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楠楠很快發來消息，“那幅畫完成了，你開個價吧。”
江燁十分隨意：“你看著給。”
黎楠楠：“如果是一般畫作，我就隨便給點意思意思了。但森林手筆太大，這副《諸豪傑》已經確定能進入美術史，估價已經到了數百億，此等寶物不好隨便褻瀆了。”
江燁：“盡情褻瀆吧！你是森林的幹娘，你和他聊通就行。這畫是森林畫的，我不好定價。”
黎楠楠：“這人情可真是比天大。”
江燁：“什麽人情不人情的，都是一家人，左口袋出右口袋進唄。”
黎楠楠沒再回話，江燁以為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這幅畫算是白送給她。
畢嶸星有她一多半功勞，和一顆星球相比，一幅畫算什麽？汪洋大海上的一朵小浪花！
但沒想到過了一天，她又來消息。
“伊莎貝爾和我碰了個頭，我們倆和萍蹤美院談好了，打算到江燁星建一個江森林美術學院，等畢嶸星正式拿下來，再去畢嶸星建一個分校。建校資金我出，萍蹤美院提供一批教職工幫忙建校，江森林當院長，江森林的老師石凝芙做副院長。”
江燁驚了個大呆。
江森林美術學院？
江森林當院長？
我滴個乖乖！
這孩子還沒上小學，就要當院長了？
江燁：“這……太早了點吧，江森林才多點兒啊，乳臭未幹，誰會上一個小孩當院長的學校？”
黎楠楠：“已經有一大群美術界大咖決定拜江森林為師，回頭發你份名單，江森林的弟子陣容能嚇死人。這學校一開，絕對不愁沒生源，恐怕入學名額會有人砸幾億買。”
江燁：“太誇張了。”
黎楠楠：“一點兒也不誇張，很多巨富和球長總兵的孩子都喜歡藝術，這是普世規律，第一代由貧到富，第二代變成巨富，第三代突然就變成不想賺錢隻想搞藝術的紈絝子弟，富不過三代就這意思。這些豪門藝術生手裏錢多的沒概念，為了一個名師收徒的名額花幾億是常規操作，他們還會覺得撿漏了。”
江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臭小子這麽出息？
毛都沒長齊，就桃李滿天下了，還都是黃金水鑽石土長出來的桃李？
他爹這個年紀還在玩泥巴呢！
江燁：“你們怎麽忽悠的萍蹤美院？”
黎楠楠：“什麽叫忽悠啊，我和伊莎貝爾一提這事兒，萍蹤美院的校領導激動的都快當場吃速效救心丸了。江森林這個名字已經注定載入美術史，這等天才兩三百年才出一個，萍蹤美院能幫著建立江森林美院，這是多大的殊榮！”
江燁：“建學校花不少錢呢，讓你破費不合適，我出資吧。”
黎楠楠：“可別，建校錢就是畫錢，這你不能搶。這事兒江森林已經答應，就這麽定了，回頭我發詳細方案給你。”
當晚，餐廳。
岑夜夢聽完這件事，驚的筷子都掉桌上。
“江森林美術學院？”岑夜夢一臉見鬼的表情。
“很恐怖是吧，我一開始覺得天方夜譚，但仔細考慮，兒子確實有擔任繪畫宗師的資格了。”江燁說，“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個促進星球發展的良機。”
“星球發展？”岑夜夢還從震驚中沒回過神來。
“如果江森林能在藝術圈產生巨大號召力，吸引許多大畫師和豪門子弟來學藝，那麽江燁星就會廣為宇宙知。上流人士過來生活學習，會消費，會投資，會促進和各星球的交往。江森林的名字，在外星球可能比江燁星的任何產業都有名。”江燁說，“如果江森林的繪畫水平一直在線，也能招來一大批厲害的學生，每到年關辦個師生美術展，把藝術圈震一震，效果更巨大。”
“可是……咱們之前說了，不能讓兒子過早泡在名利裏……”岑夜夢擔憂，“他已經在徒弟嘴裏涮毛筆了，如此下去怎麽得了？”
“這方麵我也很糾結，今天想了一天，想通了一些。”江燁微微歎氣，“真龍不會盤在水塘裏，他的才華注定了要成為某種偶像，刻意屏蔽名利是屏蔽不住的，不如讓他早點入世，我們也早點教他入世之道，提早適應。”
“從小就知道自己很有才華，形成習慣的人。和小時候自卑，長大了忽然爆發成功的人，心態上可能前者更好一些。”江燁又補充。
岑夜夢緊皺眉頭，“這麽短的時間，我們的初衷完全背離。”
“人算不如天算，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不著急，慢慢想。你想通了，我再上馬江森林美院的項目。”江燁看了眼腕表，忽然放下筷子起身，“今晚我可能不回來，你早睡吧。”
“你要去幹什麽？”岑夜夢一怔。
“辦居藍藍的事兒，今晚解決，免得夜長夢多了。”江燁披上加絨的大衣，從大衣內側取出一支左輪手槍，轉了轉彈巢，又放回衣服裏藏好。
岑夜夢表情驚恐，伸手拽住他的胳膊，“你……你要……”
“但願不會，要看她怎麽解釋了。我需要公道，但對她也留些私情通融，一切看她態度。我知道你們是朋友，我和她也有好幾年友誼，人非鐵石，能不殺她我就不殺她，但一定重罰她。”
“你這是說什麽話？殺不殺她由你決定，不用考慮我，你做任何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你。”岑夜夢聲音低了下去，“我主要擔心你……這事很危險。”
江燁伸手摸摸妻子的頭，“不用擔心我，邵萬和我一起去，人手都提前布置好了，不會有危險。”
“馮之雙和居藍藍是一夥的嗎？”岑夜夢又想起什麽，臉色蒼白。
“應該不是，這兩天我又拿到了一些情報，尤其是今天下午拿到的情報，讓我覺得今晚時機到了。”江燁說，“你吃完飯早休息吧，明早一睜眼我就躺在你旁邊了。”
“我肯定睡不著，能和你一起去嗎？”
“可能會很血腥，我不希望你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