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黑暗藝術避開黑金色絲線後,伊甸的身影在高塔之上浮現,隻不過其他人的眼神不是多麽友善,讓他感覺壓力很大。
“我猜你們大概不是很歡迎外來者。”
他試著緩解尷尬的氣氛,但都市人顯然沒法理解伯雷坦式幽默,攻擊再次到來,隻不過發動攻擊的是肩膀上插著三管藥劑的西服機器人。
手臂上的黃色藥劑瞬間清空,機器人雙膝下彎,做出每個運動員在比賽前都會做的姿勢。
“......所以你其實不是機器對吧?”
發覺藥劑被注入進對方體內,伊甸立刻意識到對方隻是經過機械改造的人類,而非自己所想的機器人。
以此類推,那麽蹲在玻璃柱裏的投影也是改造人的一種,這讓他不禁感歎都市的不把人當人,原本講道理的心情也**然無存。
“還是伯雷坦好,最起碼大家都和和氣氣的。”
伊甸一邊操縱蕾茉妮雅抵擋爪牙的血清R,一邊抽出卡牌盒最底端的卡牌。
他在這個世界已經待了六個多小時,所以進來時耗幹充能的卡牌盒自然充能完畢,隻是這張卡牌的效果似乎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美好。
金色的光點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但由於騎士存在,這些光點的效果尚無法徹底顯現。
下一秒,蕾茉妮雅被爪牙拍飛出去,伊甸亦被注射了W血清的爪牙繞後,那支巨大的鋼鐵手臂從他後背刺入,被厚實的骨心和聖炎擋住。
“嘶~這是我第二次被人背刺,不得不說,貫穿傷確實疼。”
《空間傳送的噪音》
黑白色光閃過,伊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外表醜陋的布偶。
“送你一句話,背刺者人恒刺之。”
他本想在其他人麵前裝一下,所以特地在背刺的同時多說了一句,結果因為力道不夠,火焰大劍沒捅進去,隻來得及在爪牙位移之前在西裝上灼燒出一個小洞。
“......”
不幸的是,伊甸沒有尼索斯那麽厚的臉皮,但他的敵人沒有給他尷尬的時間,第三波攻擊很快從周圍的空氣中出現。
依舊是首腦的絲線,但比上次粗一些,而且攻擊的落點是伊甸心髒部位。
看來這些都市原住民終於失去耐心了。
“你們就不管管後麵這貨?話說他應該不比我安全吧,還是說在你們的固有認知當中,殺人者就是比救人者安全?”
伊甸試著讓首腦、眼線和爪牙的注意力轉移到騎士身上,然而毫無用處,他們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將他視為都市的威脅。
“好吧...我本來不想這麽做的,誰叫你們一直不肯退讓呢。”
終於,伊甸受夠了三人的默劇,耐心在一次又一次沉默中消耗殆盡,現在,他決定給這三個看上去就不像正常人的家夥一點合理的教訓。
三張火球和兩張閃電擊瞬間激發,來自不同世界的魔法體係在此刻交匯,一場曾經橫掃普蘭諾領的災難以更小的規模出現在都市上空。
這次,勝利者將會牌佬。
“這就是你的底牌?我仍尚未正式開始呢。”
終於,在閃焰風暴出現後的第一秒,首腦開口了,不是求和,而是無情地嘲諷。
“?”
“處刑者,殺了他。”
原本隻是在一旁騷擾的爪牙瞬間抽幹三根針管中的藥劑,並以一種近乎瞬移的速度出現在伊甸身後。
“我的底牌可沒這麽廉價。”
《栗子球的叫聲》
被厚實毛發覆蓋的苦力波轉瞬即逝,為伊甸擋住這下瞄準後腦的爪擊。
“現在才是我發動反擊的時候。”
雖然他根本不清楚怎樣才能在不動用馬刀的情況下完成反擊,但氣勢上不能輸,所以即使根本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伊甸也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反擊宣言。
“沒把握就別說這麽中二的話。”瑪格麗莎終於停下手中的跑團,出現在高塔之上,“如果我一直不出來,你是不是就不會玩了?”
