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同璞玉一般純粹的少年啊,就讓這漫山遍野的青綠,五顏六色的絢爛和最溫柔的夏風暖陽,永遠永遠的陪伴著他吧。
做好了這一切,蘇蘭溪再一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除了眼圈微微有些通紅之外,她臉上的神色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沉靜和淡定,雙眸也如同波瀾不驚的一汪潭水。
“縣令大人,老人家現在也屬於掌控秘密之人,我估計有許多人想要害他,如今就隻好先讓他裝死,所以我把三皇子安排在我身邊的暗衛給他,確保老人家的安全。”蘇蘭溪一邊說著一邊把身邊一輛看起來樸素低調的馬車招呼了過來。
“蘇小姐,這怎麽能行呢?你難不成要一個人獨自去京城?!”縣令著急的說道,害怕蘇蘭溪遇到危險。
“不必擔憂,我早就已經找好了馬車拿好了盤纏,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回京城去看那仵作。”蘇蘭溪淡淡的說道,神色之中沒有絲毫的驚慌。
尤其是那如泉水一般的雙眸,裏麵透露著平靜和坦然,整個人的身姿更是挺拔,一身素色衣衫配腰間一把銀色的寶劍更讓她散發著無盡的活力和韌勁,有著仙人之姿。
“萬萬不可,蘇小姐這一路還不知多少艱難險阻,你這樣的心地善良我絕不能放任不管,正好我這衙門有一些當差之人,雖不說武功高強,至少也能頂一點事,讓他們跟隨著你吧。”縣令靈機一動,頓時想到了自己在衙門的這幾個雜役。
蘇蘭溪盛情難卻,隻好點頭答應。
上了馬車,慢慢的離開臨高縣,望著那越來越遠的綠水青山和朦朦朧朧的山頂濃霧,聽著蟬鳴鳥叫小溪流水在耳邊越來越遠,蘇蘭溪才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趙玉龍正等著蘇蘭溪被抓的好消息,看到自己的手下回來,頓時十分興奮的就迎了上去:“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回大人,那女人……跑,跑了……”為首的男子戰戰兢兢的說道,有些驚恐不安的看了趙玉龍一眼。
“什麽?!一個柔弱的女人,你們幾個大男人竟然還讓她跑了,我看你們是不想要腦袋了!”趙玉龍一聽這話頓時勃然大怒,啪的一下狠狠的抽了男子一耳光,直打得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大人,大人,雖說沒有抓住那個女子,但是我們已經把那個知曉秘密的少年弄死了,這可是千真萬確的呀!”那男子還似乎邀功似的往前湊,覺得自己沒有把蘇蘭溪抓住,把少年弄死也是極好的。
“混賬!你這次可是打草驚蛇,你把那少年給弄死了,蘇蘭溪以後定然更加警覺,到時候恐怕人影都見不著了!”趙玉龍瞪著眼睛如銅鈴一般我狠狠的說道,額頭上青筋暴露,看起來格外駭人。
“是屬下辦事不力,求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然將功補過,把那女子一舉抓獲!”那男子看到趙玉龍勃然大怒頓時嚇得幾欲昏倒,忙跪在地上上前祈求,以手拽著他的衣袍。
“哼,那現在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根據我的判斷蘇蘭溪一定是得知了事情的部分真相,之前藏在臨高縣,現在可能要進京,你們就跟隨我在她的必經之路半路埋伏,勢必要將她拿下。”
趙玉龍端起手中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微微勾起的唇角透露著一絲得意和狠厲,覺得冷南行進京無暇顧及蘇蘭溪,而少年已死,自己這一次肯定勢在必得。
蘇蘭溪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隻覺得有一些煩悶,伸出纖纖玉手打開車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覺得心中舒緩一些。
外麵的青山連綿不斷,在夕陽的映襯之下又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路邊的大樹掛著不知名的野果子一嘟嘟一串串,油亮又晶瑩剔透似乎是鍍上了一層蠟,掩蓋不住的清香飄散開來,惹人聞了口齒生津。
滿山遍野的青鬆綠柏想拿著弓箭的侍衛,保衛著這一片肥沃的土地,風一吹如同過浪一般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落在地上的花瓣被馬車帶著塵土碾了過去了,成為了大地的烙印。
蘇蘭溪正靜靜欣賞著這一路上的美景,剛才內心鬱積的煩悶在這一瞬間一掃而光,就在她嘴角剛剛掛上一抹笑的時候卻突然聽到唰的一聲,回頭一看連帶著她的秀發都被一隻銳利的箭釘在了車身上,讓她頭皮募的一疼。
電光火石之間,蘇蘭溪反應十分敏捷,把這箭拔出來把長發一甩在腦後挽了個簡單結實的發髻就提劍跳下了馬車。
頃刻之間,埋伏在樹林裏的黑衣人一下就阻擋住了蘇蘭溪的前路,為首的趙玉龍臉上掛著陰狠的笑容,手中拿著的繩索散發著陣陣寒光。
“蘇蘭溪,我勸你快點放棄抵抗乖乖投降,否則我們這些刀劍不長眼,刮花了你那張漂亮的臉蛋可就不太好了。”趙玉龍慢吞吞的說道,不慌不忙的倚靠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護送蘇蘭溪的那些雜役都在臨高縣無事可做,最多就是抓兩個偷東西的賊,也都是鎮上的無賴癟三,此時此刻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一看就已經渾身癱軟,頭皮發麻。
趙玉龍指揮著後麵的人往前一站,一個個掏出手中的利劍把眾人包圍,那些雜役早就已經嚇得兩股戰戰,四下逃竄。
趙玉龍看到跟隨在蘇蘭溪身後的男子都瞬間逃得無影無蹤心中頓時覺得好笑,幸災樂禍的說道:“蘇蘭溪,你這找的都是什麽人來保護你?如今都不管你的死活,這是一些無膽鼠輩啊!”
蘇蘭溪也想不到那些雜役竟然如此的膽小,棄自己於不顧,但是眼前的情況必須要麵對,她冷靜下來,沉聲說道:“這些人是無膽鼠輩,那你們又算什麽呢?一群精壯男子圍著一個弱女子,算什麽好漢?”
“哎呦呦,小妹妹這就生氣了?你要是現在乖乖跟我們走,我立刻就饒了你的麵皮,絕不讓它受到一絲傷害,但是你要是不從嘛,那就對不住了。”趙玉龍吊兒郎當的說道,眼神十分肆意的上下打量著蘇蘭溪,使勁的吸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