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的事情,夏以酲一連好幾天沒見到習雋野,他們恢複成最開始那樣,一個早出晚歸、一個晝夜顛倒,哪怕住在同一屋簷下都沒有機會見到。
大概也是因為習雋野想刻意避開,早餐沒給夏以酲買了,停止了一切不清不楚地糾纏,保持著安全距離。
這些落在夏以酲眼裏成了逃避,這混蛋拿了他的**不敢承認,還對他避而不見,懦夫。
對於早餐的事情,夏以酲也是有點不滿地,可是又沒有立場去指責什麽。
沒有就沒有唄,之前沒有他一個人也這麽過來了,難不成還能被一頓早餐收買?
為了表示自己的態度,夏以酲立馬給臥室門換了把好鎖,把鑰匙隨身攜帶,隻要出門就門鎖上,在心裏和傻逼徹底劃清界限。
都是男人嘛,發生了點什麽也無所謂,爽到就好啦,又不吃虧。
想是這麽想,可是……可是……
這傻逼怎麽能真的當做沒發生啊!
好歹……好歹也是……
“你想什麽呢?”楚寒伸手在夏以酲的眼前晃了晃。
夏以酲回過神,咬了一口習慣,“什麽?”
楚寒吃著蛋糕,奶油的質地在舌尖化開,微微眯著眼,審視著他,“你最近總是走神,想什麽呢?”
夏以酲攪拌著杯子裏的果肉,含糊道:“沒什麽……”
楚寒沒吱聲,靜靜地看著他。
果不其然,過了會兒夏以酲自己憋不住了,試探著問,“楚楚,你說……在發生關係之後完全裝作若無其事,是什麽樣的心態啊?”
還是有一點點在意的。
楚寒哼笑一聲,“你不是和他沒做到底嗎?用得著糾結這個事兒?”
“我沒糾結。”夏以酲喝了兩口果汁,慢條斯理地吃著蛋糕。
他藏不住事兒,把什麽情緒都寫臉上,楚寒又是人精,掃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腦子都不用動。
“我可警告你啊。”楚寒收斂了隨性和輕佻,很是正經,“你別以為兩個人睡過或者做過,就是什麽保障,我天天和不同的人睡,發泄欲望這種東西,你還真指望有做出來的愛?”
“……”夏以酲的眼睛圓溜溜的,純粹又幹淨,像一汪未摻雜質的清泉。
楚寒:“那個叫習什麽……”
夏以酲小聲接話,“習雋野。”
楚寒恨鐵不成鋼:“你連他名字都記住了,還說沒上心?”
夏以酲臉色漲得通紅,解釋道:“那……我和他好歹也一起住了一個月了!總不可能連名字都不知道吧?人家還照顧我……不知道才不正常吧?”
“嘖,還'人家',”楚寒瞧著他這副害羞又急於生氣的樣子就頭疼,“你給我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收好,要是寂寞了就去給我多談幾個戀愛,追你的人又不是沒有。別把別人對你的一點點好當成真愛。”
“我沒有!”夏以酲委屈地否認。
“別人都這樣做若無其事了,那擺明了是想和你劃清界限,你在這鑽什麽牛角尖?”楚寒蹙眉,犀利地說,“你給我清醒一點,且不說你們之間的糾葛,那習什麽的……”
“習雋野……”
“對!習雋野!”楚寒恨不得撬開夏以酲的腦子,“他是直男啊,你忘了他之前對你做過的事情?用不用我幫你複習一下?”
夏以酲咬著吸管。
楚寒:“厭惡同性戀、給你噴消毒水,說你惡心、娘炮。”
“可是他給我送花道歉,停電的時候陪著我……”
雖然態度惡劣了一點,但是也算陪吧。
楚寒麵無表情。葽要
“我被下藥他不是還救了我嗎……”
雖然也被占了便宜,但是總好過被別人猥褻吧……
“他給我做飯、幫我洗澡,生病的時候他一直陪我輸液,之後每天都給我送早餐。”
雖然現在沒送了,但是被人在乎和照顧的感覺,是很好的。
夏以酲自顧自地說完後,沒等到楚寒的反應,一抬頭就對上楚寒冰冷又銳利的目光,鳳眼微眯,透出的嚴厲讓夏以酲感到陌生。
“楚楚……”夏以酲叫他,“你怎麽了?”
“夏以酲,”楚寒連名帶姓地叫他,嚴肅的不得了,“你實話告訴我,你喜歡上他了?”
“怎麽可能!”夏以酲不假思索地否認,“我討厭死他了,他這麽壞,我怎麽可能喜歡他!”
“可你前一秒還在細數他對你的好。”楚寒板著臉說。
夏以酲目光閃爍,無法與楚寒的強壓的視線對視,倉皇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杯子,“那……那是因為……”
“我不管你因為為什麽,馬上給我打住。”楚寒說,“你腦子沒病吧?他是直男!這種生物是我們這個圈子的大忌, 像他這麽惡劣的直男,更是不能招惹的,和他們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你以為你們在談戀愛,他卻覺得隻是打炮。任何感情裏關係不平等都會造成悲劇,你如果想談戀愛,我給你介紹優質帥哥, 別去跟直男糾纏,聽到沒有?!”
