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兩張結婚證,又聽到樓下一點聲音都沒有,自認為自己已經安全了。又偷偷爬到衛生間的窗戶旁。

這裏是不考慮從大門出去最安全的地方。順著欄杆爬下去就可以了。一切她做的小心翼翼,憋著一口氣等出了大門口終於敢大口喘氣了。

到不知是不是幻覺,總感覺好像出來的太過容易了。想著,她又搖了搖頭,隻怪自己多心。

避開攝像頭,打車到了民政局。

她發誓這地方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來,對於登記她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神神秘秘的揣著包包到了辦理人員旁邊。

“結婚?”辦理人員和藹可親的看著盛夏,又掃了一眼她身後,見她一人來還有些納悶。

她搖搖頭。

“離婚?!”看向盛夏的眼神已經有點同情了。

這麽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看著也才二十歲出頭,肯定剛結婚不久就要離婚了。

若不是她老公對她不好,肯定是某些方麵的生活有障礙。這麽一想,看著盛夏的眼神更是充滿同情,可憐,以及女人對女人的憐惜。

盛夏也隻能裂開嘴勉強應付著露出笑意,總覺得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被拋棄的一方。

她連忙搖搖頭,左看看右喵喵,確定周圍沒人,這才從包包裏把那兩張保存良好的結婚證拿出來。

神秘兮兮的湊到登記人員耳邊。“請幫我看看這個結婚證是不是假的。”

唉,說出來的時候,麵對對方投來的質疑眼神,盛夏唯有假裝看不懂,嗬嗬笑著,又送上她的身份證。

她自己也迷糊著呢。

“這筆記是你的嗎?”登記人員在電腦上查看了一番之後,冷靜沉著的看著盛夏。

隻見她拿著筆,刷刷在紙上寫下她的名字。盛夏兩個字很容易寫,這些年她不知道寫了多少遍,熟能生巧到閉著眼睛都能寫出來。

然而,最打臉的,是她寫完之後,發現跟結婚證上的簽字一模一樣,那比劃那寫字的習慣。

她被登記人員的眼神看著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可能,她絕對沒有簽過這樣的字,她怎麽會跟豐拓結婚?她瘋了吧。從民政局出來,盛夏的心情額外低落。

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把自己給賣了。夢遊?!對了,一定是夢遊。

她篤定自己肯定是中邪了。被豐拓設計了簽字後,他又對自己進行了記憶清除,就好像電視裏的外形黑衣人一樣,拿著一個銀色的筆,對著她按了下。

當然,這種想法過於天真,她也隻能是想想。氣餒的給洛桐桐和徐茜兒挨個打了個電話,通知到琉璃酒吧買醉。

朋友就是用在這個時候。既然結婚已經是既定的事實。那麽她還能離婚嘛。反正如今戀愛自由婚姻自由。

兩個好久不見的損友,再一次相聚在琉璃酒吧,倒是有了各自的煩惱。這麽一比,盛夏的煩惱到不見得多煩心了。

茜兒想跟蔣非凡分手,吐槽著他一次次跟陌生女人眉來眼去,她說她快要受不了這種感覺了,都快窒息了。

“感情的事情,真是不好說。”盛夏喝了一杯酒,這番話說的好像她頗有戀愛經驗似的。

“唉,也就阿霧會心疼人,哪像桐桐整天跟泡在蜜裏似的。我倆同是天涯淪落人,在一起取暖是極好的。”徐茜兒抱著盛夏,如同找到同類一般。

聽得她是雲裏霧裏。

同是天涯淪落人?!

她的事情她還沒說,茜兒就已經知道了嗎?!

“我跟豐拓……”

“你跟豐拓的事情,都過去了。”徐茜兒跟洛桐桐比盛夏早一步到琉璃酒吧,聽了洛桐桐的話,徐茜兒大概也知道,盛夏不願意提起豐拓。

因此,早就暗自在心裏告誡自己,阿霧要是說了豐拓,她就幫著往死裏損。反正,她是站在阿霧這邊的。

“你說啥?”盛夏一頭霧水,機械的轉過頭來,看著徐茜兒。她的內心簡直有一萬隻草泥馬在來回奔騰。

難道是她表現的太明顯了,心事都寫在臉上?可她到現在都還沒提豐拓呢,她跟豐拓之間哪裏是過去了啊,簡直是剛剛開始。

“這結婚證是真的,你確實已經結婚兩年了。”到現在她還記得登記人員用八卦的眼神看著她,篤定的打破她的最後一絲幻想。

外邊的世界那麽陽光燦爛,她卻默默的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當了兩年將近三年的人妻。

多麽的諷刺,這種事情別說講出來,光是想想都覺得窩火。可惡,一定是豐拓的圈套。

她隻得咬牙強顏歡笑,重新找了個話題盡快將自己從這種尷尬中解除出來。

“你跟蔣非凡怎麽老是鬧分手?”喝了杯酒,努力讓自己臉色看起來正常些。

盛夏瞧著徐茜兒仍有些心有餘悸。

“別提了,姐姐從今天開始,徹底的變成單身了。我們一起喝點酒,慶祝單身快樂。”

徐茜兒端起酒杯,一肚子的勵誌話語即將脫口而出。

卻被盛夏硬生生的給打斷了。“對,我們是單身,我們應該享受年輕人的快樂。那麽,我先把這杯酒喝掉。”

她也不等另外兩個人有反應,趕緊先把這杯酒灌到肚子裏,反正喝酒就對了,她們肯定看不出來。

瞧瞧,這就是心虛。

她才喝完,另外兩個人已經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了。洛桐桐到還算好,畢竟盛夏在她們三人中,一直處於智商重災區。

本著關愛智障兒童的心情,看盛夏的眼神越發憐愛。

徐茜兒可就不一樣了,隱約感覺到,今天盛夏著實有不一樣的地方。“阿霧,你這是有情況……”

“沒,我能有什麽情況。”她越發心虛,眼神閃躲著,就是不肯對上徐茜兒。

“你沒情況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待會宵夜想吃啥?”唉,喝酒已經陷入半迷糊狀態,徐茜兒即使感覺不對,也說不出來。

“吃肉。”聽到這話,盛夏都沒過腦子,就已經潛意識回答了。

吃肉吃肉,她最喜歡吃肉,除了吃肉沒有第二選擇。想起先前看到的一句話,說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一頓吃的過度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兩頓。

她深以為然。

如果每天深夜喂上一碗肉,大概也不會有這麽多煩惱憂愁了。可惜這個脈門豐拓尚不知情。

“好,既然你想吃肉,我也想開開葷,還不如就今天。”徐茜兒喝的迷糊,哪裏還能分辨盛夏說的吃肉,隻是單純的,食物的肉而已。

豪氣的拍了下桌子,連帶著酒保都朝著一旁挪了挪,隻當喝多了的女客人是要發酒瘋了。“今天,我請了。”

那女中豪傑的模樣,一直持續到三人到了包間,見到傳說中琉璃酒吧最帥的鴨為止。

洛桐桐隻是抬起頭看了眼,吹了下口哨聊表自己的滿意,繼而低頭玩手機遊戲。

好似將整個場麵都交給了另外兩個已經喝迷糊了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