“大不了動真格唄,再說,我們的重力法師不還在路上嘛。”
“但你都快被人打死了啊喂!”
少女拿出一捆繃帶,手法拙劣地包裹著伊甸背後的傷口。
“還死不了。”
爪牙的攻擊還在繼續,但在瑪格麗莎動用虹水晶之光的防禦麵前,他擊碎防禦的速度還比不上百變怪的自我修複。
“再來一個人也不會有什麽變化,但...”
“沒什麽可以但是的。”
生命氣息終於結束了那長到爆炸的預熱階段,金色的聖盾出現在伊甸周身,至少在氣息再度膨脹之前,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三道純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將本該束縛伊甸的黑金絲線轉變為純金色,不符合都市規則的點金術也波及到了爪牙,那雙由某種合金製成的手臂因為躲閃不及而被轉化大半。
絲線類攻擊仍在繼續,但在源自神祇詛咒的點金術麵前沒有之前那麽好使,幾次攻擊也隻是讓高塔上的黃金製品增加一些。
“該你出手了,征服騎士,他們是你帶過來的。”
為了避免被點金光柱波及,首腦帶著眼線向後退去,讓出一條直達騎士下方的道路。
“征服?你的眼罩和小白馬呢?這都沒有也配叫征服?”
伊甸聽到了首腦撤退時說的話,於是他的嘲諷對象從都市原住民變成騎士,然而征服並沒有在意他的嘲諷,依舊安靜地飄在半空中。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哈,正好我這裏缺一塊磨刀石,就用你來磨礪咱們的達摩克裏斯之劍吧。”
雖然嘴上說著要拿不存在的達摩克裏斯之劍捅死征服騎士,但伊甸想的卻是找一個適合撕x怪射擊的角度。
終於,在即將衝到騎士正下方的時候,他找到了這個角度。
四道血紅色的硫磺火從虛空中射出,在一個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時間,以及一個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位置。
直到硫磺火穿透身體,征服才仿佛夢醒一般做出反擊,然而不論是純粹如聖心的光柱,還是不斷擴散的荊棘光環,都無法影響躲在房間裏攻擊的撕X怪。
不同於以撒人那被砍過無數次的道具版硫磺火,撕X怪釋放的火焰未經任何削弱,即使是現在,構成它的也依舊是純粹的血與罪。
而對於冒充基督的征服騎士而言,這些罪已經足以讓他回歸地獄了。
“再見,征服騎士,回去的時候記得和你的老板說一聲,讓他不要亂跑,我會到沙漠去找他的。”
出於裝x需要,伊甸特地在征服騎士化為純粹的聖光前來到祂正下方,用自認為最接近主角的語調說道。
但在瑪格麗莎眼裏,他現在的表現就像一個剛從高中出來的中二病,渾身散發著二愣子的味道。
“別二了,你就沒有發現不對勁嗎?”
“那裏不對勁?”伊甸環顧四周,並未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化為聖光的征服也沒有複活的跡象。
“真沒不對勁的話,為什麽我們還沒回去?上次不是殺完瘟疫以後立馬就被送回去了嗎?”
“......”
盡管征服隻是他們遇到的第二個天啟騎士,但這次返回預熱得實在是有些久,按理說這樣一個由騎士開辟的世界不應該在騎士死後繼續存在,除非...
“見鬼,不會是那張卡牌吧。”
伊甸立刻想到那張抽出後化作光點消散的卡牌,他本以為卡牌效果是增強敵人,可現在看來,卡牌效果顯然沒有那麽簡單。
“什麽?你之前還抽過卡?”
“是的,而且最糟糕的是,那張卡牌是抽到時釋放。”
“......我們該不會被永遠困在這裏吧?”
“希望卡牌盒不會這麽絕...等等,這又是什麽?”
