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開膛破肚的事,蘭溪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了……”就連旁邊的冷南寧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上前去勸住蘇蘭溪。
隻有冷南行重重地點頭,毫不猶豫的道:“蘭溪,馬上進行治療。”
蘇蘭溪被這話說的心中突然就有了力量,她有條不紊的準備著自己的手術工具,順便把那些太醫們全部都趕了出來。
剛開始做手術的時候皇帝因為服下麻醉散所以沒有任何異常,蘇蘭溪也一直都繃緊著神經做手術。
但是到了緊要時刻進行縫合的時候,卻突然大出血起來,而皇帝的脈搏和呼吸也逐漸減弱,像是要消失一般。
蘇蘭溪想盡辦法鉗住血管,趕忙衝著房間外喊道:“如今陛下需要輸血,必須是有血緣關係之人,你們誰能……”
話還沒有說完,冷南行就直接如旋風般衝了進去,把自己的胳膊伸了出來。
“蘭溪,抽我的血!”
沒有絲毫的猶豫,斬釘截鐵。
縱然心中不忍,但是人命關天,蘇蘭溪還是毫不猶豫的抽了冷南行的血,給皇帝慢慢的輸送到身體中。
有了血之後,手術順利進行,完美完成。
蘇蘭溪摘下自製的口罩之後,額頭上的汗珠這才順著眼角慢慢的滴落下來,盤起來的長發也早就浸濕了。
在門外等候多時的冷南寧一聽到裏麵的動靜也早就按耐不住了,衝進去看到還在昏迷之中的皇帝心頭更加焦躁。
“父皇現在已經平安做完手術,隻需要稍稍等待便可,但是需要靜養。”
“你放心,我馬上就去封閉消息,絕不把這些事情傳露出去。”冷南寧趕忙收起臉上喜悅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悲切。
他走出去的時候,太醫院的太醫們正一臉探尋的望向他。
“父皇這次手術並不順利,還不知道何時能夠醒來,大家暫且先散去吧。”冷南寧輕輕歎了一口氣。
太醫們又是一片沉默,但是冷南寧卻敏銳的捕捉到了幾人神色之中的變化。
其中有幾個人,甚至麵露喜色。
很明顯,他們可能就是衛羲的人。
過了兩日,皇帝慢慢的蘇醒過來,身上的酸脹之感逐漸消失,隻是胃中頗有一些空**。
看到在自己旁邊坐著的冷南行,皇帝眼眸之中露出幾分慈愛的神色,道:“行兒,難不成你這兩日都在這裏照顧著朕?”
“哼,你覺得我會有那麽好心嗎?”冷南行口中不屑一顧,但還是急忙查看皇帝肚子上的傷口有沒有崩裂。
蘇蘭溪就在這時端著一碗粘稠的小米粥過來,笑嘻嘻的說道:“父皇,您可別聽冷南行在這裏胡說八道,當時您大出血之時可是他第一個衝進來獻血,現在又在這裏嘴硬了。”
“蘭溪,我可不是害怕這個老頭死了,我隻是擔心到時候你給他治不好病,滿朝文武都把罪過怪到你的頭上。”
冷南行還是想盡辦法的解釋,想要給自己留個麵子。
皇帝卻是眼眸有些微微濕潤,看到麵色還有一些蒼白的冷南行,他伸出手掌拍了拍他的胳膊。
“行兒,之前的事情都是父皇對不起你,父皇現在想起來也是心中有愧呀……”
“現在倒是知道後悔了,怎麽當時偏偏冷漠無情?”冷南行還有些不依不饒。
皇帝早就已經沒有了一個帝王的銳氣,反倒是心平氣和的笑了:“父皇經曆了這麽多,現在也早已看開,咱們父子二人就不要有如此過節,再想著以前的事情斤斤計較了。”
“就是,你一個大男人幹嘛總是拿以前的事情說來說去,父皇都不和你計較,你自己還在這裏矯情個什麽勁兒?”
蘇蘭溪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推了一把冷南行,給了他一個眼神暗示。
冷南行自然是知道蘇蘭溪為了自己,也就緩緩的點了點頭。
經過這件事之後,父子二人之間的隔閡逐漸消失,反而愈加的親密起來。
丞相府中,衛羲合上自己手中的折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最近有沒有查出來冷南行為何一趟又一趟的往皇宮之中跑?”
“回丞相大人,聽說父子二人關係緩和,現在隱隱有聯手的趨勢,咱們可是危險了!”貼身侍衛小心翼翼的說道。
衛羲聽到這話眼眸之中閃過暗芒,冷笑一聲道:“果然,這父子三人果然是一家,誰都靠不住。內鬥不過片刻,現在又都和好如初,還真是好的很!”
“那,以丞相大人之見,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隻能從別處下手。讓軍營之中的人想辦法暗算容炙,讓他最好能夠灰溜溜的滾回來,到時候在朝堂上麵上書,把冷南行舉薦過去。”
衛羲說到這話的時候,眼神變得越來越狠厲。
哼,冷南行啊冷南行,既然你們都來對付我衛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次若是去了邊疆,定然是讓你有去無回!
萬事都要插一腳的蘇蘭溪,到時候就等著守寡吧!
爆發出一陣陰冷而得意的笑,衛羲這才去了自己二夫人的房中,好好的發泄了一番。
果不其然,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冷南行作為被推薦的人,首當其衝要去邊疆主持大局。
看到朝廷之中其他人都畏手畏腳的模樣,冷南行緊緊抿著唇角,對衛羲道:“好,既然衛丞相如此相信我的實力,那我自然不好推辭,到時候必然凱旋歸來,振興我大周朝威風!”
“老夫自然是拭目以待,邊疆路途遙遠,三皇子可是要萬事當心啊。”衛羲意味深長的說著,眼眸之中劃過一次算計的神色。
旁邊兒的蘇蘭溪看到心中幹著急,卻無可奈何。
衛羲布下的局實在是太多,他們當前隻能應下,若要反抗自然會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
回到王府之後,看到一臉疲憊的冷南行,蘇蘭溪心頭不禁湧上一陣無奈。
她上前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抵住冷南行的額頭,軟糯糯的說道:“冷南行,你能不能不要去邊疆,那裏戰亂嚴重,一切都不可估摸。”
“蘭溪,乖。這件事情我早就應承下來,那自然就是非去不可。若我不去,到時候受為難的就是容炙和紫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