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酲被習雋野睡了,不僅僅被睡了,被翻來覆去狠狠欺負, 昏睡到第二天下午都起不來。

按理說這是他倆在一起後的第一次,習雋野不應該這麽粗暴才對,是夏以酲太怕疼了, 抹了半瓶潤滑都沒辦法適應。

他哭得習雋野快沒興致了,耐著性子哄, “好了好了,我慢慢弄, 哪兒就這麽疼了?”

夏以酲隻顧著疼,呼吸濕潤,胸脯一抽一抽地吸氣, 有些話沒經大腦,脫口而出:“本來就疼! 我這從來沒用過,第一次能不疼嘛! 你混蛋,就不能輕點!”

習雋野的親吻停下, 支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人,微微眯起眼,反問道:“沒用過?第一次?”

“……” 夏以酲哭腔一滯, 自知說錯了話,心虛得不敢看習雋野,圈著他的脖頸討好地親青年的下巴, 雙腿圈上對方的腰,又開始不知死活地勾引,軟乎乎地說,“嗯……親親我。”

習雋野沒這麽好糊弄, 擒著夏以酲的手壓在他腦袋兩側,眼中的溫情被銳利取代,“說清楚。”

夏以酲撒嬌耍潑,眼中的淚花沒消,委屈巴巴地說:“你這麽凶幹什麽?還沒吃到手態度就不好了?那以後對我得多差?走開,不做了!”

習雋野當然沒讓, 夏以酲那點兒力氣也威脅不到他,架著對方細白的雙腿,粗魯地把人給上了。

他注意力收斂了力道沒有傷著夏以酲,可這位前少爺矜貴嬌氣, 對疼痛特別敏感,渾身泛著緋紅, 像水做得一樣眼淚大把大把地流,推拒著讓人輕點兒、別在進來。

習雋野故意弄疼他,嘬著夏以酲的耳垂是威脅也是安撫, “你好好說實話我就輕點。”

夏以酲哭得更凶,雙腿勾不住習雋野的腰,身上汗津津的,腳背勾起,瑩潤的腳趾絞著床單。

習雋野見他不說, 明目張膽地使壞, 在夏以酲的腰上、身上捏出好多指痕,動作凶狠。

夏以酲又痛又麻,嫩豆腐被鐵杵碾碎,呼出的全是顫抖的熱氣,手指攥著床單, 揚起脖子,像瀕死的天鵝。

他身嬌肉貴的,自然是受不住習雋野的折磨,沒幾下就把當初騙習雋野的事情說了個底朝天。

習雋野動作停下,沉默地盯著夏以酲。

“……你說好得輕一點啊!”夏以酲被習雋野的眼神嚇到, 明明熱得流汗,卻瑟縮了一下,打了個冷戰,“你不能反悔,你……啊——”

他當即一聲驚叫,眼底難掩驚恐,很快被欺負得神誌全無。

夏以酲被扔在滔天海浪之中,浪花把他推到巔峰又狠狠摔下,眼前炸開白光,美妙的煙花炸裂開來,他被層層疊疊地包裹著,像一道兒密不透風的牆壁,眼前帥氣深刻麵容漸漸模糊,劇烈的喘息和沙啞的低吟時近時遠。

習雋野下午回來接他的時候買了草莓蛋糕, 夏以酲撲騰的時候打翻了桌上的小盒子, 混合著草莓果醬的奶油溢出來,粉白相間,黏稠濡濕,濃鬱的醬汁緩慢地往外流,房間的水聲曖昧又響亮。

