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反特

七十八

獨立大隊回到潘家峪,部隊安排到老鄉家裏住下,羅劍仍住在一座老院子裏,這個院子的主人在那次慘案中都遇難了,他家的房子卻沒有被燒,羅劍來到潘家峪,就一直住在這裏,同住這的還有兩個通信員和一個警衛員。羅劍回來後,就把王家根找來了,告訴他今晚要抓住那個女特務,並把抓捕方案和王家根作了交待,王家根去準備了。然後羅劍又把萬奎找來,萬奎一進門,羅劍熱情地讓他坐下,然後對他說:“萬奎同誌,今天我想和你談一件事,上次我們突然轉移你知道為什麽嗎?”

“隊長,出什麽事了?”

“我們部隊裏出了內奸,是他泄露了我們的情況,放走了女特務。”

“是誰?”萬奎一聽很緊張。羅劍對說:“別著急,我們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這樣,你今晚安排張建功站第二崗,其它的事不要問了,等有了結果,我會告訴你的,去吧!”

萬奎回到連隊,把值班排長陳光叫來,問今晚的崗排好了嗎?陳光說:“剛排好,正準備通知去呢。”萬奎說:“我看看。”萬奎拿過名單來一看,人員是從一班開始排的,張建功在二排六班,萬奎說:“這樣吧,今晚我準備帶一排出去搞一次行動,崗哨就從二排排起吧,你記住,一定要讓張建功站第二班崗,聽明白了嗎?”

“為什麽?”

“別問為什麽,去辦。”

“是!”

晚上快11點了,張建功在村口已經站了一個小時了,他回到潘家峪,想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希望晚上能站崗,最好是第二班崗,第二班崗是從10點站到12點,這個時間最有可能遇上那個女人的。自從有了那一次,張建功的魂都被那個女人勾走了,白天、晚上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在行軍的路上,看到任何女人都會讓他立即想到那個女人的各個部位,就會在他心裏湧動著一種衝動。幾天的煎熬,終於回到了潘家峪,沒想到,今天還真是自己的第二崗,他高興地連晚飯都沒吃好,一直等到接崗的時候,早早地就來接崗了。來了以後,他一直心跳加快,期盼著她早點出現,可一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沒來,張建功這時有點著急了,東張西望,恨不得要喊出來。就在這時,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了,張建功高興地迎上去,一看正是金英,他兩話沒說,上去一把抱住了金英,在她臉上狂吻起來。金英並不躲閃,而是主動迎上來和他接吻,兩人狂熱了一會,張建功就要脫金英的褲子,金英一把抓住了張建功的手,對他說:“你別急嗎,這好幾天了,你跑哪去了?”

“跟跟著部隊瞎瞎瞎轉,我都不不不知道去去哪了。”

“你們在潘家峪要住多長時間?”

“不不不知道,反正今今天天肯定不不不走了。”

張建功有點等不及了,上去又要摟金英。金英假裝害羞,撲進了張建功的懷裏,小手摟住他的脖子,又和他親起嘴來,親了一下,金英又招起頭來問:“上次你們為什麽夜裏突然轉移了?”

張建功說:“不不不知道。”

“沒有人找過你,也沒有人問過你嗎?”

“沒沒沒有啊。”

“你們今晚的口令是什麽?”

“是春春春風、秋秋秋雨。你問口口口令幹幹什麽?”

“我怕讓你們把我當成壞人給抓了。”

