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這番話算是誠摯,也是知道鄭雨臣不好惹,鄭家是醫學世家,早些年免費給窮人治病,這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鄭家社會地位高,他雖是個粗人,但對這些濟世救人的醫生還是心存敬意。

鄭雨臣抬眼:“欠了多少錢?”

若是別人彪哥準要糊弄一更頭,到了鄭雨臣這裏,直接讓小弟將賬目拿給他看。

彪哥:“多了不說,二十萬還是有的。”

鄭雨臣看了會,合上賬冊,“二十萬,我替他還了,你們以後不許再去找夏寒的麻煩。”

彪哥一喜:“那是自然。”

鄭雨臣沉吟一會,手指節細細的摩挲,“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件事,我需要你來做。”

……

鄭雨臣打開門進去,夏寒聽到響動抬頭,見是他,又轉回去,什麽話都沒說。

“冷靜下來了嗎?”,鄭雨臣站在門口,抿直了唇。

夏寒不說話,一個人陰沉沉的,也不想搭理他。

鄭雨臣在門口站了會,“那你給你時間,慢慢思考,你哪裏做錯了”,說完作勢要將門再次關起來。

夏寒倏地站起來,“姓鄭的,你憑什麽把我鎖起來!”

鄭雨臣眸光閃爍,“你腦子不正常,放你出去也是惹事,沒想清楚,今天這個門你別想出去。”

夏寒氣的肺葉子疼,但又拿他無可奈何,忍著脾氣,音調壓低下來:“你放我出去,我還要回臨江市。”

“回去幹什麽,活受罪嗎?以後就在A市,離職手續我都給你辦好了”,鄭雨臣道。

夏寒跌氣,臉色陰沉:“鄭雨臣,你少管閑事,我的事你憑什麽自作主張?”

真的從他嘴裏吐出來的話不是在奚落就是在排外,鄭雨臣如今最受不了這塊,讓他覺得自己被夏寒排除在外,他根本從未對自己敞開過心扉,這點令鄭雨臣很是沮喪。

他走兩步進去,跟夏寒麵對麵:“夏寒,你當初離開A市不就是因為想要遠離你父親嗎?現在他的事情解決了,以後都沒人能威脅到你,在A市不好嗎?還有人照料你…”

這個人他其實指的自己,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夏寒直言:“你給了多少錢?”

鄭雨臣沒提錢的事情,隻把自己和彪哥商量的事情告訴他。

他自作主張,讓彪哥將人送到國外好好“照顧”,直到完成欠下的債務,不然這輩子都回不了國。

不算一勞永逸的法子,卻是目前最好的處理方式。

這事彪哥會擔著風險幫忙,夏寒不信鄭雨臣一點好處沒給,鄭雨臣不說,他自己去問彪哥。

鄭雨臣拉住他,“跟我…就非得這麽見外?”

這事說到底是鄭雨臣幫了他,夏寒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停下來看著他:“說吧,你想讓我怎麽報答你?”

把這一切說的好像交易,傷了鄭雨臣的一片初心。

鄭雨臣心下苦澀,有些難受,但一直以來昂揚的那抹高傲讓他低不下頭,最後也隻是道:“今晚你跟我回去。”

他所想的是夏寒剛回來沒有住處,跟他回去睡一晚。

但意思聽到夏寒耳中,就是陪他睡一夜。

前後理解天差地別,回去的路上,兩人心事重重,都沒說話。

鄭雨臣獨居的公寓靠近郊區,環境很是幽靜,進門就是寬敞明亮的大廳,打掃的很幹淨。

鄭雨臣讓夏寒在沙發上坐會,自己去端來杯水,另外還拿來幾粒藥片。

“你還在病中,先吃藥”,他將藥片和水遞給夏寒。

夏寒瞥了眼藥片,跟水一起吞下去,就瞥見鄭雨臣脫下西裝外套,拴上搭在椅子上的圍裙去了廚房。

那人能穿西裝打領帶,一絲不苟的教課,也能穿著白衣大褂,麵色肅然的站在手術台上。

見過他風度翩翩與女學員調侃,也能自信滿滿的出席頒獎,將這醫學界的獎項得了個遍。

這人從來都是風光無限在業界如同閃耀星星的存在,夏寒倒真沒想到他還會拴著花圍裙進廚房裏做飯?

