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聽到秦安心一如既往的呱噪。這一刻,她到不覺得呱噪了。慶幸有個人,能讓她度過這種類似沒有衣服的感覺。
吃好飯,豐拓還要處理事情,拿著電腦上樓了。她破天荒的沒有想躲開,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旁上樓了。
他打開電腦,她就坐在沙發上。
他處理事情,她就拿著漫畫書。
看到他要拿筆記東西,她連忙拉著椅子,到他旁邊坐下,幫忙記下來。這才發現,豐拓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
中文,英文,法語還有些看不懂的小語種,她在幫忙記錄的時候,有很多看不懂的,隻要稍微一皺眉頭,他就已經翻譯出來了。
她想,他真的是個很棒的人。
無論是工作,還是學習,這點她從很久以前不就知道了嗎?
“你知道我的身世嗎?”倒了杯咖啡,她小心翼翼,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淡定一點。
這時候,她就好像一個知道答案的小偷,小心翼翼的保護好自己的表情,然後去窺探豐拓知道的情形。
她感覺到自己的緊張,卻隻能更加小心,不讓他發現她的異常。
“我應該知道嗎?”豐拓停下工作,回看著盛夏。不難發現,這是略帶寵溺的眼神。
可盛夏不知道,她注意不到話裏的寵溺,她隻是小心翼翼的守護自以為隻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更為悲觀。
“我就是問問,我也好奇啊。”勉強的扯了個理由,她繼續回到自己位置上,幫著豐拓記寫的東西。
他的IQ超高,這種根本就不用記,也就是盛夏拿著小本子湊在他身旁,他才會找些有的沒的讓她寫下來。
這會兒側目看著她專心的記錄,耳朵上的細小絨毛清晰可見,隻覺得,在這種時候,想到那天晚上在花房的親密,大概也就他一個人吧。
自嘲的彎起嘴角,視線順著她的耳朵肉往下,她嫩白的脖子裏,還有些淡淡的痕跡,衣服裏,一定更多這樣的痕跡吧,那天晚上,他是怎樣把這些痕跡烙印到她身上的,每一個細節,他都清楚的記得。
“拓哥哥,我也來幫忙。”秦安心瞧著門沒關嚴,開門也就進來了。這樣的眼神,豐拓自然是不隱瞞的。
看在秦安心眼中,倒是有種暗流洶湧的感覺。豐拓對盛夏還有感覺。這認知,讓她感覺到危險。
原本還打算讓林素珍自生自滅死掉的,現在想想,說不定她還有點作用。
“你幫忙吧,我過去看會書。”盛夏待的時間長了,倒是有點坐不住,總感覺,心虛的厲害。
等秦安心來了之後,連忙退到一旁去。她不走,就坐在沙發上看書,跟從前一樣。
隻期望,在他知道真相之前,她還能在他身邊多待一會兒。
今天的豐拓似乎額外的忙碌,起初她在他身旁的時候,還能幫著記一些東西,等到了後邊,秦安心在旁邊的時候就完全幫不上忙了。
秦安心倒是好幾次想幫忙,無奈豐拓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說了句他自己可以的也就把她給打發了。
如此幾次,秦安心覺得沒意思,又看著盛夏一直坐在沙發上,深怕自己走了就給他們兩人留下相處的機會了。幹脆也就在沙發上坐下來,拿著平板上網。
三人都在書房裏,難得的為了讓豐拓安心工作,倒是安靜的很。
電腦麵前依舊是男人忙碌的模樣,看了好一會兒書,盛夏伸了個懶腰,直覺心裏有了事情之後,著實有點坐不下去了。
黑傑克送她回來的時候,同樣也讓她幫忙隱瞞受傷的事情。她起初還有些疑惑,她原本也不會提這件事。再仔細一想才明白過來,黑傑克這樣叮囑她的意思,不就是承認,讓他受傷的人是豐拓嗎?
如果是豐拓讓人去找他的,那麽豈不是豐拓早就知道她身世的事情了。不可能的,她越想,越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
要是她想的都是真的,那麽豐拓一而再的要跟她在一起,又一而再的跟其他人糾纏不清,她終於找到個理由說服自己了。
他是在報複她。
越想,越覺得害怕。整個書房裏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她的心裏卻好像有千萬種聲音,每一個都在告訴她,豐拓對她的感情是假的。
不不不,不可能的。
他明明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還帶著寵溺。如果不愛她,在花房,他也不會跟她親密的。
看看,她自己心裏也知道豐拓對她寵溺的。隻是平時一直當成不知道而已。可現在,這些隱藏起來的好感,都被她用來說服,豐拓是愛她的,這件事實。
“我先回去了,好累啊。”秦安心安排的流產時間,不知怎麽的,那醫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遲,這段時間,她倒是越發困倦了些。
隱約還有點想吐的感覺,她不止一次的責備林洋。以前假懷孕的時候,還曾鬧到豐拓麵前去,現在她可不敢。
要是讓他知道她懷孕了,以後她再想跟豐拓在一起,可就說不清楚了。說話間,眼看著沒人理她,趕緊從書房出去了。
於是,門被關上了。
房間裏隻剩下豐拓跟盛夏兩個人了。
她瞄了一眼那個專心工作的男人,想著他好像一直都是這麽工作的。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撲在工作上。
專心的男人是最帥氣的,也不知從哪裏聽來的話,如今她倒是十足的認同。因著剛才她的猜測是始終梗在心裏,這會兒實在有點憋不住想探問他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家人嗎?”又一次開口,帶著疑惑跟遲疑,她怕他否認,又怕他承認。
所以說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奇怪的動物。
但不管他確認還是否認,也算是給她個回答了。屏住呼吸,盛夏扶在桌子上,望著豐拓那張冷淡的臉。
‘噗通’‘噗通’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音。
“你知道嗎?”豐拓放下手上的工作,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在一起。對她的問題毫不驚訝。
也正是他的冷淡,讓盛夏確定,他是知道的。
按照他的性格,隻要想查到的事情,絕不會落空的。“我知道。”
她望著豐拓的眼睛,一眼不眨。深怕錯過他的表情,接著她就看到豐拓笑了,從小到大,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笑。
放開的笑,還帶著些暢快。
但這感覺,她覺得實在不好受,終於明白了那種馬戲團裏的猴子的感覺。她就好像個笨蛋,從一開始就被耍的團團轉,傻傻的用掉自己的一腔熱情。
“我還不知道,說來聽聽我們阿霧的身世。”他笑著站起來,站在盛夏身旁,也不管門外是不是人有人偷聽,捏著她纖細的腰身,往他身上攬。
盛夏推拒著,連番往後退,卻躲不開豐拓的手腕。“你要是真不知道,也就不是這個表情了。豐拓,我們就不能開誠布公的談談嗎?”她帶著些餘怒,推開豐拓的手,卻推不開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