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雋野覺得自己最近很不對勁,上課不集中就算了,夏以酲布滿潮紅的臉經常出現在腦中。
翹臀緊致又柔軟的手感在掌心中揮之不去,那火熱的感覺像是烙在手上一樣,任冷水衝洗多次仍然異常鮮明。
而且最可怕的是這幾天睡覺,夏以酲的樣子反複出現,他夢到自己伏在娘娘腔的身上,除了揉臀還做了更多的事情。
親吻、廝磨、揉撚。
比女人還柔媚的男人躺在他身下發抖,白皙的皮膚泛出了熱騰騰的粉紅,眼角的淚水被他一一舔去,二人急促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娘娘腔的嘴唇比果凍還軟,皮膚比豆腐還嫩,稍稍一用力就留下豔麗的痕跡,眼淚就這麽溢出眼角,嬌氣又委屈地說疼。
習雋野聽到自己耐著性子誆哄,擦去小少爺的眼淚,又親了親對方發紅的眼尾。
小少爺舒服了,主動抱著青年哼哼唧唧的,細長光滑的雙腿纏上他的腰,纖纖手指順著腹肌一路往下,直到他發出一聲悶哼,俏皮地笑出來。
習雋野從夢中驚醒,十八度的空調都緩解不了他的熱氣,身上冒著汗,把枕頭和床單都打濕了,坐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已經是第三天了,夏以酲的神色越來越鮮活,難耐中摻雜著愉悅,痛苦中糅雜著委屈,最後全部化成婉轉又甜膩的低吟。
他在夢裏對夏以酲做的事也越來越過分,從一開始單純地揉屁股,漸漸寬衣解帶,然後纏綿親吻。
習雋野揉了把臉,小腹緊繃,褲子難以忽視的腫痛讓他心煩意亂。
他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麽了,但是這太不正常了,他一個直男每天在夢境裏睡男人算怎麽回事?
因為生活不同,習雋野和夏以酲遇到的時候其實特別少,他出門上課時,夏以酲在房間裏睡覺;他晚上回來時,夏以酲在房間裏錄視頻或者直播。
隻有早晚需要用洗手間時,他們會偶爾碰到。
好比今早,習雋野洗漱完正開門出去,夏以酲就打著哈欠從臥室裏出來,想上洗手間。
夏以酲的睡衣很寬大,長得遮住屁股,下麵穿得又是短褲,乍眼一看像是沒穿褲子一樣。
一雙白細無毛的雙腿暴露在習雋野的視野中,領口寬鬆,能看見漂亮又脆弱的小喉結和鎖骨。
二人猝不及防打了個照麵都愣了愣,這是揉臀之後第一次見麵,之前二人都有心避開。
他們的目光短暫交匯了幾秒,心照不宣地移開視線,故作無狀,維持平靜,對那天的事閉口不提。
習雋野和夏以酲擦身而過的時候,聞到了對方的身上淡淡的香味,和停電那晚在衣櫃裏聞到的一樣。
他的目光快速地瞥向夏以酲的脖頸,猶如蜻蜓點水般的一瞬,又快速收回。
習雋野本來打算洗漱完直接換鞋出門,可遇到夏以酲後讓他有些狼狽地回到自己房間,平複異常跳動的心髒。
盡管之前他們“睡”過了,可是他不記得那段記憶,可以當作沒有。
這次不一樣,記憶在腦中揮之不去,沒有醉酒、沒有神誌不清,雖然是被迫的,但他抱著別人的屁股揉了好一陣,還把自己揉出了反應。
習雋野待在臥室裏,聽到外麵響起臥室門關上的聲音, 才無聲地打開房門,看了看對麵,然後悄無聲息地換上鞋離開。
這個小插曲在習雋野本就不平靜的內心湖海再次掀起漣漪,後果就是……做的夢更加過分。
習雋野入睡前洗過澡, 這會兒身上和火爐一樣燙,汗珠順著緊繃的肌肉往下淌, 烏黑的眼眸裏翻湧著晦澀不明的暗光。
他咬了咬牙, 盯著小兄弟真想給自己兩巴掌,口幹舌燥,心煩意亂,杯子裏的水也沒有了。
習雋野又把空調調低了幾度,拿著杯子去客廳倒水。
夏以酲的門沒關緊,應該是出來上廁所後沒注意關好, 暗紅色的光線從門縫中透出來, 有幾聲相機“哢嚓”的聲音。
習雋野步子一頓,盯著門縫,想到剛才做的夢,喉結滾了滾。
他不是有意去看的,隻是有些好奇。
此時是淩晨三點,夏以酲的作息向來混亂,之前習雋野回來晚時候,常常聽到夏以酲房間裏的動靜。
習雋野握著水杯一步步靠近散發出魅惑的光源,他非常清楚這是不對的,偷窺別人不好,自己明明喜歡的是女人, 一直盯著男人看算怎麽回事?
