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

這詞嚴重的有些不真實,但祝餘感覺得到,大佬沒有在說笑。不是威脅,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假如……他真的會這麽做。

小小聲:“我知道了。”

周嘉榮把祝餘塞回被窩,目光回避他白.皙皮.膚上的那些痕.跡:“要肉絲多的,還是少的?”

雖然半天沒怎麽理會小崽子,他的坐立難安和食不下咽周嘉榮其實都知道.

午飯和晚飯都吃的很少,沒有平常的一半,晚上一定會餓。

祝餘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因為後背有傷,是側.臥,一側臉頰壓在枕頭上,擠出嬰兒肥,看著更小了些,烏黑的眼睛還帶著流淚之後濕.潤,像隻才被欺負過,又被小魚幹引誘的小貓,說話都帶著氣音:“少一點。”

白天見了那麽多血,想清淡一些。

又道:“多做點,你也吃。”

從醫院都現在,兩個人……其實都食不下咽。

周嘉榮“嗯”了一聲,替祝餘掖了掖被角。

站起身的時候,褲子被拽了下,捏著褲兜邊緣的那隻手,骨結上帶著零碎的血痂。

他別開目光,不再看。

隻是問:“怎麽了?”

祝餘手指是搭在西褲褲兜上的,指尖小幅度的劃拉布料,:“周叔叔,別生氣了吧?”

氣大傷身。

周嘉榮將褲兜上的手放回被窩:“不生你氣。”

不是生你的氣,是氣自己。

氣自己下手沒輕沒重,氣自己失控,剛才的事……已經開始懊悔。

隻是做的那些事,如何說得出口。

房門被關上。

祝餘像隻蝦米一樣蜷在被窩裏。

一會兒摸摸胸.口,一會兒動動腿,疼痛感其實褪的差不多了,但異樣感其實還留著。

人是沒怎麽動,確實累了,但腦子活躍的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再次被推開。

祝餘坐起來,手指不小心劃過胸.口,禁不住輕呼了一口氣。

很別扭的疼。

那裏被重點欺負過,和另外一邊不一樣,有點腫了。

看到周嘉榮過來,臉上一熱,將被子往高了拉,隻露出了個腦袋,心髒砰砰跳。

肉粥最出名的是皮蛋瘦肉粥,不過祝餘不喜歡吃皮蛋,周嘉榮做的時候就沒放。

托盤裏放著砂鍋,還有兩份碗筷。

端過來放到床頭櫃,看祝餘臉泛著粉,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燒了?”

祝餘搖頭:“睡了一會兒,做夢了。”

一腦袋顏料,他可不好意思說,怕周嘉榮看出什麽來,也不敢抬眼。

以前是不敢想,現在心裏有了決定,又剛剛那樣過,想的東西連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凶猛。

周嘉榮摸著確實沒發熱,不再說什麽。

看少年擁在被窩裏,還是怯怯的,盡量溫柔了語氣:“手還疼不疼?我喂你?”

祝餘搖搖頭,又點點頭。

手不疼,但是想被喂的,往前坐了點,伸著腦袋看鍋裏的粥,又偷摸瞄盛粥的周嘉榮,從手到肩,從喉.結到薄唇,低垂的睫毛,淡色的瞳仁……

周嘉榮看祝餘舔唇,眼底略過一絲笑意,真餓了吧。

知道饞,看來還好,沒有被他嚇的太嚴重。

喂祝餘喝了一碗粥,自己喝了兩碗,收東西走了,到門口聽到身後小崽子問:“周叔叔,晚安。”

聲音裏好像帶著什麽期待。

他沒回頭,淡淡的回:“晚安。”

房門被關上。

祝餘垂著腦袋,拍了下被子,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

晚什麽安!夜這麽長,明天還是周日,幹什麽不行,一句“我想和你睡”硬生生沒說出來。

出息!

坐了一會兒,自我檢討加蓄積勇氣。

然後去了洗手間。

在鏡子前轉了兩圈,祝餘自己都驚了,這裏紅一塊那裏紅一塊,腰.間還有手指頭印,後背那點擦傷可就顯的遜色多了。

他比普通人白,好些地方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磕磕碰碰後看到就比較猙獰。

現在就格外猙獰,就大概……三分猙獰七分香.豔?

臉又燒起來,燒歸燒,在洗漱台上挑挑揀揀,最後在洗麵奶和沐浴露中間猶豫了很久,選了洗麵奶。

倒可以點跑腿,可那不是不好意思麽。

攥著洗麵奶,指尖都是抖的。

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再說了,也許不是刀呢。

害,還能離咋的!