兩人正為無法回歸伯雷坦而感到煩惱,伊甸突然發現自己腳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張紅底金字的邀請函。
“撿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差。”
“行。”
伊甸順著瑪格麗莎的意思撿起邀請函,並將其翻了個麵。
【我們誠摯邀請您前來圖書館做客。圖書館的管藏將化作您渴求的一切。無論知識,財富,名譽乃至力量。然而圖書館內暗藏重重試煉。若無法經受試煉,您亦將化作館藏。
今日的書籍:扭曲之書---安吉拉敬上】
邀請函正麵的內容讓兩人同時陷入沉默,因為異界三人組在跑過傳送門的時候曾提到過所謂的圖書館,隻不過當時他們都沒把所謂的圖書館和邀請函當一回事。
半晌,瑪格麗莎有些遲疑地開口:“所以...我們這是被他們口中的圖書館盯上了?”
“顯然是這樣的,不過為什麽是我們?難道是因為之前截胡他們的獵物,所以被惦記上啦?”
“要過去瞧瞧麽?”
“怎麽去。”
“下麵那麽大的簽名欄你看不見?給,你的筆,記得把我的名字也簽上。”
“木蓮還是瑪格麗莎?”
“隨你。”
伊甸歎口氣,從少女手中接過那根沾好墨水的羽毛筆,在邀請還最下方簽下自己和瑪格麗莎的中文名。
“這速度...可真夠快的...”
幾乎是簽完名的同時,兩人被傳送到一座金黃色的建築內部,看建築內部裝潢,這裏應該是一座圖書館,隻是他們暫時不知道它的用途。
“就這?他們就沒點更有意思的東西?比如說之前的扭曲或者其他騎士...”
“二位來賓,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叫安吉拉,是這座圖書館的館長兼司書。”
響指聲響起,一個留著短發,身穿不知道是中世紀還是其他時代的洋裝的藍發女性出現在兩人麵前。
“哦,你好,希望你不會為我們截胡其他訪客而感到生氣。事先聲明,我沒有任何想要綁架他們的意思,那三個拿槍的家夥是自己跑進傳送門的。”
因為不清楚對方實力,伊甸決定謙虛一些,給小姑娘點麵子,真鬧到拿馬刀的地步,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安吉拉看上去有些困惑,似乎無法理解伊甸的意思:“生氣?我不會為此感到生氣......”
“那感情好,快帶我們進去吧,到這個世界這麽久,可得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會。對了,我這有種名叫跑團的遊戲,需要很多人才能玩得起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聽到對方說沒有生氣,瑪格麗莎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仿佛回家一般,邊拍著安吉拉的肩膀,邊向圖書館深處走去。
“......願您找到想要的書。”
安吉拉既沒有接受少女的邀請,也沒有多加阻攔,說完這句話後便消失不見,就如同從未出現過。
“我猜她和尼索斯肯定聊得來。”
望著尼索斯同款轉移方式,伊甸突然發現所謂的都市也許沒那麽無聊。
就是不知道這種看法到底是因為圖書館,還是因為尼索斯同款轉移術。
伊甸向著瑪格麗莎消失的地方走去,在跨過一條漫長的走廊後,他來到一處看上去很像舞台的地方,瑪格麗莎正站在舞台中央和幾個穿著不同服飾的人交談。
“什麽?你們說今天我們之間必須出一個,要麽我們拿書走人,要麽留下來變成書?”
不等伊甸走進,就聽到瑪格麗莎響徹舞台的抗議。
“哪有這樣對待客人的?不開個歡迎會慶祝就算了,還要拚個你死我活?怪不得都說都市垃圾,咱伯雷坦就沒這破事,即使是敵對的雙方也可以在一片夜空下欣賞煙花。”
“抱...”
“還有你,羅蘭是吧,我記得你不是在廢墟裏帶自己的孩子嗎?怎麽跑到圖書館來了,難道是那個藍人覺得你不適合帶小孩,所以把你趕...”
《槍械開火》
瑪格麗莎的抗議似乎觸及到羅蘭的某種禁忌,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把槍,對準少女的腦門扣動扳機。
“還行吧,也就比我珍藏的維和者厲害一點,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在其他人看鬼一樣的眼神中,瑪格麗莎的腦袋從脖子裏長出,不過這一槍同樣是一個信號,所以伊甸沒有給羅蘭開第二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