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分發好了,她這才扭頭看了一眼豐拓。才發現他還站在門口。“進來吧。”

吃人嘴軟,這會兒到不敢強硬的趕他走了。

“看什麽電影?”她已經拆開一包薯片,拿了一片放在口中,哢哧哢哧的啃著。

“鬼片。”豐拓扭頭睨了盛夏一眼,那張冷冷的薄唇吐出這兩個字都讓人毛骨悚然。

有他在她身邊,已經有種跟冰箱待在一起的感覺了,再看鬼片不得把她嚇死。她本來就膽小。

於是,吃薯片的動作又加快了些。

“看點喜劇片吧,鬼片有啥意思。”

她努力轉移話題,實在不想讓他看出來她的異常。

“你害怕?”豐拓幽幽傳來這麽一句話。

“誰怕?我會怕嗎?不就鬼片嗎?看就看,現在就放。要放最恐怖的。”說著,她居然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憋紅臉一本正經的咳嗽。那場麵實在有點搞怪,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嚴肅。卻又忍不住要咳嗽。

豐拓並不忍著,眼底都是明亮的笑意,嘴角也跟著上揚。

這可倒好,盛夏頓時跟炸毛了似的。一臉凶狠的看著豐拓。那眼神滿是警告。

等他拿著遙控開始選鬼片的時候,她那股凶狠勁頓時就沒了。吃著薯片,不住的調整呼吸。

“快點。”越看豐拓那悠哉挑選的模樣,越是好像在淩遲她似的,盛夏不經紅了眼,推了一把豐拓。

反正是看鬼片,她也沒什麽心思欣賞,看什麽都行。到時候她在最恐怖的時候閉著眼睛就好了。

豐拓選好之後,按下了播放鍵。在盛夏莫名緊張的關頭,還從她手上搶了一片薯片。

她倒是想讓他吐出來,無奈聽到開篇的聲音,居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鏡頭裏,一個女人遠遠的看過來。

越發緊張了一些,手心都冒汗了。可不能讓豐拓發現她現在的狀況,盛夏唯一慶幸的,是開著燈。

在能看清周圍一切的時候,她勉強還能保持淡定。然而,她還沒想完,燈啪的一聲就關掉了。

“啊!!”剛好電視裏放到女鬼突然出現的畫麵,連帶著音樂的醞釀,頓時讓盛夏嚇得尖叫起來。

冷不定瞥見身旁豐拓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慌忙維持正常的五官,“你關燈也沒跟我說下,嚇死我了。”

可不得嚇著嗎?電視裏突然出現一個七竅流血的臉,即使她已經暗示自己那隻是化妝的,她還是被嚇得後背一陣涼意。

豐拓啊豐拓,可惡。她隻想好好呆著,躺在**敷敷麵膜聽聽音樂,多好,突然要看什麽鬼片,也不給她個台階。

低著頭,心裏默默畫個小圈詛咒豐拓呢,又聽他說。“怎麽不看了?”

“我躺著看。”被嚇到之後,這會兒她說話都費勁,隻得勉強裝出不怕的模樣,連薯片都不吃了。

總還算好,躺在沙發上安全多了,至少後背是安全的。

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女鬼出現在右邊屏幕,她就看左邊的背景。有血跡在地麵,她就看屋頂。

總之躲躲閃閃的,就是不正視女鬼。這樣以來,一半時間倒也混過去了。習慣之後,她又拿著剛才拆開的薯片,慢悠悠吃起來。

瞧,她不害怕了。

慶幸之餘忙,豐拓卻在這時候突然站起來。冷不丁的讓她汗毛都豎起來了。“你去哪兒?”小小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衛生間。一起?”豐拓扭頭,看她的眼神,帶著關愛智障的溫柔。

啊呸,她怎麽能用這樣的詞匯來形容自己,盛夏幹笑了兩下,鬆開手,眼睜睜的看著在電影最可怕的時候,豐拓離開了,房間裏烏漆麻黑的。

她隻得抱著膝蓋,想著豐拓也不在,這會兒眼睛閉上也無所謂吧。可有時候,不看畫麵光憑想象加上聽著裏邊傳來的聲音,反而更下嚇人了。

盛夏從背後抽出抱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著閉上眼睛,耐心等著豐拓回來。

電影裏剛好也放到,主角的室友去上廁所,然後就沒回來。她聽到主角在喊室友的聲音,簡直跟她現在的心情一模一樣。

越想越害怕,心想著他要是再不回來,她還是把燈開開吧。就在她閉著眼睛,一手順著牆壁往前,一手要去按開關的時候,突然摸到一個溫熱的手。

這得多嚇人啊。

“啊~”立馬尖叫起來,燈終於打開了,她的臉上還有兩滴被嚇到的眼淚,掛在卷翹的睫毛上。

對上豐拓滿是笑意的雙眸,她可再也沒什麽心思假裝了。幹脆坐下來,“太可怕了。鬼片有什麽好看的?你是變態。”

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反正要把這一幕給掩蓋過去。

豐拓彎身,把她抱起來,這丫頭正在生氣,一個勁反懷抗他的懷抱,在聽到有女鬼出來的威脅之後,這才乖乖沒敢動。

純粹是被嚇到了。

抱著她,重新回到沙發上。電影的情節依舊在放映著,豐拓抱著她圈在自己懷裏。

“有安全感沒?”

後背貼著他的胸膛,左右都是他的手臂,雙腿把她圈在懷裏,總算是讓她安靜了一些。

好容易抹掉眼淚,她點點頭。

其實,後邊電影裏放的什麽情節,她都給忘了。隻記得豐拓的胸膛好熱,隻能聽到他的心跳。

她想,她好像有點心動。

末了,又深深感覺自己光是有這樣的想法,就是自尋死路。

唯有更加謹慎,珍愛生命遠離豐拓。

電影終於看完了。她深呼吸一口氣,在放鬆之餘,想著自己對這個房間都有了點陰影。

倒是在豐拓麵前,依舊強撐著不害怕。

等豐拓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她連忙把房間裏所有能開的燈都打開了。所有的門跟櫃子也打開,這樣就能一目了然了。

抱著被子,坐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卻越發精神,著實不敢睡。腦海中不斷自我提醒著,這棟房子隻有她跟豐拓兩個人。

看著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二點,她雙眼眼下一片青黑,卻怎麽也不敢睡覺。

心好累,她怕睡著了剛才在電影裏看到的女鬼會出現在房間裏。

最終,隻得包裹著被子,從房間挪到豐拓的房門口。她隻要在門口睡到天亮就好了。

這樣即使有女鬼,她一喊豐拓也能聽到。隻要她藏得好,早上早點醒過來會房間,絕對沒問題的。

打定主意,盛夏懷裏抱著枕頭,身上抱著被子,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之後,一點點挪到豐拓的房門口。

夜深人靜,她終於有點安心了。

靠在白色的房門上,逐漸放任自己陷入睡眠。

在她睡著之後,房間門打開了。豐拓已經洗過澡,清爽的換上了短袖與休閑褲,看著門口這麽一坨,滿眼都是笑意。

阿霧啊,仿佛還是從前那個依賴自己的阿霧。

彎身抱著她,帶回房間,兩人從前也有過親密接觸,他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