可另一個聲音卻在驅使他前進:已經窺探過了,一次和兩次又有什麽區別?隻是好奇而已,人人都有好奇心,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縷光源仿佛擾人神誌的作用,它讓習雋野的瞳孔渙散,無法控製身體,隻能被動地跟著指引,走進陷阱之中。
習雋野靠近後往裏麵瞥了一眼,僅僅一眼就讓他血脈僨張,鼻腔一熱。
夏以酲把房間布置成情趣房,牆上掛著鞭子、繩子、脖套、鎖鏈,道具燈立在角落裏,暗紅色的光線充斥屋內,顯得邪魅幽冷。
主角跪坐在**,上半身穿著黑色的蕾絲半截吊帶,薄薄黑色麵料根本無法遮住什麽,布料隻到胸膛,平坦的小腹一覽無餘。下麵性感的蕾絲**,是情趣款,和之前習雋野看到那種一樣,後麵是兩根細繩。
夏以酲的窗前立著一個相機,他把顯示屏幕翻轉對著自己方便看動作和神態的,然後**躺著擺出各種大尺度的姿勢。
時跪、時趴、時躺。
習雋野像一隻藏匿於黑暗的野獸,雙目發紅,幽暗的視線審視般地掠過夏以酲每一寸皮膚,最後落在殘留著自己痕跡的小翹臀上。
線條淩厲的喉結滾了滾,嗓子裏冒著火。
客廳裏沒有開空調 ,冷氣從門縫中鑽出,給習雋野帶去毫無作用的涼意。
“哢嚓”、“哢嚓”
夏以酲手裏握著一個小遙控器,隨著他變化姿勢,拍照的聲音不斷響起。
習雋野看到夏以酲從旁邊拿過一個白色薄紗蓋在身上,趴**雙腿交疊, 黑白**,完全是骨子裏透出的騷/勁兒。
夏以酲拍了多久,習雋野就看了多久,直到夏以酲拍累了,把相機拿在手裏選照片時習雋野才回過神。
他忘了自己出來幹什麽的,陰沉著臉回到臥室,肌肉緊緊繃著,體內有股邪火亂竄,無處發泄的暴戾因子讓他再一次握緊拳頭捶向牆麵。
———習雋野前幾天才捶過,手背的關節上還有的血痕,這一下更加劇了痕跡,碎骨一般的痛感侵襲大腦神經, 得到了自虐般的快感。
他的憤怒和暴躁是針對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為什麽會看著這些有反應, 更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去留心那個讓他抵觸的同性戀、娘娘腔。
習雋野覺得自己入魔了,不過是被那人抱著睡了後半夜,不過是揉了揉屁股,他完全變得不認識自己了。
明明是那麽討厭同性戀、惡心娘娘腔,可是現在衝著對方有反應算怎麽回事?
這不對!這他媽是不對的!
習雋野緊咬牙關,忍著疼又是一拳,呼吸紊亂,吐出的全是帶著火星的怒氣。
他是直的,怎麽能對男人起反應?
習雋野體內的欲和恨發泄不出去,痛苦地撕扯著的頭發,指腹摳撓著頭皮,陣陣痛感讓他既痛苦又暢快。
野獸走進迷霧陷入前所未有的無措和恐慌,他找不到出路,毒霧令神誌漸失,在死胡同中撞得頭破血流,用疼痛保持清醒。
習雋野就這麽蹲在地上,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