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泱泱朝外看去,果然,那名常息首領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在黑衣人的麵前來回搖晃。
他們一夥中之前那名的漢人,在他們之間充當翻譯:“赫日紮說犯人有兩名,得雙倍的價錢。”
黑衣人首領目光一凝:“還抓到了什麽人?”
漢人:“不知道,但是與那人是一起的。”
黑衣人便要求看一看犯人,再談價錢。
兩群人一起朝著屋子走來,橋泱泱和裴衍趕緊回去坐好,還把手腳的繩索整理了一下,免得露出破綻。
門鎖響起,接著吱呀一聲被打開,領先的那名黑衣人走了過來。
“少爺。”他冷淡地朝裴衍行了個禮,又看向橋泱泱:“他是誰?”
裴衍一臉的冷漠:“他是我在半路上認識的一名小兄弟,隻是名商人,沒什麽幹係。我跟你們回去,你們放了他吧。”
橋泱泱心裏一暖,然而那黑衣人卻冷酷地盯著她:“真的沒有幹係?”
裴衍的聲音緊繃:“我沒必要騙你們。”
黑衣人便一擺手:“那就殺了吧。”
橋泱泱:……!!
裴衍豁然抬頭,狠狠盯著黑衣人:“鍾遠!你放肆!”
黑衣人鍾遠皮笑肉不笑:“少爺好大的威風。不過可惜,這裏不是京城,你的話沒人聽了!”
說罷,就朝手下揮揮手:“來人,把這個小子拖出去殺了!”
立刻有兩名黑衣人上前,拖起橋泱泱就往外走,這時,赫日紮又攔住了他們。
那名漢人又翻譯道:“赫日紮說了,你們得加雙倍的錢,才能把人帶走。”
黑衣人看了裴衍一眼,隨即打開錢袋,抓了一把黃金給赫日紮:“這漢人沒什麽用,我出一半的錢,你給我殺了他滅口。”
赫日紮收了錢,滿意地點點頭,拿著彎刀朝橋泱泱過來。
橋泱泱慢慢後退,在想要不要現在就拔出匕首,跟他們拚了!
這時,裴衍在後頭大聲喊道:“住手!別殺他!”
鍾遠立刻示意暫停,看向裴衍:“少爺想起來他的用處了?”
裴衍與橋泱泱對視一眼,似乎有些懊悔,低聲:“他,他是我的好兄弟,你們殺了他,就別想得到那件東西了!”
鍾遠臉上露出冷酷的笑:“行,那就帶他一起走,我的少爺!”
說罷,喊人把兩人押上一輛馬車。
馬車的車箱實際是個堅固的鐵籠,外麵用氈子蓋著,偽裝成貨物的樣子。
裴衍朝她使眼色,她便沒有反抗。
兩人被綁著,推到車廂裏,再度鎖了起來。
氈子蓋上來,幾乎密不透風,
昏暗中,橋泱泱聽到裴衍壓低的聲音:“他們人多,咱們打不過,現在不是逃跑的時候。”
橋泱泱輕輕嗯了一聲。
裴衍:“對不起,橋兄弟,最終還是連累了你。”
橋泱泱:“他們是要帶我們進京嗎?”
“嗯。”
“罷了,反正我也是要進京城的。就搭一下他們的順風車吧。”
車子搖搖晃晃,踏上了北上的路。
那隊黑衣人倒沒有虐待他們,一路上給吃給喝,也很少與他們交流。
不過,他們對兩人的看守是很嚴格的,幾乎24小時監控著。
橋泱泱隻能等到深夜,四周夜深人靜,裴衍也睡著了的時候,才能悄悄催動一下碧水珠。
因為珠子一動就會發光,她還不敢太用勁,生怕被人發現。
她心裏同時有點擔心,這點微弱的觸動,不知道阿洛能感受到不?
就這樣走了兩天兩夜。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天氣突然變了。
起初是氣溫驟降,接著,天際忽然烏雲密布,狂風大作,吹得山林樹枝嗚嗚作響。
這行人白天為了趕路,已經錯過了客棧,這會兒剛好走到一個荒郊野外,見這天氣,趕緊找地方躲雨。
他們好不容易找著一處破廟,但籠子太大門太小,抬不進去。
“算了,反正籠子用氈布氈著,也不怕雨,就這麽著吧!”
黑衣人索性就他們棄在外麵,不管了。
裴衍與橋泱泱交換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