“你就是壞人,抓得就是你!”突然一聲大喊,把張建功和金英都嚇了一大跳,張建功抬頭一看,有四五個人已經把他倆給圍住了,天有點黑,張建功看不清是誰,剛要拿槍,被一個人一下給按倒在地上,一根繩子已經把他給捆起來了。金英向後一撤,有三個人已經把她從三個方向圍住了。原來,王家根帶著三個偵察員一直盯住了金英,她從潘秀芬屋裏一出來,他們就悄悄地跟上她了,當金英和張建功在這親熱的時候,他們四個已經慢慢地圍過來了,等準備好了以後,王家根才喊了一聲。這時,潘樹太向前一進身,伸手想抓住金英,金英一伸手卻抓住了潘樹太的手腕,向懷裏一帶,下麵一踢他的腳,潘樹太的身子一下就騰空向金英的身後飛去,足足摔出三四米遠,潘樹太被摔得躺在地上半天都沒爬進來。王家根一看,這個女特務還真不好對付,他平時和劉傑學過幾招,又有一身的力氣,一般對付一兩個大男人是沒有問題的,他一看這金英把潘樹太摔得這麽輕鬆,也不敢大意了,他慢慢地向金英靠過來,感覺能夠出擊了,剛要抬腿,就覺得支撐腳被重重地踢了一腳,整個身體一下失去了平衡,嘭地一聲,倒在地上。偵察員潘景龍一看這女人太厲害了,舉起手槍就要開槍,就在他扣動班機的一瞬間,他的手臂突然被人抬起,槍響了,子彈卻飛向了天空,潘景龍一愣,仔細一看,原來是羅隊長。羅劍把他向旁邊一推,一跨步就到了金英的麵前,兩人離著隻有兩步遠,金英先出招,舉雙拳向羅劍的麵門打來,她用得是日本的台拳道。羅劍上身一晃,一手擋開金英的攻擊,另一隻手發力向金英的側麵打去,這一拳正打在金英的右胸上,金英一下就被打倒了,王家根馬上衝上來,用槍頂住金英,潘樹太和潘景龍把金英給捆上了,然後把張建功和金英一起押到了羅劍的住處。

由於剛才潘景龍開了一槍,全村的人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群眾和獨立團隊員都出來了,羅劍讓戰士們都回去休息,潘秀芬勸著群眾回家,群眾一看沒什麽事,就都回去了。潘秀芬和娟子來到羅劍的住處,一看抓住的是金英,娟子大聲地對羅劍說:“羅隊長,你一定是搞錯了,金英是革命群眾,是好人,你怎麽抓她啊,快把人放了。”娟子說著就要去為金英解繩子。王家根擋住娟子,對娟子說:“娟子姐,你先別動,聽羅隊長說。”

這時,萬奎進來了,羅劍把張建功交給了萬奎,他讓娟子和潘秀芬坐在一邊,王家根和潘樹太把住門口。羅劍對娟子說:“你去把她的繩子解開吧,我們八路軍不虐待俘虜。”

娟子走過去,給金英解開繩子,讓金英坐在炕上。羅劍說:“娟子,我們早就注意到這個金英了,金英不是什麽革命群眾,而是日本特務。”娟子嚇了一跳,站起來說:“怎麽可能呢,羅隊長,一定是你搞錯了。”

羅劍走到金英麵前,對她說:“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中國人嗎?”

“我是火石營的,我又沒通敵,就是和張結巴好了,這也犯法嗎?”

“別裝了,貞金子!”

羅劍故意喊了一聲貞金子,金英真得一愣,明顯地有了反映,盡管很快恢複了平靜,但已經隱瞞不了自己的身份了。羅劍說:“她叫貞金子,是川口惠子手下的女特務,被派到這裏,目的就是打入我內部,獲取我們的情報。”

娟子滿臉失望的表情,搖著頭,指著金英說:“你,你再利用我,你在欺騙我,我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可你……。”娟子傷心地哭了。

貞金子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對娟子說:“開始我是在利用你,欺騙你,可後來我也真想能成為你的妹妹,可這是不可能的,我有任務,我不能不完成我的使命。”

羅劍對貞金子說:“貞金子,你是朝鮮人,你的父母是被日本殺害的,你是被日本人搶到日本去受訓的,你不報殺父殺母之仇也可以理解,可你為什麽還要為日本賣命,甘願做日本人的奴隸呢?”

“你說什麽?我是朝鮮人?我父母是被日本殺害的?你怎麽知道的?一定是在騙我。”

“你們女子特務隊,一共有十三人,七個日本人,四個朝鮮人,還有兩個是中國人,你們四個朝鮮女孩是1931年被送到日本的,當時你隻有10歲,你們先是在一家武館學武術,1936年被送到日本陸軍學院學軍事,1938年初到中國長春學中國話,並在一個山地裏接受生存訓練,1939年底來到唐山從事間諜活動。1940年秋,你們成功地收編了長山土匪和盤山地區的幾夥土匪,你也多次到遵化、玉田和豐潤的農村刺探情報。川口惠子很欣賞你,所以才派你以出嫁為名,在火石營落下腳,然後再向潘家峪發展。我說的不對嗎?”

貞金子很吃驚,沒想到八路軍對自己這麽了解,而她更想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世,她對羅劍說:“你怎麽證明我是朝鮮人?”

“你去過朝鮮嗎?”

“沒有,從來沒有去過。”

“那好,你學過朝鮮話嗎?”

