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薑鈺都沒怎麽說話。

外麵鬧哄哄的,薑鈺拉開車簾,是一棟古樓人山人海的,而且古樓還像是要從新裝修的樣子。

“那是發生什麽事了嗎?”薑鈺問車夫。

“哦那個是慈善堂啊,這幾天它都挺熱鬧的,娘娘想下去看看嗎?”車夫問道。

慈善堂是女主一手創辦的,主打的理念就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在過去的那幾年,皇子奪權,政局動**,又遇上荒年,百姓大多流離失所,女主就主張在民間創辦慈善堂,專門給無地可去的流浪者暫時居住和傳授生存的技能,女主還沒有當皇後的時候也時常到慈善堂來無條件為病人看病,時不時還會給平民施粥。

可謂是受盡了老百姓的喜愛,女主能夠得到百姓的支持,慈善堂的功不可沒。

可是世人不知,在早期時女主哪有銀子去創辦這些,都是最愛在背後默默打通各路人脈,要錢給錢,要力出力,可最後半分好處沒撈著,所有的名頭都給女主戴了。

“罷了,回府,”現在看到和女主有關的東西她都覺得心煩氣躁。

沒想到回府之後,還有更鬧心的。

薑鈺發現家裏多了一匹赤馬,鍾叔過來跟她說有貴客來了。

她還想著有什麽貴客。

結果就看到了最愛被一個紅衣女子挽著手的畫麵。

更讓她不可思議的是,那個紅衣服的,居然就是今天在宴會上遇到的那個女郎。

挽著手,行舉親密,關鍵是最愛還沒拒絕,就說明他們關係不一般。

薑鈺有些被女主的話影響到了,竟然開始覺得女郎與女主有些神似。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夫君,這位女郎我在賞花會上見過,你也認識她嗎?”

祁昭還沒有來得及回答。

“比你早認識,”女郎搶答道。

其實這話還挺正常的,但薑鈺有些煩躁。

代替品嗎?

她試圖猜想過,假設那一天像最愛要求成親的不是她,是麵前的這個女郎,最愛也是會同意的吧。

正主隻有一個,可代替品可以無限換。

“你臉色怎麽了?”祁昭不知前因後果,卻發現了薑鈺狀態不對。

“沒事,我先去叮囑點準備晚膳,”薑鈺轉身離開,跑到水井旁洗了把臉,深呼吸。

等心情慢慢平複之後。

她的最終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最愛得到幸福,但很明顯,那個女郎並不是良配。

她一直沒有想明白在宴會上,女郎與她分明從未認識,她卻三番兩次的幫自己。

她把她當緣分,她把她當玩笑。

可惡,想到她剛剛故意的樣子,還有那特地模仿女主的妝容,和她本棱角分明的臉突兀極了。

就是為了激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為了最愛的幸福,反擊她。

晚膳時,薑鈺特別安排著她和最愛靠得最近,將女郎安排到對麵去。

“不知客人要來,晚上準備得較為簡陋,女郎莫怪,”薑鈺端莊有禮,咬重了客人二字,就是要擺明自己的態度。

“沒關係啊,隻要在哥哥家裏吃的我都喜歡。”

哥哥???

薑鈺顛覆了對這個女郎的印象,眼角抽搐,好惡心。

“你又抽什麽風了?”

聽到最愛的話,薑鈺確信最愛也被惡心到了。

薑鈺抱著賭一把的心態直接挽住了最愛的胳膊,眼神凶狠的盯著警告女郎,最愛愣了愣,本能的想抽回手,又被薑鈺再使把勁挽住,她不能在情敵麵前丟了麵。

對麵的女郎看到這一麵,忍不住大笑。

還邊捂著臉邊笑,“你們倆,哈哈哈哈哈還真的、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你什麽意思?”薑鈺不解。

“認識了那麽久,嫂嫂為什麽從來不問我是誰呢?”女郎沒有再放聲大笑,而是眼角藏著笑,有種颯意的美感。

“你是?”

“在下名喚李嬌嬌,人不如其名,你可以叫我阿嬌,嬌嬌聽起來太肉麻了。”

“她是我的表妹,最近才剛從軍營裏回來,”祁昭補充道。

“對不住嫂嫂,你太有趣了,忍不住逗了一下你,實在對不住,”李嬌嬌解釋道。

薑鈺皺眉,“這種事情是可以開玩笑的嗎?”

也怪她,心態還是不行,被女主的話給影響的那麽深。

李嬌嬌在小說中的戲份,其實不多,不然她也不會印象那麽少,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大概就是介紹了一下,她是一個被當成男兒養的姑娘,從小混在軍營長大,和女主唯一的一場對戲就是,被惡毒女配利用,無意將女主推入水中,還被人誹謗過一段時間,後來真相大白的時候她就回軍營了,然後直到大結局都沒有回來。

她和她的表哥祁昭關係甚好,祁昭一直都很疼他這個表妹。

都事到如今了,祁昭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直接給了她一扣腦門子。

李嬌嬌乖乖的跟著薑鈺去洗臉,把那個女主妝洗掉,“終於可以洗掉這個了,累死我了。”

“要是別人我不得給她個大嘴巴子,”薑鈺抽著嘴角,“話說,誰告訴你這些的。”

“對不住嫂嫂,無意間聽到你和慕雙雙的對話。”

“無意?”

“你知道的,那些人不都是那麽傳的嗎,我想看看嫂嫂到底是什麽樣的,不然我也不會特地的來參加這個無聊的賞花會,”李嬌嬌輕挑著眼角道。

李嬌嬌洗掉這礙眼的突兀的麵具,果然順眼多了。

水滴順著臉頰流下,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臉型菱角分明,英柔相結合,不失男子的氣概,她真的是眼抽了,怎麽會覺得她和女主長得像,明明這眉眼和最愛倒是有五分相像。

“嫂嫂別那麽看著我,我怕你喜歡上我。”

薑鈺沒好氣地向她灑水:“就你貧!”

知道女郎是最愛的表妹後,特別是又發生了這種誤會,薑鈺反而有點尷尬,比如,回去的路上,都不知道說什麽。

李嬌嬌咬著不知從哪裏來的狗尾巴草,走路還是一樣的瀟灑,是她先開的口:“表哥這個人有點固執,而且其實慕雙雙這個人呢,她比不上嫂嫂,相信表哥遲早會接受嫂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