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諾轉身的瞬間,眼淚順著他的掌印滑落,她不怪覃右,隻怪他不給自己說完話的機會。
既然如此,所有的事情就讓她來承擔吧,她可以做這個壞人,隻要別再把他牽扯進來,她知道,他過得也很艱辛,他的心裏同樣負擔了很多……
一個禮拜後,學校傳出季婭要告溫諾人身攻擊,要走法律程序為自己維權,如果真的立案,情節嚴重的話,溫諾將要麵臨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這件事情的發展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有些人支持季婭這麽做,這樣可以警告網上那些不拿人身攻擊當回事的網友,也能為自己無端承受了幾日辱罵找回公道。
有些人則覺得公開批評已經可以了,沒必要上升到法律。
但是季婭堅持己見,請律師給溫諾發了律師函,這一下子,不止榕大的學生知道這件事情,就連壇城的人也都有所耳聞,溫家父母也算是壇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一下備受指責,尤其是在季家的添油加醋下,季婭成了溫柔善良的小白兔,溫諾則成了十惡不赦的壞女人。
溫家父母絕不相信自己女兒能做出這種事情,不停的給校方打電話了解,校方隻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敘述一遍,便不再做解釋。
眾人拾柴火焰高,楚月在這場輿論中相信了事情的真實性,一邊罵溫諾不爭氣,一邊著急上火,天天在家裏哭,門也不敢出,怕被村裏人戳脊梁骨。
關鍵時期溫哲執行任務去了,聯係不上,溫建國隻能從這麽多年認識的人裏找關係。
但溫家隻是從商的小販,季家卻是當官的,官官相護,溫建國跑斷了腿也無計可施。
正當溫家為溫諾請了律師準備打官司後,季家卻突然撤訴了,原因是覺得溫諾還年輕,如果檔案上有了汙點以後怕是難以生存。
瞧瞧借口多麽的白蓮花,這又賺取了好大一波的同情心。
轉身,她又和她舅舅溝通這件事,第三天,校廣播和官博貼出“因溫諾誹謗造謠他人情節嚴重責令其退學”的聲明。
榕大大三的學生溫諾,遭到了校方開除學籍,再次成為大家關注的對象。
這個結局,溫諾已經想到了,她知道,季婭不會真的告自己,那隻是個過渡期,看看現在這個結果公開後,大家不會覺得處罰嚴重,反而會覺得她撿了個便宜,而季婭成了大家心中的白蓮花。
至於真相是不是這樣,現在無法求證,她也沒有這個心情去了解。
溫諾沉默的在打包行李,和初到這裏被人圍在一起的熱鬧不同,今天無人問津,倒是出去的時候被人圍觀,和來時的無人問津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回身看著這座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學校,沒有任何的留戀。
如果當初不是為了覃右,她不會來到這座城市,這個學校,現在覃右已經不在這裏,這裏對她來說不再重要了,以後,可能沒有哪一個地方對她來說是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