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來,剛準備往外衝去,卻看到又有幾個官兵押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兩人相視了一眼,忙旋身一飛,飛到了大牢的梁上躲了起來。待那幾個官兵帶著那個女子走近,他們才發現那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環兒。
不用想,也知道環兒是因為他們才被抓起來的。
阿海二話不說,縱身跳下房梁,出其不意,刷刷刷,還未等那幾個官兵反應過來,脖子便被抹斷了。這種地方,父母官不作為,手底下也都是些飯桶。在百姓麵前耀武揚威的,可是在強者霸者麵前,就像一灘爛泥似的。
“阿海,”環兒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等她緩過神來看到阿海的時候,眼淚不禁奪眶而出,“真的是你?”
阿時見狀,忙也從房梁上飛了下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趕緊把他們的衣裳換上出去,不然人多了,我們就逃不出去了。”三人沒敢多寒喧,便把些官兵的衣裳換在了身上,往大牢外走去。牢門口有四個守衛,若是要真打起來,也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隻怕他們搬救兵,尤其是他們身邊還帶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環兒。
所以,還是不要硬闖的好。
“站住!”走到牢房門口經過守衛的時候,三人故作淡定從容地往外走去。可是腳剛邁出去,那幾個守衛便叫住了他們,阿海牽著環兒,眸光淩厲地看向阿時,阿時會意,兩人手中的劍一晃出鞘便將那四個守衛給殺了。
可是這裏是府衙大內,就算是走出了牢房,也未必出得了這府衙,
“環兒,阿時,我們分頭行動吧,一起走的話,目標太大,分散著走,就算是其中一個被抓到了,另一個還有逃生的機會。”
“好!”阿時十分讚同道。
“我,我怎麽辦?”環兒心跳加速,渾身都在抖。
阿海看了她一眼,
“你跟我一起吧。”
阿時撇了撇嘴,
“有阿海在你身邊,我放心,我們各自分頭走吧。”……
果然,沒一會兒,整個白楊鎮的官兵,全都圍攏到了府衙四周,把府衙包圍得嚴嚴實實,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府衙有正門跟後門,可是這個時候,一定也被賭死了。阿時趁機飛上了屋簷,故意毫無不避諱,想要替阿海他們引開敵人。
果然,他剛飛到房頂不一會兒,便被人發現。
他順著屋頂往府衙外疾馳而去,
“快,他往那邊跑了!”那些官兵一窩蜂似的往他奔跑的方向追過去。而此刻,阿海他們已經悄然溜到了後院兒,再繞半圈便是後門。
可是他們不能正走後門出去。
阿海環視了一圈兒,隻見那院牆有六七尺來高,如果他一個人爬上去的話,那自然是不成問題的,可是環兒……心裏想著,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環兒,
“阿海,你,你該不會是要攀牆出去吧。”
“隻能這樣了,環兒,你過來。”說著,他便招了招手,環兒忙走過去,“你踩著的我肩膀,”阿海邊說邊蹲了下來,
“可是,可是我怕……”環兒兩腿發軟道。
“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看著阿海那堅定的眼神,以及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自己的照顧,環兒心裏的害怕漸漸消失,十分信任地踩在了他的肩頭,阿海緩緩站起來,漸漸地,那院牆的牆頭移到環兒的胸下,“環兒你先蹲下來,慢慢起來,看看牆外有沒有人。”
“好!”環兒照著阿海的話,慢慢起身,悄悄地把頭探了出去,“現在還沒有人!”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有錯落不一的腳步聲往他們這邊走來,
“看看那邊!”並伴隨著一聲聲的呼喝。
“快,環兒,快爬上去,跳下!”
“你呢?”環兒看著那高高的院牆,不禁有些害怕。
“我這就上去!”阿海急得滿頭是汗。
一想到就要被抓住,環兒也顧不得許多了,她抬起腿,爬到了牆頭,騎坐在牆頭,卻仍是不敢跳下去。正在這時,阿海也爬了上來,
“他們在這裏,快!”其中一個官兵一抬眸看到了牆頭上的他們,一聲高喝,其他的官兵揮舞著長劍朝他們湧來。
阿海顧不得許多,一把攬過環兒的肩頭,擁著她跳下了牆頭,由於他護著環兒,環兒並沒有摔傷,可是他卻擦傷了胳膊,但此時也顧不了許多,逃命要緊。
“快追!”兩人拚命地逃著,身後一大群官兵追著……就這樣,兩一直被追上了絕路,被逼到了鎮外幾十裏開外的斷崖邊,“哼,看你們還往哪裏跑!”
阿海緊緊地牽著環兒的手,前麵是那些豺狼一般的官兵,身後是萬丈懸崖,
“環兒,你怕不怕死?”
環兒一臉懼色,可是一看到他堅毅的目光,便什麽也不怕了,
“不怕。”阿海微微勾了勾唇角,緊了緊握著她的手,“那我們就跳下去同年同月同日死吧。”兩人轉過身,相視笑了一下,便縱身跳下了那斷崖……
而此時,阿時仍然被官兵追趕著,東躲西藏,終於躲在了一個農家的馬廄裏躲過了一劫……也不知道阿海他們怎麽樣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被一陣嘈雜的說話聲吵醒。
“哎,你們聽說了嗎?昨天要被斬首的兩個逃犯跳崖死了。”
“我聽說是一男一女,可是,那兩個要斬首的明明是兩個男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
幾個家婦七嘴八舌地說著,阿時的心卻揪了起來:阿海,你怎麽就……阿海……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滾滾滑落。阿海走了,他卻還要好好地活下去,他要去找世子,要救世子。
實在不行的話,他隻能回靳國,把這件事告訴王上,讓王上帶兵前來討伐他們。
穀底。
三人利用滾木,費了很大的勁兒,終是把管伯的棺槨移了出來。
可是管瑤清卻遲遲不肯將他的屍骨給埋葬,
“瑤清姑娘,讓你的義父入為安吧,這樣曝曬著他,他的魂歸不了位的。”
“瑤清,”霽華緩緩走到她身邊扶起她來,“大叔說得是,我們讓義父入土為安吧。”
許久,管瑤清才抹了一把眼淚,徑直起身,找了一塊兒安逸的位置,用鐵鏟刨起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