隔壁臥室,

周嘉榮洗過澡,穿了很久沒穿過的睡衣,感覺有些不習慣。

又去書房拿了本書。

小崽子晚上不會過來了,他……他也沒什麽理由讓他過來,晚上大概率睡不著。

現在想起最開始同床共枕的那一晚,那天照顧那個小醉漢,一晚上沒睡好,好像是昨天的事,可現在,沒有他,自己已經無法入眠。

書好久沒有翻過一頁,房間裏沉寂的像沒有活人,直到房門被推開。

沒有敲門。

進來的少年光溜.溜,還是隻穿著個小褲.衩,抱著枕頭,手裏還攥著什麽物件。

周嘉榮看他,沒說話。

手裏的書捏的緊緊的,隻是看著他,心裏有某種預感,但又很不敢相信。

也怕說了話,這幻覺似的一幕就沒有了。

祝餘被看的發毛,枕頭一角都攥出個包,手中握東西的充實感讓他聲音趨於平穩:“周叔叔。”

叫了一聲,沒說別的。

抱著枕頭繞到床另外一頭,爬上去,鑽進被窩。

他以前經常過來睡,各種各樣的理由,但從來沒帶過枕頭,可現在不一樣,不是偶爾,準備常駐。

枕頭暫時也沒用著。

就是個態度,往旁邊一放,賊快的將洗麵奶往枕頭下一塞,挪到床的另外一邊,去拉周嘉榮的胳膊。

周嘉榮任他作為,看自己的胳膊被拉過去,像放枕頭一樣放平。

再然後,胡作非為的小崽子,瞄他一眼,像觀察敵情一樣,然後就將腦袋枕了上去。

終於忍不住:“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以前不是沒被枕過胳膊,可那都是他趁著人睡著攬過來。

祝餘往前蹭了蹭,偏頭在周嘉榮胳膊上啄了一口:“占地盤,蓋章。”

周嘉榮:“蓋章幹什麽?”

祝餘手腳並用,手搭在周嘉榮肚子上,腿也放上去,活像八爪魚成精:“周叔叔,我來救你了,我不討厭你,不怕你,我喜歡你,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但好像比喜歡還多一點,我愛你,我想每天都看見你,想抱著你睡,還喜歡你看我,親我,反正隻有你。”

一口氣說完,看周嘉榮僵著不動,心裏當啷一聲,強自鎮定道:“你今天要是生氣到不想答應我,那我明天再問。”

他耳垂紅的像要滴血,睫毛抖啊抖的,最後提小要求:“你別趕我走,你不在,我睡不著。”

周嘉榮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以為還要花更多的時間,才能將今天晚上的傷害逐漸消解,可是原本以為遠離的人,湊上來,認認真真的表達自己的心意。

書放到一旁,側過身將人攬在懷裏:“不趕你,對不起。”

祝餘猛的抬頭,驚疑不定:“對不起……你不喜歡我了?”

後悔、委屈,還有別的什麽,沒頂酸意忽的衝上來,鼻根一酸,都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的就這麽軟弱。

他應該早些答應。

之前不是害怕……怕都不行嗎,就不能等一等?

再然後,已經泛著濕意的眼角就被親了一下,周嘉榮:“沒有,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也是第一次,沒什麽經驗,這種事,隻靠智商是不夠的。

看小崽子呆呆的,摸了摸他肩膀上的紅印.子:“對不起,還疼嗎?”

原來是這個對不起。

祝餘舔了下唇.瓣:“咬的時候疼,現在……還好,你也太凶了。”抱怨了一句,又賊兮兮的問:“周叔叔,你喜歡嗎?”

雖然已經靠的夠近了,周嘉榮還是將他往自己身邊又帶了帶:“嗯?”

祝餘探究:“喜歡親我嗎?”

以前都縮著腦袋,現在話說開了,膽子也大了。

周嘉榮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深而溫柔的親吻他,又親他受傷的地方,從指骨到肩膀,從脖.頸到後.背,最後在肩.胛.骨上那一點紅色點痣上消.磨許久。

祝餘已經有點懵了。

也胡**,反正覬覦過好像不是一天兩天,在將大佬八塊腹.肌數了好幾遍後,偷偷瞄再往下的部.位。

自己點的火要自己滅,這一點他還是很有覺悟的。

怕是真的怕,然後還有點期待,想著想著還沒怎麽著,就已經暈.紅著臉,目光遊移,像喝醉了似的。

周嘉榮順著小崽子的目光看,扳過他的下頜,咬住那微微腫的唇.瓣。

兩個人就從倚靠變成了麵對麵。

他順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第一天,不想嚇著他,這樣已經很滿足了。

下一瞬,僵住。

因為某個疑似嚇呆的小崽子,居然探過去摸了一把。

四目相對,祝餘水亮的眼睛眨巴一下,先是無辜,再然後升出一種壯士斷腕的氣概。

從枕頭下麵摸索出帶來的輔助品,往周嘉榮手裏一塞。

事兒都幹了,又快活起來,啄一下他的喉.結,腦袋抵在人胸口不動了:“周叔叔,你會用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怕被錘備注:

*不會真那啥,一個是因為餘餘的年齡有問題,並未曝光成年的事,周叔叔不會和未成年那啥,再一個,餘餘畢竟是高中生,雖然他真的成年了,但這個大環境麽,你們懂的。

*雙更了好幾天,準備去玩耍一下,晚上九點前如果沒有更,那就是沒有了。

*最後求個評啦,餘餘和周叔叔都黏黏糊糊的了,咱們也黏一黏,麽麽噠~【蹭熱度·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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