在夏以酲的印象中楚寒從來沒有這樣嚴肅過,一時回不過神,愣愣地問:“楚楚,你怎麽了?好凶。”
“別撒嬌,”楚寒難得的不吃這套,“我給你說的這些,你記住沒有?不能碰直男!”
夏以酲點頭,“知道了,我真的……沒有喜歡他。他對我這麽凶,我怎麽可能喜歡一個對我凶的人?”
楚寒雷厲風行地說,“這幾天我幫你留意一下比較便宜的房子, 你盡快搬出來。”
夏以酲微微睜大眼,“搬出去?”
用得著……這麽……
楚寒打開租房app,聞言掃了他一眼,“怎麽?舍不得?”
夏以酲撥浪鼓似的搖頭, “沒有,都說了我不喜歡他,可討厭他了。”
但是……也沒有到要搬家的地步吧?
“可是楚楚, 我的房租一次**了大半年的,”夏以酲說,“那個錢是不退的……”
“不退又怎麽了?”楚寒鐵了心要讓夏以酲搬出來,“這錢我幫你出了。”
“……”夏以酲舔了舔唇,舀了一小勺蛋糕。
楚寒瞪眼,“你他媽還真不得?!”
夏以酲搖頭,“沒有。”
“放屁!你心事全寫你臉上了!”楚寒怒不可赦,見夏以酲軟乎乎的樣子,又放輕聲音,語重心長地囑咐,“寶貝,直男真的不能碰,我是為了你好。你別想騙我,你已經開始在乎他了。”
“我……”
夏以酲答不出來,他不懂在乎是什麽樣子的,但是習雋野照顧他的感覺,是真的很留戀。
他太想要一份關心了,這份空虛是朋友沒辦法填充的。
所以之前才著急忙慌地談戀愛,卻遇人不淑,是個渣男。
如今習雋野這些關懷和照顧,是他從未感受到過的暖意,和楚寒對他的照顧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夏以酲不想承認自己對習雋野動了心, 明明這麽討厭他,怎麽可能轉變成喜歡呢?
可是習雋野溫柔的時候,心跳卻難以自控的加速,接吻、親密,依靠,這些曾經向往的東西在短短的一個月裏全部飽嚐。
被人捧在手心裏接吻的感覺很好,唇舌糾纏的酥麻從背脊竄上頭皮,甚至在習雋野熾熱滾燙的氣息中感受一絲柔情。
可楚寒說得對,直男是不能觸碰的毒藥,他們明哲保身,把一切視為遊戲,落幕後隱於人群之中,結婚、生子,把曾經的種種歸於“少不更事”、“一時衝動”,是逃避和懦弱的借口,對感情全盤否定。
夏以酲在車上悶悶不樂, 今天他把楚寒叫出來是為了他拍照片,一張張堪比時尚大片的照片一一翻過,他不像以往那樣滿心歡喜,本來晚上約了人吃飯都無心應付,發了個微信推掉,讓司機掉頭回家。
他在路上猶豫楚寒提議搬走的話,反正他們兩看生厭,早點走也好。
習雋野應該會開心吧,畢竟之前一直想趕他走。
夏以酲的頭靠在玻璃上,車內冷氣很足,把他吹得有些冷, 摩挲著自己的胳膊,沒有安全感地抱住自己。
或許那個人是開心的。
夏以酲烏黑的眼眸裏映出窗外鍍上一層午後烈陽的建築物, 神色落寞。
可是,他卻真的有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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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酲到家時是下午四點,他從來沒有在這時間點回來過,一般睡到中午起床,出門後晚上七八點才回家, 搞搞直播或者剪輯視頻。
所以當他看到大門開著,虛掩一條縫時愣了愣。
中午和楚寒約得急,出門倉促, 他不太記得起自己有沒有關門。
以前忘記關門的時候也有,這本來是件的小事,可此時給夏以酲一種微妙的詭異感。
這裏是舊小區,治安並不嚴謹,任何人都能出入。
夏以酲悄無聲息地推開門,客廳裏寂靜無聲,地上放著早上習雋野匆忙出門來不及放進鞋櫃的拖鞋, 屋內的一切都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樣子。
夏以酲的視線搜尋了一圈兒,並未發現什麽不妥,正要鬆口氣時,看到了自己的房門。
他走之前明明上了鎖的臥室門,此時虛掩著一條縫———和大門一模一樣。
夏以酲的心髒收緊了, 血液凝固, 走廊裏突然竄過一縷冷風,讓他汗毛倒立。
怕黑的人這會兒膽子卻大起來, 他咽了咽唾沫,放輕腳步走進客廳,順便拿起沙發上靠著的掃帚逼近自己的房門。
夏以酲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裏麵確實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某種難以形容的黏稠聲。
他想到莫名其妙不見的**———真他媽行,變態到你夏爺爺頭上。
他就算再gay也是男人啊!
老虎不發威,真當病貓?!
夏以酲怒火衝心,舉著棍子猛地踹開門,那陣仗就連習雋野來都不一定能製服。
“我操你大爺!哪個傻逼混蛋敢在你爸爸頭上動土——!”
夏以酲舉著掃帚棍子衝進去,狠話還沒放完就被眼前的場麵驚到了。
他那個出軌的前男友,一段日子不見變得胡子拉碴、憔悴潦倒,坐在地板上拿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