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小可憐的模樣,深怕他不同意。

豐拓摟著她到麵前,掃開桌上的餐盤,“你想去哪都可以,我這兒是幼兒園嗎?”

不是。

她老實的搖頭,可又覺得他不允許實在不好。

但這種被他抱著,被他取笑的感覺,實在不錯。

她好喜歡這種感覺,阿拓是她一個人的。他們戀愛了。苦於豐先生還在受傷,她一點猥瑣的想法也不能有。又實在高興,思索之下,她 就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低頭一口吻上了他的唇。

這真是甜蜜的一天,要問她還有比這更甜的嗎?她一定會搖搖頭,然後緊緊抱著豐先生。

在上班第二天就請假的員工,大概也就她了。清晨,她換上短袖牛仔褲,很早就到霍風然說的地點。

今天,她隻是一個資深粉絲。

遠遠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大屏幕裏。霍風然正在化妝鏡前,麵前掛著他待會要穿的衣服。

如往常千百次演出一樣,隻是今天後台,是直播給粉絲們看到的。

盛夏躲在人群中,聽著大家竊竊私語,聽著大家熱淚盈眶。她也跟著傻乎乎的感動,不舍。

如果沒有遇見豐拓,霍風然就是她心目中標準的白馬王子範本了。她跟很多粉絲一樣,在最需要追星的年紀裏,跟著霍風然一起成長。

全場燈光突然暗下來,她聽著。霍風然的腳步聲被逐漸放大,然後出現在這個舞台上,多麽奪目。

他微微笑著,看著全場的粉絲,不做開場介紹,唱著曾經的那些歌,一句一句,引起全場的合唱。

盛夏也在其中,哭著笑著,為他以後的人生加油。

在最後一曲的時候,霍風然唱著他的新歌。

“不知道還有多久,你才會愛上我。”他眼神寵溺,盯著盛夏看,何種堅定,宣告著他的決心。

盛夏聽著心虛,在最後時刻,偷偷退出了場館。

她的告別,到這裏,多餘的,不能聽下去了。

最後,音樂聲依來,她輕聲哼著那熟悉的歌曲。

豐拓晚上回去,就看到這雙眼紅腫的小笨蛋,正擦著鼻子,看著霍風然往日的作品。

到底不是很明白小女生追星的心情,抓著她強行帶回到餐桌上。兩人吃著晚餐。期間,他還不忘暗示她別再跟霍風然扯上關係,這份甜 蜜的警告,讓盛夏揉著眼睛,忍著哭腔答應了下來。

同樣的深夜,範莫從地下賭場出來。意氣風發,不忘拿出手機給暮雪打電話。

“可以行動了。”

簡單的一句交代,並無其他交流。

暮雪掛上電話,這才從老男人身上下來,“先這樣吧”慵懶的離開了這個禿頂的男人。

隔天清晨,盛夏盯著蓬亂的頭發下樓,對家裏突然出現的陌生來客已經不那麽訝異了。

“阿霧。”暮雪輕聲開口,眉眼低順的不似從前張揚跋扈。今天的她穿這一身淡藍色小禮服,要不是那哭腔太假,盛夏還真有種以前誤 會她的錯覺。

她不接話,微微皺起眉,思索著豐拓跟暮雪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沒有說清楚。

微微有些生氣,昨天還在要求她的男人,居然都沒有跟暮雪先說清楚。

“他跟我分手了,我其實沒有懷孕。”暮雪語出驚人,幹脆把盛夏好奇的事情,一次說出來。

她有五分把握,她會想聽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我跟豐拓什麽都沒有發生。”

盛夏皺著眉,雖然沒開口,但眉宇間已經有些疑惑了。好吧,她的大腦又一次當機了。

暮雪的突然舉動,令她不解,但聽到她說的話又不由開心,不得不承認,她真是個笨蛋,大概就是那種在電視劇裏活不到兩集的炮灰吧 。

“你……”她躊躇著,不知該說些什麽。

暮雪滿意她這表情,驀然話鋒一轉。“隻是你不好奇,為什麽豐拓要隱瞞這些嗎?”

這樣一來,她今天的目的就明確了許多。

“請你出去。”經曆這麽多事情,盛夏就算再笨,也知道向豐拓求證,她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她什麽都不想聽這個女人開口。“隨隨便 便進別人家裏,暮小姐不怕我報警嗎?”

事實上,她已經撥通警衛電話,讓他們過來處理了。

“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那麽多保鏢,我為什麽能安然出現在你麵前呢?”在娛樂圈混跡過的人,這種小把戲三兩下就把盛夏說動了。

她繼續開口,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讓她跟豐拓鬧翻。“你想聽,我就繼續說,你要不想聽,我現在可以走。”

那凜然的模樣,還真有幾分要走的架勢。

盛夏沒接話,但心裏到底相信了幾分,她實在沒辦法解釋暮雪突然出現在家裏的原因了。

明明,豐拓安排了那麽多保鏢來保護她。

是質疑還是相信他。她無法決定,隻能顫抖的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撥通豐拓的電話。

他應該在的,他也應該解釋的。

“你說。”她察覺到自己聲音的緊張,卻倔強的不肯表露半分弱勢。這是她心裏的一根刺,總要拔掉的。

豐拓皺著眉頭,按下接聽鍵,赫然聽到那頭,暮雪的聲音傳來。直覺不妙,他疏忽了暮雪。

但電話那頭,盛夏已經陷入了冷淡。

暮雪的聲音,一字一句,從電話裏清晰的傳來,甚至還帶著笑意。

她說,“是豐拓親自把你送到範莫麵前的,他根本就不愛你,他要看著你愛著他卻又跟別人在一起。他在折磨你。”

盛夏仿佛石化了似的。她一直知道,豐拓不接受她,隻是沒想到居然會是暮雪說的這樣。

她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暮雪,又拿起手機,聲音輕的不能在輕。幾乎是氣音在電話邊開口。“她說的是真的嗎?”

電話那頭,豐拓飛快的從電梯出來,準備開車回去。“阿霧,等我回去。”

他不回答。盛夏的心更是慌亂了些,他不回答,是不是代表,他默認了。“請你出去。”

擦掉眼淚,她放下手機,站起身來。保鏢很快來到客廳,暮雪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在留下。

事實上,她之所以能進來,不過是衝著豐拓說了謊。她說,要跟盛夏解釋他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

是豐拓太過自信,以為她會忌憚他,這才讓她進來了。

她嘴角帶著冷笑,這麽長時間的愛慕,終於在漫長的時間裏消耗殆盡,逐漸變得冷淡。眼中滿是陰狠,隻要豐拓痛苦,隻要能讓他痛苦 ,做什麽都可以。

她那樣說,照著範莫的意思,保留盛夏父親害死豐拓父親的新聞。豐拓那麽愛盛夏,肯定不會讓她知道真相的。

不得不說,範莫才是有計謀的男人。

看著暮雪離開,盛夏終於雙腿一軟,伏在椅子上。等豐拓回來,她要等他回來解釋給她聽。

不管他說什麽,她都會信的。

豐拓進門,就看到盛夏神色蒼白的靠在椅背上。小手微微顫抖,看著他的眼神充滿驚恐,想哭又不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