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南狄的肯定的話語,徐芝芝的眼淚已經沸騰,顧不上周遭的眼光,嚎啕起來。

此時此刻,她好希望有個人來幫幫她,帶她離開這個如同刑堂的地方。

可是,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幫她的意思,看向她的眼神除了冷漠,也有些許譏諷。

“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麽和這種女人在一起這麽多年。哭成這樣,丟死人了。”被叫做百惠的女人白了徐芝芝一眼,推開南狄環著她腰的手,“我去開車過來,你速戰速決。”

南狄看著這樣的徐芝芝,心裏早就沒有了一絲心疼,上前拉了拉她的手,“這裏人多,我們換個地方談好不好?”

“不,我就要在這裏說!”徐芝芝用力一掙,甩開他的手,歇斯底裏地問:“你和她上床了嗎?快告訴我,你和她在酒店隻是看電影!”

“徐芝芝,你煩不煩啊?你以為我和她是我和你的那種關係?你和我去開房,拉著我跟你分析什麽歐美電影大師?徐芝芝,你不小了。該成熟一些了,別老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你說過要和我結婚的啊……南狄,我當今天什麽也不知道。我們從頭開始,好嗎?”徐芝芝淚眼汪汪地望著南狄,語氣裏全是奉承。

“嗬,你背著我來酒店,卻告訴我和導師研究劇本,你藏了多少男人?四年了,你碰都不讓我碰一下,今天被我撞見,你說要和我從頭開始,你覺得你配嗎?”

南狄話音剛落,就在這時,酒店門口突然停下一輛勞斯萊斯。

酒店裏許多工作人員都連忙趕了出來,恭恭敬敬地為車內的人開出一條路。

這樣如同帝王駕到的勢頭,讓那些圍觀的人都停止了八卦,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豪車。

身邊一位對車頗有研究的男人說:“勞斯萊斯銀魅!二十億!我的天啊,我隻在雜誌上見過!”

而彼時車內後座的男人瞥了一眼酒店門口喧鬧的人群,眉頭一皺,“仲若璽,怎麽回事?”

居然有人敢堵在他酒店門口?雖然這隻是他名下最不知名的一個酒店,今天他要會恩師,如果打擾了恩師的寧靜,給恩師不愉快,是他不情願看到的。

“先生,我下去看看。”

二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周圍人的異樣,繼續他們的爭鋒——

“導師一直都住在這個酒店啊,而且離學校近……”徐芝芝看著南狄絕情的表情,連忙解釋道。

“離學校近?所以,你一邊寫劇本,一邊爬上了導師的床?”

徐芝芝胸口一窒。天哪!他怎麽會這樣想!這就是她掏心掏肺愛了那麽久的男人嗎?

南狄居然說出了這種話……要不是怕他亂想,她才故意隱瞞導師一直住在酒店的事,結果在他心裏,他就是這樣想她的嗎?

五分鍾前,她還想著要去婚紗店看婚紗。十分鍾前,自己還為了那個劇本的執行竭盡全力要讓導師認可。她急得麵紅耳赤,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駁。

“被我說中了嗎?徐芝芝,你連覺都不肯跟我睡,為了成績你既然做這種事,和自己的導師開房,現在還怪我出軌?”

旁聽的人聽了男人的此番言論,原本望著豪車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徐芝芝身上,目光已經從憐惜變成了鄙夷。

既然徐芝芝要在這麽多人麵前和他吵,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而哪怕隔音玻璃效果再好,這樣犀利的責備還是傳入了車內人的耳朵裏。

他拉下車窗,看見那個女孩的背影,他怔住了。

好像她。他一直看著看著,便出了神。

良久,他看見那個女孩突然抬起了腿,往那個男人的下身踹了一腳。

力度似乎很大,令他這個旁觀者都有些皺眉,肯定很痛。

“這一腳,是告訴你,你是個畜生。”

剛說完,女孩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對麵男人的臉上,“這一巴掌,是懲罰你兩年前對我說過,無論如何都會相信我。”

男人恨得牙癢癢,卻不想落下打女人的罪名,隻是捂著自己被踹過的身子,恨恨地望著眼前惱羞成怒的女孩。

女孩接下來做的更是讓人大吃一驚,她十分利落地脫下自己的高跟鞋,往他身上一扔,“這是你送我的,還給你。”

鞋子重重地落在酒店門口光滑的大理石地麵,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突然,女孩又想起了什麽,從包裏掏出了一張便條,唰唰地在上麵寫上幾個字。很快寫完後,她跳起來貼在了男人的額頭上。

“這是我給你的欠條,下個星期我會把錢還給你。”

這是徐芝芝僅剩的驕傲了。既然沒有人救她,她就自己一點一點把尊嚴給要回來。

太滑稽了。

讓坐在車內的男人都不由得笑了起來。酒店門口的工作人員看著車內人在笑,便沒有上前阻止鬧劇。

這時候仲若璽回來了,“先生,是最狗血的戲碼,好像是男朋友出軌被女友撞見了。”

“嗯,我知道了。恩師住在幾樓?”

“按照您之前吩咐過的,他一直住在十五層的總統套房裏。”

“好的。”

仲若璽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先生怎麽就不管這件事了?

心裏這樣想著,一邊幫先生開了車門。

圍觀的人群看見從車內走出的男人,都瞪直了眼。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電視牆、報紙上看過這個男人。

那一雙眩目的眼,讓在場所有女人都沉溺。男人完美比例的身材,被一套Kiton西裝完美修飾,麵如刀裁的臉,更是讓酒店門口的一行女人忘了呼吸。

麵容姣好。可以形容女人,更可以形容這個男人。

這樣突然的怪異的氣氛,南狄仍渾然不覺,他不屑地瞥了徐芝芝一眼:“靠你賣身賺來的錢還我嗎?算了吧,那些錢,就當給你的分手費吧。”

聽到這番話,朝徐芝芝走過來的男人已經蹙緊了眉頭。

他剛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便伸出手從徐芝芝背後直接環過她的腰。

這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讓徐芝芝嚇了一跳。可腰部傳來的感覺卻在此時此刻給予了徐芝芝最大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