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蘇蘭溪想要給冷南行買一些新鮮的食材做膳食,眼看府中都是一些放了幾天的東西,她便決定親自去逛逛,順便散散心。

剛買了一些新鮮的豬肋骨和糯米團子,她轉身進了旁邊的一家成衣店,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挑選禮物。

那邊兒上掛著的都是一些衣裳的的配飾,還有一些荷包,錢袋,繡花鞋墊等看起來精致的小物件。

蘇蘭溪看到顧問書抬頭看了幾眼又裝作沒有看見,頓時心中來了興趣,決定問問她到底為何如此討厭自己。

“顧姑娘,好巧啊,竟然在這種地方遇到你。”蘇蘭溪上前熱絡的去打招呼,臉頰上掛著笑意。

“沒什麽巧不巧的,過來買個禮物罷了。”顧問書眼皮都不抬,手中舉著一個錢袋子細細端詳,撫摸著上麵繡花的紋路。

蘇蘭溪看到顧問書似乎不願意搭理自己仍舊不氣餒,找各種話題和她攀談起來。

顧問書話語裏和眼裏全都是對蘇蘭溪的不屑一顧,尤其是那倨傲的神色明顯就是鄙夷蘇蘭溪的為人。

“顧姑娘,你在這種地方挑選禮物,挑選這種東西蘇蘭清不可能喜歡的。她那樣心高氣傲的小姐,怎麽會瞧上這麽廉價的物什?”

蘇蘭溪知道自己了解蘇蘭清的為人,便故意想要激怒顧問書。

“簡直是一派胡言,蘭清乃是大家閨秀,怎麽就不會喜歡這些女子都喜愛的物什?”顧問書眼睛瞪得溜圓,認定了蘇蘭溪是故意在挑撥離間。

“嗬嗬。我隻不過是好心給姑娘提個醒而已,你可不要不識好人心啊。她最是喜歡那些金銀珠寶,越貴的東西越好,越稀罕的東西越好。”

蘇蘭溪淡淡的說道,眼波流轉之間透露出些許的狡黠,整個人就站在那裏就如同一棵翠竹一般。

顧問書討厭極了蘇蘭溪總是這副不急不慢雲淡風輕的模樣,冷哼了一聲直接付下銀子買了手中的錢袋子。

看到顧問書那有些倉皇的聲音,蘇蘭溪唇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顧問書手中捏著那繡的精致的錢袋子,心裏不知為何卻有幾分惴惴不安。

剛才蘇蘭溪的話,一直都在她腦海中不停的盤旋,讓她不得安寧。

猶豫了片刻,她最終還是提著手中的錢袋子走進了旁邊的珠寶樓,在那裏她精挑細選了一對紅瑪瑙鑲金的耳墜有用反複花紋的梨木盒子包裝起來。

等回到府中,蘇蘭清一路小跑著迎接出來,笑嘻嘻的挎著顧問書的胳膊說道:“問書,出去這麽長時間也不回了,我給你做的那些飯菜都涼了。”

“我去京城大街上逛逛,順便還給你挑了禮物,你猜猜哪個是我送給你的?”

顧問書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個錢袋子和梨木盒子都把擺放在桌子上,默默的盯著蘇蘭清的一舉一動。

蘇蘭清先是一愣,看了一眼那個繡花錢袋子,隨後有些失落的別過了頭。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梨木盒子,當裏麵那對耀眼的紅瑪瑙耳墜出現在眼前時,她雙眸綻放異樣的光彩,整個人興奮極了。

“問書,你可真是太有心了,你怎麽知道我就喜歡這個紅瑪瑙的耳墜?!”一邊說著,蘇蘭清迫不及待的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站在銅鏡麵前照來照去。

她再也沒有瞧一眼顧問書自認為好看的繡花錢袋子一眼,而是完全沉浸進那昂貴珠寶的喜悅之中。

看到蘇蘭清果然如蘇蘭清所說那般貪圖昂貴之物,顧問書心裏很不是個滋味,不禁也對她有所懷疑起來。

很快,三日之約便到了,幾人早早的就已經準備完畢。

顧問書的毒藥早就已經調配好了,落蘇在裏麵加了情蠱想要害冷南行,便悄悄的埋伏在角落裏麵偷看。

蘇蘭溪依舊像往常那樣冷靜,駕輕就熟的調配解藥,不多兒她就按照冷南行的症狀把解藥調配好了。

冷南行淡然服下,麵色逐漸恢複正常,剛準備站起來,他卻突然踉蹌了一下,麵色一片赤紅。

“冷南行,你怎麽了?!”蘇蘭溪率先發現他的麵色不對,趕緊上前去扶住了他。

冷南行剛要張口說話,卻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胸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從口中噴出鮮血來,隨後,他便昏了過去。

看到冷南行昏倒,蘇蘭溪頓時大吃一驚,一時間愣住了。

顧問書趕緊衝上前去給他把脈,又嗅了一下自己放在那裏的毒藥,卻發現氣味有些不對勁。

裏麵分明是摻雜了情蠱的藥粉,一定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誰在其中作祟。”蘇蘭溪那溫和的眼眸逐漸變得淩厲,冷得如同冰霜一般。

既然有人不仁,那就別怪她不義。

“無礙,我有自己的獨家解蠱丹藥,先拿來給他解毒再說吧。”顧問書冷靜下來,開始在自己的懷中掏之前的那個藍色小瓷瓶。

等她從懷中把小瓷瓶拿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重量和自己之前放的並不一樣,打開一看,不僅裏麵的藥物空空如也,而且小瓷瓶也換成了另一個。

“糟了,我的解藥被偷了,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顧問書著急的說道,眼神四處搜尋。

躲藏在角落裏的落蘇看到事發,知道事情很快就會敗露,趕緊悄悄帶著自己的包裹逃之夭夭。

蘇蘭溪這會兒也顧不得追查什麽人,便趕緊使出自己的渾身解數先穩定住這蠱蟲,以免毒性進一步發作。

費了好一番功夫,冷南行那紅彤彤的麵色才逐漸退卻了一些,整個人額頭上也沒有那麽多汗珠了。

蘇蘭清也趕緊趕了過來,站在旁邊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閃閃躲躲,給冷南行端藥碗的時候顫顫巍巍,差點把裏麵的藥灑在自己的裙擺上。

“蘭清,你怎麽了?”蘇蘭溪有些狐疑的問道,總是感覺蘇蘭清鬼鬼祟祟似乎心裏麵藏著什麽事兒。

“沒……沒事,我就是身體不舒服而已。”蘇蘭清遮遮掩掩的說道,眼神不敢直視蘇蘭溪,唇色都有些泛白。

看到蘇蘭清這副心虛的模樣,蘇蘭清下意識覺得她肯定知道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