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公子此人,必須得根除!”早在為焦溝廢功之時,葉蕭便已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否則的話,必將為焦溝和阿秀留下後患,看此人那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他對阿秀是誌在必得,這是葉蕭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
他此時的修為剛剛大漲,又有了毒功和元離命火這兩大殺器,對付一幹凡人,葉蕭自問不在話下,何況儲物袋裏還有一張回春符和一張金剛符,這讓他更是自信滿滿,即便是有什麽意外,自保還是無憂的。
看看天色尚早,葉蕭就盤膝坐了下來,拿出那本得自於焦溝的《玄心道》翻了翻,確信該書毫無價值之後,便隨手扔進了方才煮水的火堆裏,看著火焰騰然而起,葉蕭心中卻又是一動。
凝神靜氣,思付良久,感覺確實可行之後,葉蕭便張手結印,口中念動咒語,不過數息,麵前就憑空出現了一個籃球大小的火球,僅從外觀上看,已和當初王豪施出的不相上下,而施法的時間更是短了許多!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一絲笑意自葉蕭的嘴角溢出,並且越擴越大,終於還是忍不住地變成了狂笑。
讓葉蕭如此得意的原因,就是因為剛才的那個法術實驗,剛才的火球術,咒語和手印都和普通的火球術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支持這個火球的靈力,是來自於葉蕭心髒中的,通過玄心道的修煉而來的。
“看來,這就是為何靈根越少,修行的資質反而被認為越好的原因之一了啊!”相繼又施展了水球術和回春術之後,葉蕭已經隱隱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這隻是修行界的普通常識,可惜穿越者葉蕭在這方麵,完全就是個白癡。
“嗯,還是先趕過去再好好休息吧!”經過一番折騰之後,看看天色已近黃昏,葉蕭也沒再等下去,稍微打坐了一下就出發了。
剛剛入夜,葉蕭便已趕到了目的地,龍爪山腳下的鐵拳會總舵,這個總舵就建在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非常顯眼,來的時候途經此處,焦溝曾順便提了一下。
這片空地足有上百畝之廣,鐵拳會還沒有那麽大的實力全部占據,隻用丈餘長的尖木圈起了大概數十畝的樣子,整個總舵顯得幽深無比,葉蕭雖然自負,但也沒敢貿然地衝殺進去,而是找了一處密林打坐恢複起來。
直到午夜將近,葉蕭這才長身而起,眼中神光湛然,悄無聲息地躍上尖木圍牆,看到眼前屋宇重重,飛簷鱗次,不由皺了皺眉,對如何找到那個龍公子的棲身之地稍感頭痛。
“沒有情報來源,這工作果然是不好開展啊!”將整個大院都繞了一圈之後,葉蕭心中暗歎,行動前他倒不是沒想過這一點,不過“測靈會”已不足一年之期,他實在不想再耽誤時間,要盡快趕回蒼月山潛心修行。
“看情況隨機應變吧。”葉蕭也是果斷之人,不再耽擱,縱身躍進院內,經過此前的觀察,他發現鐵拳會對外圍的巡查非常鬆懈,間隔時間很長不說,人數也沒多少,這讓他的心又放下了大半,直撲後院而去。
大院共分為前後兩進,一般來說,後院都是休憩居住之地,這鐵拳會總舵顯然也是如此,一排廂房靠牆而建,大多都還有火光透出,裏麵隱隱傳來一些江湖漢子粗豪的交談聲,大多都是爭鬥和女人之類的話題。
“龍幫主這次閉關,要是能成功晉升先天,那咱們這些普通弟子,以後也可以在江湖裏橫著走了!”一個大嗓門興奮地說道。
“噓……這麽大聲音,你想叫那個瘋子聽見啊?!”另一個老成持重一點的,連忙低聲責備道。
“先天高手?到底有多厲害?”聽到這些話後,葉蕭心中不由一緊,隱隱感覺今晚的行動,很可能會橫生波瀾,不過打退堂鼓的事情,葉蕭是絕不會去幹的。
“到那去找那個龍公子呢?”聽了半天,葉蕭也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不由低頭沉思起來,他本想來此抓一個侍女護衛之流的人,好逼問龍公子的居所,實在沒想到後院的房子都是一樣,也看不出什麽高低貴賤來。
無奈之下,葉蕭隻好又摸到了前院,並且很快地就鎖定了一個新的目標,一圈廂房如眾星拱月般圍著一座小小的院落,這麽顯眼的建築,傻子也知道是重要人物的居所。
小心翼翼地避過一組五六人的巡夜隊伍,葉蕭“噌”地躥入小院外的花叢中,剛剛俯下身子,便聽到裏麵傳來了說話的聲音,赫然就有那個龍公子!