習雋野帶著被玩弄的火氣和初次歡好的激動把夏以酲搞得沒有一處好地兒,在**睡了一天,直到晚上習雋野補課回來還沒有醒。

早餐原封不動地放在床頭,杯子裏的水也沒有喝一口。

習雋野有些不安, 摸了摸夏以酲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後又去看他後麵。

昨晚他幫夏以酲上了藥也洗過澡,按理說不應該這樣,可是身上那些紅紅紫紫的掐痕又在控訴“施暴者”的猖狂和過分。

習雋野仔細察看了一下,夏以酲的身體沒有異常,睡覺的樣子也很平穩,那就隻有一個可能———累著了。

想通這點後,習雋野不怎麽擔心,把買回來的蛋糕放在桌上,昨天夏以酲沒吃到,今天得補上。

他洗了個澡,把自己弄得幹幹淨淨,然後掀開被子坐在夏以酲旁邊,在電腦上做小組作業。

房間的燈光柔和,偶爾幾聲鍵盤打字的聲音,不至於太過安靜。

習雋野戴著防藍光眼鏡,神色專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瞳孔渙散地看他。

驀地,習雋野的臉頰挨了一巴掌,聲音響亮,但力氣軟綿綿的沒多痛。

“醒了?”習雋野轉眸看向夏以酲,眼底溫和,摸著他的額頭,“睡了一天,東西沒吃,水也沒喝。”

“這……怪誰?”夏以酲得嗓子啞透了,想罵人也罵不出來,艱難地咽了咽,“水……”

習雋野把電腦放在一邊,扶著夏以酲坐起來,將杯子送到他嘴邊。

夏以酲睡了一天,體力恢複了很多,握著杯子大口大口地喝,含不住的水從嘴角溢出來打濕領口也管不了。

“慢點,別嗆著。”習雋野幫他擦嘴。

夏以酲幹疼的嗓子得到了滋潤,聲音也好轉不少,靠在習雋野懷裏罵人:“你混蛋。”

“嗯,我是。”習雋野把杯子放回去,拿過小蛋糕,“要吃嗎?”

“你禽獸!”夏以酲咬牙切齒。

習雋野不否認,拆開包裝盒,將蛋糕喂在夏以酲嘴邊。

夏以酲含恨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繼續罵:“你到底把我當不當人看了?!我是人!不是你**!都給你說了是第一次了!”

“誰不是第一次了?”習雋野說,“你騙我這麽久,讓我對你有負罪感,還不讓我討回來了?”

夏以酲又被喂了一口蛋糕,藍莓果醬混合著奶油在舌尖化開,絲滑的質地緩解了昨晚被捅嗓子的疼痛,“誰上床像你這樣了!像個牲口,我嗓子疼死了,腰也酸,我……今天早上起來尿尿都尿不出來。”

說著他委屈起來,又不會罵人,翻來覆去就幾個詞匯,“你混蛋啊,睡了我就跑,醒來就我一個人,下床的時候還摔了一跤,疼死我了!”

習雋野神色一凜,“摔哪兒了?我看看?”

“不要你看!”夏以酲生氣,“你害得我又沒直播,又少掙了好多錢。你煩死了,以後別想碰我了!”

夏以酲一天沒吃東西,也是餓狠了,一邊罵人一邊吃蛋糕,說完蛋糕也吃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把不小心沾到的奶油吃進去。

習雋野覺得可愛,低頭去親他,將藍莓味的嘴唇含住廝磨。

夏以酲仰頭親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把人推開,負氣地扭開頭,“我腰酸!”

習雋野伸手去揉:“我幫你揉揉。”

“你就不能主動體貼一些嗎!”夏以酲靠在習雋野懷裏不滿道,“都要我說有什麽意思?”

“直說不好嗎?”習雋野問,“我又猜不透你的意思。”

夏以酲揪他的耳朵:“你要真懂就不需要我說。”

習雋野:“你不說我怎麽懂?”

“那說明你不夠愛我。”夏以酲理直氣壯,“等你足夠愛我的時候,一個眼神就知道我在想什麽。”

“行,”習雋野順從他的歪理,“你得給我機會更愛你。”

嘴上說的正經深情,手上的力度漸漸加大,轉移到了他自己喜歡的屁股上。

“嗯……”夏以酲慌亂地哼哼了一下,驚恐搖頭,“不能做,我屁股疼!你還把我當不當人了?”

習雋野失笑,“沒想做,給你揉揉。”

夏以酲的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加上昨晚雖然累,卻也是切切實實爽到了。

他抬起頭看著習雋野戴眼鏡的樣子,歪頭問:“怎麽戴眼鏡了?”