“沒學過。”

羅劍對王家根說:“你把崔金珠叫來。”

崔金珠是朝鮮族戰士,他來到羅劍的屋裏。羅劍對崔金珠說:“你跟她說朝鮮話。”

崔金珠不知什麽情況,就用朝鮮語跟她說:“你好,你是朝鮮人嗎?你叫什麽?住什麽地方,你有媽媽嗎?”

貞金子在潛意識中感覺聽到過這種語言,雖然他不全懂,但確實聽懂了幾句,他竟然知道這個戰士再問她什麽。她突然覺得有了一種幻覺,在記憶的深處,出現了高高的大山,天上的飛機,燃燒的房子……。貞金子的頭有點疼,心裏很亂,呼吸加快,像發瘋似的大喊:“別說了,啊!”她雙手抓住頭發,痛苦地倒在炕上大哭起來。

羅劍拉著娟子到了外屋,對娟子小聲地說:“今晚你就留在這吧,陪陪她,要好好地照顧她,我們要是能把她爭取過來,消滅女特務隊可就有希望了。你明白嗎?”

娟子明白了,雖然她知道了金英是個女特務,開始很氣憤,可後來知道了她的經曆,娟子真的很同情她,娟子正想好好勸勸金英呢。

娟子和貞金子兩個人都睡不著覺,貞金子坐在炕上發呆,她想到:她在日本人那裏生活了這麽多年,其實也沒有被日本人當過人看,日本士兵可以隨意地占有她們,高興了給她們點好處,不高興了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就連川口惠子也隻是中島的一個玩物。尤其一旦任務沒有完成,就會受到川口惠子的拳打腳踢,中島也經常打她們。細想想,這些年,哪天過得是正常人的日子啊。貞金子想到自己是朝鮮人,日本人殺了自己的父母,自己卻在為日本人賣命。現在又成了八路軍的俘虜,就是不被槍斃,也得坐大牢的,看看日本人抓到八路,哪一個不被折磨地死去活來,八路軍難道就不會折磨自己嗎?想到這,她問娟子:“你們怎麽不把我關到牢房裏去?你們什麽時候槍斃我?”

“要是依著我,我真想槍斃你,你一個姑娘家,卻給日本人當特務,你難道不該死嗎?我拿你當妹妹,真心實意地和你做朋友,可你卻欺騙我,想害我們的八路軍,不該槍斃嗎?但是,我們八路軍有紀律,不虐待俘虜,更不會槍斃俘虜,除非你罪大惡極,欠中國人民的血債,你放心吧,不會槍斃你的,我們也沒有大牢,你如果想回家,我們可以放你回朝鮮,但不能再給日本人當特務了,要是再讓八路軍抓到你,那就不客氣了。”

“你是說,能放我走,放我回朝鮮?”

“是啊。”

“你們對俘虜怎麽會這樣?為什麽不像日本人那樣?”

“因為我們是中國人,是**領導的八路軍,我們不會和禽獸一樣。”

貞金子低下頭,自言自語地說:“我的親人都死了,朝鮮也被日本人占著,我回去又能怎麽樣?”

“那就留在我們這,隻要你痛改前非,不再給日本人做事,我們也會像對待自己人一樣對待你的。”

“你是說,如果我能幫你做事,我還能和你成親姐妹?我還能有你這個姐姐?”

“是的,如果你能和我們一起打鬼子,能為我們做事,就是我的同誌,我的戰友,當然也會是我的妹妹。”

“真的?你不騙我?”

“你看我騙過人嗎?”

貞金子一下站起來,來到娟子跟前,嗵地一聲跪在地上,哭著說:“娟子姐,其實我真得不想騙你,我也是沒辦法,從今以後,我願意幫你們做事,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做什麽我都幹,隻好你能認我當妹妹。”

娟子把她拉起來,抱住貞金子也哭了,對貞金子說:“妹子,隻要你走正道,能真心實意地幫我們打鬼子,以後我們就還是好姐妹。”

貞金子說:“我從來沒有過親人,自從和你們在一起,我真得有了家的感覺,在心裏也把你當成了我的姐姐。我怕失去你,我怕暴露,好多天沒給他們送情報,後來,獨立大隊回來了,我不能不去做了,如果被他們知道了,他們會殺了我的,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我知道隻要被你們抓到,肯定會殺了我,我沒想到,你們八路軍卻對俘虜這麽好,不但不殺,還能給我們重新做人的機會,我如果再做對不起八路軍的事,再做對不起姐姐的事,那我就不是人了。”