“哼哼!這就叫在劫難逃,看來老天也要亡你啊!”趁著巡夜隊伍剛剛過去不久,葉蕭如壁虎般爬上牆頭,剛好看到龍公子滿臉恭謹地站在院內,正在對一個五十餘歲,神情凝重的老者在解釋著什麽。
“龍公子,我總覺得心裏不大安穩,你這事可做得有些冒失了!”那老者也不知何人,竟在鐵拳會的總舵之中責問起龍公子來。
那老者身材剛健,不怒自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過葉蕭那會將他放在心上,正要動手,卻驀然感覺不對,仔細地觀察之後才發現,居然還有七八名護衛散於院內,背牆而站,披甲執銳不說,腰間還挎著弓弩。
“嘶……這老者到底何人?莫非是……?”葉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雖然看不出這幾人的功夫如何,但那種濃濃的殺伐之氣怎麽也掩蓋不了,腰間的弓弩更是可怕之極,葉蕭也沒有把握能躲得過去,看他們的樣子,分明就是上過戰場,經曆過血戰的軍旅中人。
“王大人勿需擔心,我的手下雖然已失蹤幾天,但那個姓葉的應該還在龍爪山裏,我早已派人封鎖起了出山的大小通道,隻要他一現身,立即就會被拿下的!”那龍公子剛一開口,便驗證了葉蕭心中的猜測。
“哦?那個姓焦的小子開口了?”聞聽此言,那個王大人的神情似乎略有放鬆,開口問道。
“姓焦的……阿狗?”葉蕭心中一緊,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那倒沒有,這小子也不知搭錯了哪根筋,從早上被拿住到現在,已經被我打斷了兩條腿,卻還是不願說出姓葉的來曆和下落,以前他可沒有這麽硬的骨頭。”那龍公子有些無奈地麵帶苦笑,悻悻地答道。
“阿狗!”葉蕭的拳頭驀然緊攥,因為太過用力已失去了血色,他自然知道焦溝為何會被打斷雙腿,僅僅就是聽了他的那句話——不管如何偷生,也莫要隨便彎下膝蓋!
一念及此,葉蕭胸中怒氣勃發,殺氣更是溢體而出,立即便被十幾隻銳利的目光鎖定,耳邊隨後就傳來勁弩破空之聲,但葉蕭已不管不顧,就那麽獵鷹展翅般撲向龍公子!
月色之下,葉蕭白衣如雪,似乎比閃電還有快過幾分,隻聽“嗖”“嗖”幾聲,幾支箭弩擦著葉蕭的衣襟,將將落在了空處。
在觸及龍公子的軀體之前,葉蕭手掌的顏色急速轉換,忽而漆黑如墨,忽而潔白如玉,看起來詭異無比,清秀的麵龐更是青筋畢露,猙獰可怖之極!
“啊……”
僅僅發出了一聲驚駭地呼聲,龍公子便已被葉蕭一拳擊倒在地,如爛泥般被踩到了腳下,那老者的反應更慢,尚不及出聲,便被葉蕭憑空地拿出一柄單刀抵在了頜下!
“住手!”
“大膽!”
“還不趕快放開王大人!”
此時才響起那些護衛暴怒地吼聲,利器“嗆啷”出鞘,月色之下殺意盎然,弓弩上的箭矢泛著幽然寒光,遙遙鎖住了葉蕭的身體,然而投鼠忌器之下,沒有一人膽敢輕舉妄動!
兔起鶻落不過幾息,局麵已完全被葉蕭所控!
“如此做法,可不太厚道啊!龍公子……”理也不理那些護衛似乎能將人吞噬的目光,葉蕭的嘴角挑出一絲輕蔑地微笑,似乎弓弩利器在他眼裏,也不過紙糊一般,徐徐地彎下身子,拍了拍龍公子煞白的臉頰,葉蕭狀似輕鬆地開口說道。
那些護衛投鼠忌器,葉蕭自己又何嚐不是,雖不知這龍公子為何要打他的主意,但焦溝受他拖累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心中澎湃的殺意,隻有他自己才清楚忍得多麽難受,方才那短短的一瞬,這龍公子已不知在鬼門關走了幾個來回!
“葉……葉公子息怒……這裏麵一定有什麽,什麽誤會!”看到葉蕭的表情,這龍公子還以為有什麽空子可鑽,頓時鼓動如簧之舌,試圖蒙混過關。
“是啊這位公子,此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老夫乃雙龍關守將王仁,公子可否先放了老夫,若有什麽冤屈,老夫一定會秉公執法的!”那老者混跡官場多年,更是成了精的人物,看出葉蕭心裏矛盾,也開口勸誡起來。
“王仁?!”葉蕭怒吼一聲回過頭來,眼中赤紅一片,手中鋼刀一緊,登時將王仁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你仁在何處?!和鐵拳會沆瀣一氣?還是私自加重稅賦?”
前世之時,葉蕭創業艱辛,還要經常被那些手握重權的政府官員吃拿卡要,早已將這些蛀蟲恨入骨髓,這王仁不提自己的身份還好,剛一提及,葉蕭本已漸漸平息的怒火又被再度點燃,幾乎就要一刀劈了這個貪婪的守將!
“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胸中殺意充盈,皆因《玄心道》之故,葉蕭心裏自然清楚,連忙趁著靈智尚未蒙昧,誦起前世的佛經來緩解情緒,以達到靜心的目的。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葉蕭懷疑自己會就此淪為隻知道殺戮的機器,這《玄心道》對於修煉者情緒的影響,讓他開始有些不寒而栗了。
ps;吼吼,發飆發飆,沉悶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