“防藍光的,”習雋野說,“最近眼睛有點脹,估計是看電腦看多了。”

台燈的暖光從側麵打在習雋野的臉頰上,光影分明,將他深邃立體的麵容增加幾分柔和繾綣,硬朗的線條有了眼鏡的修飾顯得文藝起來。

夏以酲臉頰一熱,圈著習雋野的脖頸,埋在他懷裏蹭了蹭,恃寵而驕地說:“我餓了,你給我煮麵條。”

習雋野自然答應,摘下眼鏡下床給他煮麵。

夏以酲平時不怎麽鍛煉,這場愛做下來讓他腰酸腿軟,大腿內側一動就疼,躺在**心安理得地等投喂。

家庭離異的孩子總是會比同齡人早熟一些,習雋野很早就會自己做飯,後來又照顧習父,為了爸爸的身體,隻要放假回家,家裏的活兒都被他承包,做飯手藝也越來越好。

習雋野坐在床邊,一手筷子一手勺,一口一口地喂給夏以酲吃,無奈道:“我都沒這麽伺候過我爸。”

“誰讓你昨晚這麽過分了。”夏以酲雙手玩兒遊戲,頭也不抬,張嘴就吃。

習雋野老老實實喂飯,“腰還酸嗎?一會兒給你熱敷一下。”

“嗯,那你給我弄。”夏以酲張嘴吃了一口麵,含糊地說,“要喝湯。”

習雋野又舀了一勺湯,還抽出紙巾給他擦嘴。

夏以酲吃完了他今天的第一頓飯,舒舒服服地躺在**繼續享受習雋野給他按腰,手裏拿著小鏡子照脖子,不樂意地說:“以後別啃我脖子。”

習雋野挑眉:“怎麽?怕被發現?”

“我頂著這些東西怎麽直播、錄視頻啊。”夏以酲哼道。

“不是有遮瑕?”習雋野手掌力度適中,“你需要露脖子胸膛給誰看?”

夏以酲笑出聲,把鏡子一扔,側身看著他:“你的心眼兒怎麽比針尖兒還小?連網友的醋也吃?”

習雋野坦然說:“是,我不爽很久了,以後你不許穿著那些裙子拍照,像什麽樣子?”

“你……”夏以酲正要反駁,又聽到習雋野說,“要穿也隻能穿給我看。”

夏以酲勾起唇角,把人拉下來親,“直男都這麽愛吃醋嗎?”

“別的不知道,”習雋野咬著夏以酲的唇瓣,手掌順著他流暢的背脊遊走,“反正你的男朋友不喜歡。”

夏以酲故意說:“可是我那麽多粉絲,他們都想看的。”

習雋野眉心緊蹙,“不準,把以前的都刪了。”

一想到其他男人也在看夏以酲漂亮的身體,他就很不爽。

“你不刪我就拿你的手機刪。”習雋野補充道。

夏以酲見他很認真的樣子,笑著哄他:“好啦好啦,知道你不高興。但是我也不想刪,那些動態好多點讚的,刪了太可惜了。我設置為僅自己可見吧,這樣你以後想看的時候,還可以拿我手機看。”

“我有什麽想看的?”習雋野哼道,“我想看你不是可以隨時穿?”

夏以酲瞪眼:“原來你還在打這個主意!”

“物盡其用,”習雋野莞爾,手掌順著夏以酲的**摸進去,“不能可惜了你那一櫃子裙子。”

夏以酲哼哼唧唧的,身體軟得不行,紅霞蔓上臉頰,抱著習雋野的肩膀,舒服又羞澀地說,“習雋野,我覺得好幸福。”

有人照顧,有人喂飯,有人在乎他的一切。

這是夏以酲曾經夢寐以求的。

習雋野沒有說話,低頭將人吻住,二人幹柴烈火地再次滾在一起。

他們知道前路坎坷,從相擁的那一刻就決定要攜手麵對。

隻是讓他們沒想到的這份幸福太過短暫,猶如曇花一現,夢幻泡影般脆弱不堪。

讓他們被現實砸得猝不及防,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