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芳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包包,“什麽?林飛不是剩下的就當是孝敬我了嗎?他反悔了?”
“沒有,是我要拿回這二十萬。”陳媚語調堅決。
“啊?”劉豔芳不解。
“林飛的錢,是借來的,媽,這錢你還是別拿好了,讓林飛少點負擔。”陳媚心裏有愧疚,要不是因為她輕信了何勇,才會招惹來這樣的禍事。
“負擔?我管他錢是怎麽來的,媚兒,這兩年我們家因為林飛受的委屈,可不是二十萬能抹平呢!”劉豔芳雙手叉腰,理直氣壯的說道。
前段時間,陳媚的想法和劉豔芳幾近無差,但經過了何勇這件事,陳媚心裏對劉豔芳感到非常的失望,對林飛有了不一樣的看法,其實林飛,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說到底,她們受委屈,原因根本不出在林飛身上,不過是陳家和旁人的偏見罷了,林飛兩年雖然都待在家裏,但林飛把家裏上上下下都收拾的井井有條,陳媚每次,回來都有熱乎的飯菜等著她。
林飛還很尊重自己,雖然結婚了陳媚表示不想和林飛同房,林飛就在客房睡了兩年,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沒碰過,陳媚不喜歡聽林飛叫她老婆,林飛也聽她的,她不讓林飛和自己一起同時出現在陳家人麵前,林飛也都答應。
還有這兩年來,自己對林飛的冷漠……
其實,是他們對不起林飛才對吧。
“不行,那二十萬我不給,我已經花了,你要拿回去,也沒有了。”
“花了?你買了什……”陳媚的目光落到了劉豔芳挎著的包包上麵。
劉豔芳眼珠一轉“對,全花了,就是買的這個包,對了,這包可是一經出售概不退換的,媚兒,你要是贏要從我這裏拿二十萬,我是沒辦法的。”
陳媚氣的走著說不出話來。
在自己房間打掃衛生的林飛推開門,聽到了陳媚和劉豔芳的對話,大概知道了,陳媚是在向劉豔芳要回二十萬,林飛心裏有些感動,不過,他借錢的事情是騙的陳媚,感覺對不起陳媚啊……
“陳媚,沒事,我說過了,那二十萬本來就是孝敬嶽母的。”林飛輕聲說道。
陳媚這才意識到林飛從房間出來了,“可是……”
“沒關係的,那錢,又不著急還。”林飛對陳媚笑了笑。
“那也是遲早要還的呀,唉。”陳媚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了。
“要還,也是林飛自己還,誰借的錢,誰還錢,再說了,人也是林飛打的不是。”劉豔芳斜了林飛一眼。
“媽,你這是什麽話!”陳媚急了。
“我,我說的不是實話嗎。”劉豔芳的聲音低了下去。
“你!”陳媚重重的歎了口氣,別過頭去。
此時,敲門聲驀地響起,陳媚繞開劉豔芳去開門,劉豔芬不吭聲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何老先生?”陳媚和何雄見過幾次,模糊的還記得何雄的模樣。
“哎,是我。”何雄十分友好的衝陳媚頷首微笑,眼神瞟向屋內看到了身上穿著叮當貓圍裙,手上戴著塑膠手套,還捏著個抹布的林飛,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嗎?
林飛和何雄短暫的對視了一眼,就扭頭到衛生間去拿拖把,準備拖地了。
何雄的態度,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陳媚很驚訝,莫名的很友好?她沒記錯的話,之前,何雄雖沒有通其他人一樣嘲諷奚落他們,但打心底裏,照樣是瞧不起他們一家的。
“請進。”陳媚給何雄讓開了一條道。
“好,好。”何雄的姿態,就像一個慈愛的大長輩一樣。
“哎喲喂,何董事長,你怎麽來了呀,這下,我們家可真是蓬蓽生輝了哈!”見到有錢人來了家裏,劉豔芳都不急著把自己的寶貝包包放到房間,順便再把那剩下的十五萬藏好了,忙笑臉相迎。
何雄剛走到沙發邊,劉豔芳就“熱情”的,過來扶何雄的手臂,“請坐,請坐,不知道,何董事長,喜歡喝點什麽,茶還是咖啡?我這就去廚房倒來。”
“不用了。”何雄疏離的抽出自己的手臂,他又不是行動不便,至於過來扶他嗎?
何雄臉上稍縱即逝的厭惡被陳媚看在眼裏,果然,何雄對他們家是有偏見的,難不成何雄是打算來個先禮後兵?
被拒絕了劉豔芳還在賠笑,把包包放在一邊後,樂嗬嗬的坐在了何雄旁邊的沙發上,陳媚也坐了下來。
“何老先生,你今天來,是為了何勇的事情吧。”陳媚不喜歡拐彎抹角,何雄要找他們算賬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呃……”何雄的目光落到了正在拖地的林飛。
劉豔芳也撇了林飛一眼,“何董事長那就是我們媚兒的丈夫,那個廢……”
剩下的話劉豔芳沒說完,因為,她陳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劉豔芳捂了下嘴,她叫林飛叫廢物叫的順嘴了,脫口就要叫林飛廢物。
“哦,林飛是吧。”何雄的表情很和善,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林飛一直低著頭在拖地,拖把差點蹭到了何雄的高級定製皮鞋上麵。
“進來後都忘了和林先生打招呼,莫要見怪啊。”何雄笑著對林飛伸出了手,要和林飛握手。
見怪倒是沒有,不過,劉豔芳心裏嘀咕著,怕是見了鬼了,何雄對那個廢物,那麽客氣?林飛可是打得他兒子不在醫院趟個一兩個月出不來的啊!
陳媚也很驚訝,麵上卻還淡定。
“哦,何董事長,久仰。”林飛不緊不慢脫掉手上的手套,和何雄握了握手。
何雄對上林飛的視線,林飛明亮的黑瞳中透出一股非一般的魄力,隱隱讓何雄有種受壓迫的感覺。
“林先生說笑了。”
何雄真是忍不住想說,他哪兒敢當,林飛玩的好一手真人不露像,誰能想到,看起來窩囊無用的“家庭婦男”,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呢?
本來禾豐麵對的大規模解約危機,何雄選擇了相信電話裏那人的話,沒去找林飛的麻煩,很快,那些嚷嚷著要撤資解約的股東和客戶都打算回來,何雄千算萬算,沒料到自己的兒子會如此忤逆,竟然去找了陳光年替他出頭,讓禾豐再次陷入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