鄭雨臣不光會做飯,手藝還不錯,他向來喜歡獨居,也吃不慣外邊不衛生的飯菜,回到家多數是自己做飯。

考慮到夏寒的病,他做了簡單清淡的海鮮粥,另外端出兩個下飯的小菜。

夏寒看那碗晶瑩透亮的海鮮粥,挑眉:“你手藝還不錯。”

“那是自然,也是你現在吃不下別的,不然等你病好,我天天做給你吃”,鄭雨臣說著,將筷子遞過去。

他話已經說得這麽明顯了,不信夏寒聽不出來。

夏寒隻是接過筷子就垂了眉下去,淡淡的喝了口粥,味道真心不錯,不由得看了眼期待感滿滿的鄭雨臣。

點了點頭,“還不錯。”

鄭雨臣高興了,一雙明眸都帶著笑意:“好喝就多喝點,鍋裏還有。”

夏寒受不了他尤其溫柔的眼神,心想這個人還是跟當初一樣,兩人認識是在大學。

鄭雨臣臨時被請來他們醫學係當代課講師,他因為一次大意,將課程筆記留在了教課處,後來回去找沒找到。

直到下堂課上,鄭雨臣點名叫他的名字,將遺留的筆記還給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筆記做的不錯。”

那是兩人的初識,他得承認當時的自己被台上那個耀眼的存在深深吸引著。

他很有學問,長得很帥,待人更是溫柔成熟,學院喜歡他的女生數不勝數,但他卻在某天找到夏寒,問他要不要處朋友。

這是夏寒沒想到的,當時或許有些慌亂,帶著不成熟的思想,就答應了。

兩人暗中交往了一段時間,鄭雨臣確實是個非常合格的男朋友,無論是學業還是生活上都幫助他良多。

但他也知道,鄭雨臣是高門世家,家道昌明,他又是家中長孫,家裏人對他的期望非常的大。

他自己也常常跟夏寒說他的設想,那些東西盡管美好,但沒有他們兩人的未來,那時候夏寒就知道這段時日對他來說不過是調節劑,他的生活終究要回歸正軌的。

正好那段時間他因為父親的事情心理壓力巨大,也沒有精力去維護這段感情,與其讓他發現自己背後的不堪,不如早點分手,也好過讓追債的發現威逼,到時候鬧得兩人都下不來台。

正是這份自尊心,讓他跟鄭雨臣提出分手。

而又是鄭雨臣那份高傲,讓他沒有低下頭來挽留,也許當時多問一句話,兩人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境地。

再次重逢,那些往事仿佛就在眼前,夏寒有些感慨,沒想過兩人還會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至於這次,鄭雨臣三番兩次的幫他,是抱著當年的情意來憐憫他,還是分手後的不甘要尋求刺激,這些夏寒都不在意,隻要今晚上能給當年的事情劃上句號,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夜裏的夏寒和白天大相徑庭,他麵色柔和,甚至伸手給鄭雨臣夾了筷子菜,是許久不見的溫柔。

鄭雨臣很是吃他這套,因為他態度的軟化自己眉眼也溫和下來。

他輕聲道,“夏寒,你一個人在外邊我實在不放心,既然回來了,就別走了。”

夏寒抬眼看著他,純粹的眸子裏閃著笑意:“怎麽,你是舍不得我了嗎?”

他問的大膽直白,不像他以前的性子,這般張揚的神色,有些像當年被他點起來答問,認真自信,光彩奪目。

鄭雨臣認真的看著他,淡金的眸子裏清晰映襯出夏寒的影子:“如果我說是呢?”

夏寒看了會他,而後放下筷子起身,在鄭雨臣驚愕的目光中,突然大膽的坐去他懷裏。

夏寒定定捧著他的臉,指尖摩挲在他英俊的臉龐上,靜靜的說:“既然如此,那便來吧。”

話畢他就朝著鄭雨臣的薄唇壓下去。

兩片唇研磨在一起,鄭雨臣身體一僵,鼻翼間都是夏寒身上好聞的香草味道。

他慫了,夏寒就越是大膽,仿佛之間丟開所有矜持,雙腿岔開坐在鄭雨臣的大腿上,抱著人吻下去。

鄭雨臣怎麽也是個熱血沸騰的男人,怎麽禁得住這樣的撩撥,當即化被動為主動,抱著人熱切的吻回去。

客廳裏氣氛升溫,兩人抱在一處,衣衫淩亂,隻能聽到陣陣急促的呼吸聲。

夏寒被他綿密的吻得透不過氣,不由得偏了偏腦袋,將嘴巴解救出來:“去**。”

鄭雨臣下身已經頂的老高,嘴巴湊在他臉頰一路往下吻,手隨即也從腰上的衣服探進去煽風點火。

“我說去**…”,夏寒微微抬手撐著他嘴,被他在手心吻了一下。

鄭雨臣總算收回點點理智,迎著夏寒的視線笑的迷了眼,裏邊點點狡黠,更多是被情/欲熏染的迷離的視線。

“遵命”,他沒鬆手,直接張手以夏寒在他懷裏的姿勢將人抱起來。

一路艱難的到了臥室,鄭雨臣急不可耐就壓上去,相比剛才主動的夏寒,在**動作生疏像個稚兒。

鄭雨臣輕笑一聲:“這麽緊張?沒做過嗎?”

夏寒難堪的偏開頭,臉上隱約有些惱羞成怒,鄭雨臣整個人都溫柔下來,底底湊在他耳邊,“那我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