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堂還是人山人海的,宛如幾天前她路過看到的那樣,這裏的古樓已經煥然一新了,一想到這個錢還是最愛出的,她就心痛。
“讓一讓,讓一讓,你們的老板娘來啦!”
一群人先是滿懷感激地看向她,然後又一臉好笑的樣子。
一看就是把她誤以為女主來了。
薑鈺不在乎,推搡得擠進去,沒想到隻是第一層多人,根本沒有人上第二層。
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二樓不是那些收留的貧苦人家的暫居處。
這個時候沒有人,
“大娘,在幹嘛呢?那麽多人,”薑鈺隨機抓取了一個幸運觀眾問道。
“你這小姑娘不會是剛來吧,那可不虧大了,”大娘道。
“大娘詳細說說。”
看著薑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大娘興致勃勃的介紹,“這是外族人運過來的一批彩絹,老值錢了,大娘,看你麵善才告訴你的,這批彩絹後麵的價一定會刷刷刷的漲……”
“最後一批最後一批!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人群的最高點那裏,有一個大叔拍著旁邊那個大木箱喊道。
那個大叔的麵貌五官有些偏北方的立體麵貌,和中原人不太相似。
是遺族人嗎?
這話一出,人就蜂擁而至。
大娘也不管自己了,衝進人群。
薑鈺抱著好奇心的態度,憑著自己每逢過年在超市與大媽們搶年貨的手速,也搶了一匹。
這個比現在市麵上的棉絹要更便宜,普通棉絹便要半貫錢一匹,上京的物價也不低,和現在一樣的道理,越發達的地方,物價也會隨之上漲。
這些普通棉絹通常都是供貨給普通百姓。
而這個大叔手裏的,他說這種彩絹是特地從外地運輸過來的,僅用兩百文,而且摸起來的質感和普通棉絹的一致,甚至顏色更加的好看。
單單是摸,薑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處。
隻不過這裏的慈善堂,已經不太像小說中的慈善堂了。
從前的慈善堂是無家可歸的人的轉折站,雖然現在天下沒有那麽亂了,可貧困的人還是到處都是,但此時在這個慈善堂裏麵,薑鈺隻能看到貪婪的人們。
沒有人不愛錢,但大多老百姓都不懂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
人群逐步散去。
薑鈺前往二樓,剛上去,就發現上麵奢華的很,她說的裝修費去哪了呢,上好的檀木,可不都砸在這了嗎?
突然間另外一個大叔攔住了她,他自稱是這裏的管事。
“小姐二樓不對外開放,閑人勿進,”管事看到她手裏的彩絹,“是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怎麽這個這麽便宜?”薑鈺順口問了。
說起這個,掌事臉上表現的特別的驕傲。
“這是外族人運過來的,他們那邊織品不值錢,專門運過來這邊,還是我們老板引進來的生意。”
“私人的?不怕官府找上?”
在這個世界觀裏麵,沒有官府的允許,外族的生意是萬萬不得接的。
“小姑娘,老夫看你眼生,不會是剛從外地來的吧?我們這背後可是皇後娘娘。”
那確實,有女主仗著,誰敢動這筆生意。
不過男主知道嗎?她不會是背著男主搞的吧,在薑鈺記憶裏,男主雖然算不得什麽好人,但也挺有原則的,至少他自己立下的規矩,不會去打自己的臉。
所以,這個難不成是對女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掌事的示意她靠近,有話要悄悄的對她說,“小姑娘,我看你麵善……”
大娘也是那麽說的。
“現在低成本購入彩娟,後期絕對翻倍,然後叫她倒賣出去,絕對可以大賺一筆,賺的錢,在這上京買塊地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掌事信心滿滿道,還有悄悄的加了一句,“這可是內幕消息。”
薑鈺覺得很無語,指著樓下那一擁而至的人,“這還叫內幕消息,樓下的人都知道吧?”
這話一出掌事就不太高興了,“你這小姑娘,不會是來找事的吧。”
“以事論事,那萬一這個價格沒漲呢?”薑鈺問道。
她在現在見過大多數那種市場的滯後性,這種倒賣差價的行為,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對一個普通百姓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不可能,皇後娘娘的話,絕對沒有問題,”從掌事對女主那樣無條件的信任,薑鈺確實是有點神經。
“我倒是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今天閑的也是閑的,跟討論討論,”薑鈺道,“你知道那群百姓無條件的信任女主,啊不,皇後娘娘,你告訴他們的利,但是沒有告訴他們弊,這不就是賭博嗎?”
“他們賺的錢是實打實的,已經有很多人已經開始賺錢了。”
確實,在來是五十文的,剛開始是沒人信的,但有些人去嚐試,後來漲到兩百文,淨賺了不少。
然後大多人看得眼紅就人越來越多。
很多人都覺得現在兩百文購入,到後麵它的價格會越來越高。
“我總覺得這樣不對。”
“你是來搞事的吧?!”掌事非常不滿,表情很過激,還想踹她一腳,被她躲過去,又想叫人把薑鈺趕下去。
薑鈺願意跟他說那麽多,還是因為小說中講過,每一個慈善堂的掌事都是最愛手把手的挑出來的。
隻是沒想到過去了那麽久,在他們眼裏老板沒死就已經換人了。
向薑鈺跑來的是兩個八尺壯漢,每個人手裏還拿著一截長長的棍子。
“你們、快把她給我趕出去!”
“我看誰敢動老板娘?!”薑鈺將隨身帶著的賬本砸到掌事身上,對著那兩個八尺壯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