有心結的,我告訴你就是為了讓你打開這個心結,讓你知道你們沒有在一起,並不是你不夠好,而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就行了,現在你和林白已不可能了,他不可能離開韓琳,而你同他是注定是有緣無份的,”
了然茫然的望著小如,心裏堵的說不出話來。
“了然,別想太多了,子敬一直讓我勸你,多注意一下劉洋,他一直對你很好的。”小如後來又說了許多許多,了然一句也沒聽見下去,她的腦海裏反複隻有林白站在場上向她笑的樣子,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痛苦的人,沒有想以他竟承受了別人不能承受的壓力,站在相愛人的麵前卻不能說一句我愛你,看著愛人歡喜高興,他卻獨自吞食著種種痛苦。
了然的心縮成一團,整整一夜難以入睡,第二天,一早起來,便望著家裏的電話發呆。
這樣呆了兩天後,她終於撥通了林白家裏的電話,電話那頭“嘟嘟”響了兩聲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那頭響起:“喂?你好!那位?”
了然的心開始狂跳,心裏亂轟轟的不知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