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趕忙對他們說道:“各位警官,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你們能夠控製得了的了,我們現在被鬼魂給包圍了。”

“啥,鬼魂?你們說的莫非就是這些屍體的冤魂?”小警察結結巴巴地說道,他現在被嚇得臉都發白了。

我從後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

“小警官別這麽緊張,那江老板這些年沒少圖財害命,他在另一間別墅還搞屍體交易,之前我們讓你注意那裏,就是希望你能找到他犯罪的把柄,如果讓他落網,你們絕對是大功一件,不過現在他知道這裏的陣法要到極限了,已經提前帶著老婆跑路了,他事先就知道今天晚上那些冤魂會來找他索命。”我笑著說道。

那些警察一聽,自己的對手居然是那種傳說中的鬼魂,而且還是看不見、摸不到,還不怕子彈的那種,他們頓時就蔫兒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都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居然會主動對我跟賀瑗笑。

尤其是那個局長家的公子,也就是那個和賀瑗有過一起補考經曆的家夥,他居然舔著臉對賀瑗笑道:“學姐,你可要救救我們啊,我們對於鬼魂可是完全的無能為力,我看你手中的這個好像是桃木劍,我平時也很喜歡看香港僵屍電影的,多少也有些了解。”

老孫頭突然皺起眉頭道:“糟了,今天是七月十五,也就是鬼門關大開的日子,如今正好是百鬼夜行,地府那邊兒對於陽間的遊魂是不會插手來管的,所以他們就都聚集在了這裏。”

大馬勺的身邊兒突然多了一個帥小夥還有一個長得很漂亮、很高冷的小姑娘,但我發現那小姑娘的屁股後頭居然有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黃天霸,這位是狐瑞雪,他們都是我的護身……哦不,是我的好朋友。”大馬勺笑道。

我瞬間就明白了了,原來那兩個就是他的護身報馬,一個是黃家仙,而另一個則是之前虎子提到過的狐族的小姑娘了。

那狐族的小姑娘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你就是我靈兒妹妹選的主人吧?也不怎麽樣嘛。”

呦嗬,我這小暴脾氣,我怎麽就不怎麽樣了?她怎麽一上來就帶節奏啊?以為自己比我多了條尾巴就很了不起嗎?

虎子聽她這麽說話,頓時就不樂意了,站在我的跟前,指著狐瑞雪道:“瑞雪姐姐,你不可以這麽說她,之前要不是她和我瑗瑗媽媽一起幫忙,你怎麽可能那麽快就給你家的族人報仇。”

狐瑞雪沒想到虎子會站在我這邊兒,氣得直跺腳,但也不敢怎麽樣。

外頭傳來了“嗚嗚”的刮風聲,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風聲,而是鬼在哭,還是非常多的鬼在同時哭泣,也正是因為這周圍的那些鬼魂的哭嚎,這才引來了更多的鬼往這裏趕來,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怎麽辦?”我問賀瑗道。

“嗬嗬,還能怎麽辦,一個字,幹就完了。”賀瑗很爺們兒地說道。

我就發現那小警察接下來看向賀瑗的眼光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的眼神之中有崇拜、有尊敬,還有那麽一點兒點兒的愛慕!

那輪紅色的月亮似乎越來越大,這足以證明它們的包圍圈兒越縮越小了,我用天眼可以很容易地看清楚那紅月上頭的血絲,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在一頭巨獸的跟前一樣,自己渺小得居然還沒有人家的一個眼珠子大。

就在我們打算一致對外的時候,突然餐廳裏頭又發生了異動,那些屍體的碎塊居然變得不安分了起來,它們竟然衝出了冰櫃,互相胡亂拚接組成了一個龐大的巨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葡萄胎似的。

到了最後,一口濁氣從它的口中噴出,緊接著便發出了那像是由成百上千個女人同時發出來的聲音,雖然頻率相同,但是不同的音色同時發聲,還真是有些恐怖啊。

它對著那天空中的紅色巨眼道:“你瞅啥?”

雖然是無數個女人的聲音混為一體的,但最終還是有強有弱,那主音階竟然一股東北味兒,我緊接著就自己腦補,沒忍住接了那麽一句:“瞅你咋地。”

雖然我的聲音很小,但沒想到那巨大的葡萄胎居然耳力那麽好,它的大腦袋竟然直接轉過了一百八十度,瞪著那雙怪異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我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顫顫巍巍地蹦出來一句:“你瞅啥?”

