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水灌在蘇蘭溪的耳朵鼻子處,讓她隻能死死的閉著眼睛在心中替自己祈禱,那強大的水壓讓她一個勁兒的往嗓子裏咽氣,仿佛有一堵黑乎乎的牆用無窮無盡的力量堵在了她的咽喉處。
“大哥,這可怎麽辦才好啊?真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麽極端,竟然撲通一下子就跳進去了!”旁邊一男子有些焦灼的撓撓頭,衝著那首領說道。
為首的那男子嘴巴一撇,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啐道:“還真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小丫頭,真以為自己跑到河裏去就高枕無憂了嗎?給她下藥,必須讓她嚐嚐這滋味!”
“是!”旁邊那兩個男子十分興奮的答應道,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的藥包一股腦的倒在蘇蘭溪前上方的水流中。
裏麵黑色的粉末就像是烏黑的墨汁在河水之中渲染出淡淡的煙霧,但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那帶著瘟疫的水朝著蘇蘭溪灌了過去,來勢洶洶。
聽到這幾個人竟然有如此狠心想要把自己置於死地,憋氣憋得頭腦有些發脹的蘇蘭溪不禁慶幸還好自己之前得過瘟疫,若不然還真的要被傳染了。
可是眼前這些人都在上麵嘀嘀咕咕想要看自己的笑話,而現在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整個人七竅像是在被烈火燒灼一般,她很快就要憋不住了!
冷南行一得到紫悅的消息,當下心中著急,趕忙帶上自己的貼身侍衛騎馬趕了過來。
一路上他的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蘇蘭溪一不小心出什麽事兒,馬車幾次顛簸胃中作嘔,他卻恍若未知,隻一個勁兒的駕馬向前。
來到河邊,看著那波濤洶湧的水冷南行隻覺得心裏一涼,額頭上青筋暴露。
他翻身下馬,手中提著劍,正好眼尖的看到了那三人臉上正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往水中放著什麽,而那河的中央正在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泡。
蘇蘭溪在裏麵,一定是她!
冷南行憤怒從心而起,毫不猶豫的帶著一種侍衛衝了過去,和那三人纏鬥在一起。
冷南行動作狠厲決絕,招招衝著三人要害而去,左移腳步狠踹頭首,直讓他連連後退口吐鮮血,右移利劍手腕翻轉,那劍如長了眼睛一般朝著瘦小的男子而去。
當下,那瘦削的男子肩上中傷,一大片鮮血噴湧而出,他整個人踉踉蹌蹌也跪倒在地,看起來狼狽極了。
“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麽非要來陷害蘇蘭溪!”
冷南行對這人沒有絲毫的同情,上前去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隻聽咯吱兩聲,那人的臉竟然變形錯位變得異常扭曲,張著嘴的口水混合著血水流下來,卻仍然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那為首的男子聽到這話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聲嘶力竭的衝著二人吼道:“這次任務失敗,迅速執行!”
話音剛落,冷南行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三個男子動作統一,掙紮著用手在口中狠咬一下,似乎是要服毒的征兆。
冷南行手中的劍還沒來得及阻止,那三人就都翻起了白眼口吐白沫,全部都昏倒在地。
染白見狀趕緊衝了上去,用手輕探他們的鼻息,麵色大駭:“主子,這,這三個人已經服毒死了!”
“不管他們了,快去救蘭溪!”冷南行扔下這話之後就跳到水中去,卻發現剛才還在水中央咕嘟咕嘟冒泡泡的地方不見了。
蘇蘭溪在水中隻覺得憋氣憋到要爆炸,便奮盡全力用腿一蹬想要往別處遊一遊,看看能不能悄悄的移動到岸邊。
使勁一蹬,她浮上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奮力的用手劃動著水往前,卻突然感覺腳下一下子變得沉重,像是上了一道鎖鏈一般。
她捏著鼻子把頭埋進水裏,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腳上不知何時竟然纏上了幾根碧綠色柔軟而堅韌的水草,那水草就像勾魂兒一般狠狠的糾纏著她。
蘇蘭溪試著掙脫了一下,卻發現這水草竟如同有生命一般越纏越緊,狠狠的把她往水下拉去。
蘇蘭溪一連著嗆了好幾口水,鼻子和嗓子都火辣辣的,身上也變得越來越沉,那纖細的胳膊在打濕的衣裳包裹之下越來越難劃動。
慢慢的,她感覺自己頭腦一陣發昏,馬上就要失去意識。
在意識消失之前,她聽到撲通一聲響,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朝著自己迅速的遊了過來。
“蘭溪,醒醒!”一陣急促的聲音把腦袋昏沉的蘇蘭溪給叫醒了,她有些疲倦的睜開眼睛,一下子咳出好幾口河水。
肺裏還是有些像要裂開的疼痛,蘇蘭溪想要支撐著自己爬起來,卻又軟綿綿的倒在**。
冷南行看到她自己受傷還這麽不老實心中氣惱,嗬斥道:“蘭溪,你萬萬不可再胡鬧!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撿回來了一條命,你務必好好休息!”
剛才他好不容易找到蘇蘭溪的時候,蘇蘭溪早就已經昏厥過去奄奄一息,若不是當時他也學會了人工呼吸,恐怕現在也是無力回天。
忍受著要失去蘇蘭溪的心情,冷南行愈發害怕她會再出什麽事兒。
蘇蘭溪咳嗽了兩聲,接過端過來的溫水慢慢的喝了兩口,這才皺著眉頭:“不行。那河水裏麵被人給放了瘟疫病毒,務必趕緊切斷水源,否則那些沒有得病的村民們可就遭殃了!”
“現在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把病毒放在了上遊,湍急的河水帶著那些病毒衝刷而過,現在恐怕整條河的水源都已經被汙染……”冷南行深歎了一口氣說道。
“可是這裏百姓們也不能沒有水源,那怎麽樣生活?”蘇蘭溪一時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再也坐不住。
看到蘇蘭溪這副模樣,冷南行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上前揉著她的碎發道:“就你會操心,這些事就交給我吧,畢竟我帶來了這麽多人,解決一個水源的問題還是簡單。”
蘇蘭溪看到冷南行這胸有成竹的模樣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任由冷南行去幫忙了。
沒過幾天,一條的水源就在黎城流淌起來,而那已經汙染的水源也都被放上了去除病毒的水草,水草在上麵瘋長,把整個水麵都覆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