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這樣照常進行著,兩日之後,褚棣荊帶著駕著馬,旁邊隻跟了很少的一些騎兵。

他們都沒有穿盔甲,隻是穿著常服跟在褚棣荊身後,還有鍾牧,也打扮的一副普通人的樣子。

“籲——”

伴隨著馬兒的一聲長長的嘶鳴,馬匹停在了安護府門外,鍾牧和那些人也及時停下了。

“陛下,我們今日便進去嗎?”

鍾牧忙下馬問著褚棣荊,其實他們原本應該是明日到達這裏的,但是褚棣荊忽然改了主意。

他要自己一個人提前先快馬加鞭到這,可是鍾牧和那些下屬自然是擔心他,不同意他這樣做。

於是最後,褚棣荊隻得帶著一些騎兵和鍾牧一起駕著馬先到了安護府。

他們比信中的行程提前了整整一日,所以安護府的那些守衛都沒有認出來,他們將一個下屬的身份牌給那守衛看了之後,就被順利地放了進來。

或許是褚棣荊周圍的氣質太出眾了,他還沒有進去,那些守衛便一直狐疑地攔住了他。

“你是何人?!”

“大膽!”

鍾牧立即出聲嗬斥那人,褚棣荊微微蹙眉,抬手製止了鍾牧。

鍾牧會意,又給那守衛遞了一塊玉佩,他們見了那玉佩後,臉色驟變,再也不敢攔他了,隻是一邊嘴裏說著求饒的話,一邊為褚棣荊牽馬。

進了安護府之後,褚棣荊便凝著眉,打量著這裏的一切。

“陛下,我方才問過了,秦將軍好像是有事出去了,您……可要先安排行李在這住下?”

鍾牧謹慎地問著,褚棣荊頓了頓,道:“安置行李吧。”

“是。”

鍾牧連忙帶著下人去幫褚棣荊收拾行李了,而褚棣荊一直站在原處,視線落在這兒的地麵是,像是在四處打量,又像是在尋找些什麽。

這麽久,黎言就是住在這裏嗎?

這兒有什麽好的,他願意住在這裏也不願意跟他回去?!

還是說,因為這兒有秦霄在,所以黎言才不願意跟他回去?!

鍾牧動作很快,他吩咐完那些下人後,就又站在了褚棣荊身後。

“鍾牧,去找找黎言現在在哪。”

褚棣荊沉沉地吩咐著,他是用了那下屬的身份進來的,那些守衛並沒有發現他的身份,他之所以要提前來,就想害怕黎言再躲著自己,不願意見他。

現在他已經到了,褚棣荊唯一希望的就是黎言還在這,褚棣荊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黎言了。

“是,奴才這就去。”

鍾牧也明白褚棣荊的心意,他應了之後就趕緊去打聽黎言的消息了。

沒過多久,鍾牧就腳步匆匆地回來了,他喘著氣道:

“陛下,奴才問過這兒的下人了,他們說,黎公子他……他跟著秦將軍出去了,現在還未回來。”

“出去了?”

褚棣荊的眸子沉了又沉,怎麽今日,黎言就跟著秦霄出去了?

這是巧合嗎?還是秦霄……故意的?

“可有說他們去哪了嗎?”

“……沒有。”

鍾牧垂著頭道。

罷了,他來都來了,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黎言再次逃走的準備了。

“陛下……現在可要派人去安護府附近找找?”鍾牧試探著問。

“不必了,你去打聽打聽,黎言是什麽時候來的這裏,他來這兒後……可有和秦霄發生什麽事?”褚棣荊陰沉著眸子道。

黎言最好是沒有走,若是走了,褚棣荊也一定會將將他找回來的。

“是,奴才這就去。”

鍾牧走了之後,褚棣荊便一直站在門檻處看著這陌生的安護府。

而安護府的下人,也不知從哪聽來了消息,說他們安護府忽然來了一位大人物,不僅氣勢不凡,,相貌也是英俊非凡。

所以那些丫鬟們都擠破頭地想來褚棣荊住的院子來看看,可是又被安護府的管家管控著,所以隻能輪流著用幹活的理由進來這院子。

剛巧其中一個丫鬟湊近來清掃的時候,褚棣荊出來,他看著那丫鬟,淡淡地問:“黎言的住處在哪?”

那丫鬟愣了愣,好像不敢相信褚棣荊真的問她了,直到褚棣荊不悅地皺眉,那丫鬟才猛地反應過來,忙紅著臉回道:

“在……在這邊。”

“帶路吧。”褚棣荊終於舒展了皺著的眉頭,淡漠而又梳理地吩咐道。

“……是。”

那丫鬟還沒有回過神, 身體就已經開始往那邊走了。

黎言的住處也是屬於客房,所以和褚棣荊住的地方有些遠,他們走到那屋子門前後,褚棣荊就獨自一人邁著大步推門進去了。

那丫鬟還愣在原地,像是忽然反應過來,她身為下人,是不可以隨便進入主人的屋子了。

褚棣荊進去之後,便打量著這裏,和他想的差不多,這安護府本就簡陋,所以客房也好不到哪兒去。

看著這樣簡陋的住處,褚棣荊既覺得安心,又覺得憤怒,秦霄不是愛慕著黎言嗎?怎麽會就給他住這樣的屋子?

生氣是應該的,褚棣荊覺得安心也是因為,看來秦霄並沒有對黎言多好,這樣也好,這樣黎言就不會對秦霄有多少好感了。

簡單地看了一圈,褚棣荊卻像是一點都不滿足一樣,他又去將門關上,不理會那丫鬟吃驚的眼神,兀自去仔細地看這裏的每一處。

不過這屋子簡陋也就罷了,黎言也不是個會打理住處的人,就連床頭擺放的東西都沒有多少,不過這隻會更讓褚棣荊覺得安心。

看來黎言也沒有在這裏久住的打算,所以也沒有置辦什麽東西。

褚棣荊看過了這裏,又去看黎言居住過的床榻。

這床榻也太小了,決計是住不下兩個人的。

褚棣荊忿忿地在心裏腹誹,他現在更不理解了,自己或許也沒有對黎言多好,可是在吃住這裏他從來沒有克扣過黎言的。

秦霄未免也太敷衍人了,他哪有自己好。

褚棣荊一邊翻著黎言的床榻,一邊在心裏埋怨著秦霄。

若是這會兒有人進來,看到褚棣荊是這幅模樣,一定不會相信這就是萬人敬仰的陛下。

他不顧一點形象,大肆地在黎言居住的屋裏翻看著,不放過任何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