就見它裂開那猶如鱷魚一般帶著鱗片的嘴巴,緩緩開口道:“我就瞅你咋地,想打架嗎?來呀,我已經在此地蟄伏了太多年了,要不是今天趕上百鬼夜行和這西方的吸血鬼同時出來,我還收集不到那麽多的陰氣複生呢,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麽多宿主的身體供我選擇,看來我很快就可以放棄這些死人的肉了。”

我一聽就無語了,趕忙解釋道:“大姐,我知道錯了,我隻不過是覺得你長得秀外慧中、人見人愛,所以這才非常羨慕地看了你一眼,可天上那貨,它擺明了就是一直在盯著你看啊,而且它之前還口出狂言,侮辱咱們女人,你是我們的老大,你可不能讓它這麽狂妄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但那葡萄胎似乎因為沉睡了太久,所以腦子好像是秀逗了,竟然真的將大腦袋又給“咯吱咯吱”地轉了回去,抬起那輪胎一般粗的胳膊指著空中的那輪紅月一般的眼睛,一甩胳膊,就是一顆女人的頭從它的手臂上分離了出去,朝著那眼睛就是一個滿壘打。

那隻巨大的蝙蝠眼竟然毫無防備,直接就中招了,我退到了賀瑗的那邊,疑惑地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咱們到底要先幫哪一邊?”

賀瑗則壓低聲音道:“不管幫哪一邊,最後它們都會來揍我們,等它們鷸蚌相爭,到時候咱們就幫助弱的一方,爭取讓它們兩個同時歸天。”

我一低頭看見了身旁的虎子,這小家夥對於這樣的大場麵竟然完全沒有露出我想象中的那種驚恐的神色,一張帥氣的小臉兒上竟然顯得異常的平靜,他甚至還有點兒要流口水。

我愣愣地看著虎子,問道:“虎子你怎麽啦,是不是害怕了?別怕啊,有漂亮姐姐和你瑗瑗媽媽在,我們是不會讓它們欺負你的。”

虎子則紅著臉道:“不、不是的,我隻是覺得眼前的那個胖子好像是很好吃的樣子,人家最喜歡吃肉肉了……”

好吧,我承認我在第一時間就被他的話給雷倒了,這孩子咋這麽重口味啊,他不會是突然間凶性大發了吧?

“虎子,別亂說話,那可是死人的肉組成的,那東西不能吃。”賀瑗沒好氣兒地教訓道。

虎子則抬起了胳膊,抹了抹嘴角處的口水道:“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一看見它,就覺得它像是在朝著我招手,讓我品嚐一下它的味道,晚上的牛排我都沒吃飽。”

我們這邊兒直接把那周圍的蝙蝠和厲鬼給忽視了,但那葡萄胎卻因為剛剛蘇醒,它還需要更多的陰氣和怨氣來讓自己徹底複活,所以它將那些吸血蝙蝠和從鬼門關裏頭出來溜達的鬼魂們就都給當成是自己的補品。

此時院子裏頭已經展開了一場非常血腥、非常駭人的搏鬥,這讓那些見慣了人類搏殺場麵的刑警們都有些不寒而栗,我能夠很清楚地看見他們那持槍的手,都已經在瑟瑟發抖,指節處都有些泛白了。

最沒有出息的就是那個小警察了,他居然緊緊地拉住賀瑗的手,看樣子好像一言不合就會被嚇暈似的,像一塊兒牛皮糖一樣粘著賀瑗不撒手。

周圍的天空,已經從黑色變成了紅色。

那都是蝙蝠們和鬼魂之間互相廝殺所流出來的蝙蝠血,而那隻巨大的蝙蝠王也已經雙腳著地,扭著那巨大的三角形的頭顱,瞪圓了那顆比燈籠還要大一號的獨眼,揮舞著翅膀與那葡萄胎單挑。

它們單挑的方式非常的簡單粗暴,就是那種最原始的蠻力較量,我本來還以為它們會用法術什麽的,起碼帶點兒絢麗的技能渲染一下也行啊,結果沒想到竟然是你一爪我一拳地互懟,哎,兩隻醜東西在互毆,這還真是沒什麽看點啊。

周圍時不時地有幾隻蝙蝠朝著我們這邊兒撲來,那猶如電飯鍋鍋蓋一般大小的蝙蝠從空中俯衝下來,帶著一股血腥氣直刺鼻孔,讓我忍不住一陣惡心。

握緊了手中的魯班尺,我也沒學過這尺子的用法,就隻能當成棍子來亂掄,見眼前突然一黑,我便直接揮舞著魯班尺上前抵擋,就聽見“啪”的一聲,那隻朝我飛過來的蝙蝠竟然自己撞在了魯班尺上,直接就碰了個頭破血流。

那蝙蝠血順著魯班尺的尖端逐漸流了下來,鮮血流經之處,尺子上的符文竟然像是燃燒起來了似的,發出了火一樣炙熱的紅芒。

大馬勺沒有什麽趁手的家夥,畢竟一個出馬仙凡事都不需要自己動手,手下狐黃白柳灰五路仙家都會替他代勞,現在他正指揮著黃天霸和狐瑞雪,現在的黃天霸已經變身成了本體,一隻巨大的毛色金黃的大黃皮子,人立而起,朝著空中飛來的那群蝙蝠揮舞著自己的爪子。

狐瑞雪也變了真身,她居然是一隻擁有著三條長尾的火紅色的大狐狸,我不由得想起了白靈,白靈是一隻白狐,而這狐瑞雪則是一隻紅狐,在狐族之中以白色為尊,難怪狐瑞雪就隻能成為大馬勺的護身報馬,而白靈則能夠跟著我那個狐狸師父繼續修煉,哎,這就是血統的差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