第二天,貞金子向羅劍交待了她所知道的一切情況,並要求參加八路軍,要用行動為自己贖罪。羅劍很高興,對貞金子說:“你能參加八路,我們歡迎,隻要你真心抗日,你的過去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你就跟著娟子一起工作吧。”

貞金子一聽,高興地轉身抱住了娟子,甜甜地喊了一聲“姐姐。”

羅劍說:“貞金子,這個名子是日本人給你起的,不好,我看你從今以後就叫金英吧,還是咱中國人的名子好聽啊。”

“好,我就叫金英。”

貞金子跟著娟子走了,羅劍馬上把王家根叫來,按貞金子提供的線索,在火石營一帶潛伏著十幾個特務,讓王家根帶人馬上行動,把這些特務一網打盡。

萬奎押著張建功帶到連部,他把全連集合起來,對大家說:“同誌們,今天我很慚愧,我們連出了叛徒,張建功向特務出賣了情報,要不是羅隊長發現得早,我們獨立大隊要遭受重大損失的,按照咱八路軍的紀律,我們對他要實行槍斃,把他拉下去!”

七十九

傍晚,太陽剛落下山,豐潤縣城北城門的偽軍們正準備關城門,突然發現在北邊的大路上,來了十幾個人,他們都穿著黑布大褂,敞著懷,腰裏紮著很寬的皮帶,屁股上挎著盒子槍,大搖大擺地向城門走來。偽警察們不知道這是幹什麽的,便等了一會兒。當這夥人來到跟前時,一個領頭的陪著笑臉上去盤問:“各位,你們是哪部分的,幹什麽的?”隻見這夥人中有一個領頭的走到他麵前,低聲地對他說:“怎麽,看不出來嗎?我們是八路軍。”

這個警察一聽是八路軍,嚇得向後一退,剛想摸槍,一支手槍早已頂住了他的腦袋,身上背著大槍的其它警察也被八路給拿下了。八路軍把這八個看門的偽軍集中在旁邊的一個房子裏,都給綁結實了,嘴也給堵上,然後把他們的衣服都給脫下來,讓八名戰士穿上,然後就接管了北城門的防務。

偵察連一排30多個戰士已經來到了警察局門口,一邊開槍一邊就向警察局裏衝。裏邊的警察一看有八路攻打警察局,一下都從屋裏衝出來,向偵察員們還擊。一排長周元慶一看敵人太多,隻好帶著戰士們邊打邊撤。這時,“損陰德”正在屋裏吃飯,聽到外邊槍響,出來一看,30多個八路在打警察局,他立即集合起警察,追了出來。這時,警察局東邊的鬼子中隊也趕了過來,一起向城北追去。八路軍偵察員們來到北城門,城門還開著,站在門邊上的偵察員正向他們招手,周元慶帶著戰士們跑出了城們,後邊有400多警察和100多鬼子緊追不放,當警察和鬼子們路過城門口的時候,並沒注意這些看門的警察,直接出了城門,向北追去。等敵人都出了城,周元慶他們已經跑出有一裏多路了,快到路旁的那座小山了。“損陰德”怕再上當,就想不追了,他剛停下,日本中隊長左滕就到了,他要求繼續追,一定要咬住這些八路不放,等周圍據點裏的鬼子一起出動,就能把這夥八路圍住,然後徹底消滅。“損陰德”帶著警察隻好繼續追。這時,北城門卻關上了,偵察員們把大門閂上,然後上到城門樓上,守住了大門。

賀家明帶著20多人又來到了警察局,賀家明拿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在前邊開路,後邊的戰士每人都是雙把駁殼槍,邊打邊衝進了警察局。這時的偽警察局裏隻有30多人留守,他們沒想到還有八路,這些警察被追得滿院子亂跑,一會功夫就給消滅了。賀家明衝到了後院,這裏還有十來個偽軍,從屋子的窗戶裏向外射擊,賀家明端起輕機槍,一個點射,窗戶裏的槍不響了,戰士們衝過去,一個屋一個屋的打,最後消滅了這夥敵人。他們衝到了關押薑誌斌的房間裏,進屋一看,沒人,馬上搜索,可搜了半天,也沒見到人。賀家明隻好帶著偵察員出來,然後向南城門方向衝去。剛走了沒多遠,前邊跑來三十多個治安軍。這是在家留守的治安軍,第一次聽到槍響,他們並沒有動,但敵警察局第二次響槍,這夥家夥卻衝出來了,正堵住了賀家明他們的去路。偵察員們都是短槍,與這麽多敵人進行巷戰,時間長了肯定會吃虧。賀家明帶著戰士們進了胡同,賀家明一揮手,戰士人很快都通過院牆上到房頂上。治安軍們追到胡同,發現沒有人了,以為都跑出了胡同,就快迅地追了過去。等敵人跑出胡同後,戰士們又都從房上下來,向西南方向轉移。

就在賀家明向警察局衝的時候,劉傑已經先到了,他在民宅的房頂上發現有三個女人架著薑書記從後門出去了,劉傑迅速追了過來,見這三個女人正想把薑書記向鬼子憲兵中隊轉移。劉傑跨過兩個胡同,已經來到了與三個女人幾乎平行的位置,前邊一個女人手裏拿著槍,後邊兩個女人一邊一個架著薑書記。劉傑一下從房上跳下來,就在他飛身的同時,抬手發出了三棵“鳥卵鏢”,都是衝前麵這個女人去的。那個女人似乎聽到腦後有動靜,正回頭,三棵鏢正到,其中兩棵打進了她的眼睛裏,另一棵正打在她的腦門正中,這女人一下倒在地上,當場斃命。這時劉傑已經落地了,就在他的一隻腳剛一粘地的時候,另一隻腳已經向外邊的這個女人踢去,這女人沒來得及反映,被一腳踢在胸口上,這個女人整個身子都飛了出去,翻滾到路邊上。這時,最後一個女特務放開了薑誌斌,過來攻擊劉傑。劉傑一看薑書記根本站不住,被女人一鬆手,他整個身子向後倒去。劉傑一手拉住薑書記,一隻手擋開了那個女人的一拳。劉傑一看,這個女人正是上次跟蹤過的川口惠子。川口惠子變換招式,另一隻拳又向劉傑的麵門打來。劉傑一手把薑書記往懷裏一帶,身子向左一閃,川口惠子的拳又走空了,她的頭部卻成了空檔。劉傑一揮手,照著川口的臉就是一個大耳光,啪地一聲,這一個耳光打得太響了,川口惠子頓時雙眼冒金星,有些發暈。她以愣神,劉傑反手又是一個耳光。常言道,說話不劫斷,打人不打臉。作為一個練武之人,剛以出手被人家啪啪兩個耳光,你還怎麽再和人家打啊。川口惠子一看,自己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她向後一撤身,一縱身上了路邊的一個房頂,就在她剛站到房上的同時,她已經掏出了手槍,正想轉身射擊時,卻見劉傑的槍已經舉起來,川口惠子一看不好,立即向前撲倒,但還是晚了一點,劉傑這一槍正打在川口惠子的後腦上,川口惠子在房頂上滾了一下,死在了房頂上。劉傑背上薑誌斌向約定的胡同裏走,來到胡同,趙萬龍正在等他,他們把薑誌斌放在馬車上,蓋上一床被,趙萬龍駕著馬車就向城南走。劉傑坐車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賀家明帶著二排繞了一個圈,來到南城門,這時,三排已經解決了南城門的敵人,賀家明來到南城門後,馬上讓所有隊員在路兩旁埋伏好。隊員們有的上了房頂,有的躲在胡同口,有的隱蔽在矮牆下。這時,治安軍追了過來,三四十人已經進入伏擊圈,賀家明一聲打,隊員一齊開槍,偵察連的戰士們都是雙把駁殼槍,並且槍法相當好,都是在全團挑選出來的好手,在這麽近的距離**擊,基本上百發百中。一會功夫,治安軍死了大半,剩下十多個一看不好,玩命向回跑,賀家明一看,馬上讓隊員們在後麵追上去。治安軍正跑著,趙萬龍趕著馬車正過來,和治安軍打了個對麵。趙萬龍問劉傑怎麽辦?劉傑說:“衝過去。”然後劉傑在車上一站,掏出兩把駁殼槍,左右開張,治安軍一看前麵有八路,嚇得四處逃竄。

賀家明一看劉傑和趙萬龍來了,馬上讓隊員們停止追擊,迅速保護著馬車,衝出豐潤縣城,向東北方向轉移。

一排的隊員把鬼子和偽警察引到披霞山,四排長帶著全排早就埋伏在這,引敵的一排來到後,他們邊打邊撤,從大宋各莊渡過還鄉河以後,甩掉了敵人,然後向潘家峪方向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