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鄭元琴就開始想著會場布置的問題。

訂婚現場的服務人員,吃食都要細心挑選。

她找了不少酒店的宣傳冊子研究,正忙著,聽到門口有人按門鈴。

“初楠?”她一臉笑容把人接了進來,拉著人就往裏麵走,“你過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讓淮左去接你。”

沈初楠沉默片刻,這才輕聲回答,“祁哥哥都要結婚了,我怎麽還能像之前那樣去麻煩他。我自己過來也方便。”

隻是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這叫什麽麻煩,咱們兩家人還用說這個?”鄭元琴笑著握住沈初楠的手,格外親近,“我巴不得你多過來走走呢。你看他們各忙各的,就我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

她把桌子上的冊子推到旁邊,笑道:“我聽說你現在也接手公司了,工作忙不忙?”

沈初楠笑著應聲,“還好。”

她看著桌上的冊子,幹笑兩聲,“這些是挑選出來的會場吧,看起來都挺好的。”

“是吧?”鄭元琴笑道,“這些是我拿來做參考的。會場大致已經定下來了,我還得再把控一下細節。”

“鄭阿姨真用心。”沈初楠臉上勉強擠出來一抹笑容,向往地說,“鄭阿姨這麽費心,會場肯定布置得超棒。”

她羨慕地看著那些冊子,故作瀟灑地輕笑一聲,低頭拿出一個飾品盒子,遞了出去。

“這是我給祁哥哥的訂婚禮物,麻煩鄭阿姨幫我轉交給他,就說我祝他幸福。”

“這……”鄭元琴愣了一下,問, “為什麽不親自交給他?”

沈初楠傷心地垂眸,“我不想出席訂婚典禮。”

“看著他跟別人訂親,我……我覺得我還是不去比較好。”她自嘲一笑,把禮物放到鄭元琴手裏,“隻能麻煩鄭阿姨了。”

鄭元琴看她這樣,心裏也不好受。

她一直以為沈初楠會成為她的兒媳婦,沒想到現在……

淮左偏偏不喜歡,她也沒辦法。

她歎了一口氣,遺憾地說,“是淮左沒這個福氣。”

沈初楠苦笑,“是我配不上祁哥哥。我不過是個養女,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誰說配不上。”鄭元琴急道,“收養又如何?你出去看看,誰見了你不尊稱一聲沈小姐。你可是沈家的千金,蘇槿棠不過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小丫頭,你比她高貴和優秀一百倍。”

“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是我們淮左眼瞎,你這麽好的姑娘都不要。”

她本就不滿意蘇槿棠,看到沈初楠這麽懂事,越發遺憾:

“可是現在婚姻自由,我也無法幹涉他。”

“沒關係的……”沈初楠苦笑。

“初楠,訂婚典禮不來也沒關係。”鄭元琴認真地看著她,“但阿姨和叔叔對你的感情不會變的。”

沈初楠笑道,“嗯。我以後一定會常常來看你們的。不過……”

“我不想參加訂婚,也有上次宴會的原因。祁哥哥誤會我陷害蘇槿棠,很生氣。我也不好再出現在他他麵前,惹他心煩。”

鄭元琴皺眉:“什麽誤會?是趙媽的事情嗎?”

沈初楠委屈得直咬唇:“趙媽真的不是我安排的。”

“後來我們問清楚了,是因為蘇槿棠曾經辱罵過她。趙媽氣不過,才偷了我的項鏈,想報複她。當時我看到項鏈從蘇槿棠身上掉下來,就說了兩句急話。”

“沒想到蘇槿棠卻因此死咬著我不放,認定是我陷害她。祁哥哥也認為我針對她,一直沒給我好臉色。”

她眉眼微垂,越說越委屈,眼中含淚:

“不僅祁哥哥誤會了,連我爸都差點把我趕出家門。”

“我看他是瘋了!”鄭元琴氣憤不已,“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不行,這件事情,他必須給你道歉。”

“陳嬸!”鄭元琴立刻站起來喊家裏的傭人,“你給淮左打電話,讓他回來向初楠道歉。”

“哎!”不遠處的陳嬸連忙答應。

“慢著,陳嬸不要打!”沈初楠連忙阻攔,皺著眉:“鄭阿姨,我跟你說出事實,是不想你也誤會我。你因此喊祁哥哥回來道歉,我成什麽人了?”

“可也不能讓你受這個委屈!唉,淮左不知怎麽了,談戀愛談得是非黑白都不分了。”鄭元琴氣恨地道。

“我不委屈,鄭阿姨你相信我,我就滿足了。”沈初楠扶著鄭元琴坐下,“再說,現在祁哥哥這麽忙。每天蘇家警局兩頭跑,哪有空回來啊。”

“警局?”鄭元琴一臉吃驚,“他去警局幹什麽?出什麽事了?”

“蘇槿棠的爸被人告上了法庭。”沈初楠見她一臉震驚,恍然察覺說漏了嘴,小聲試探道:“什麽?鄭阿姨你不知道這事?”

“哎呦,我上哪知道呀!”鄭元琴急得快跳起來了。

“這……”沈初楠一臉慌張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告訴你的!”

“那究竟是個什麽事兒,你快告訴我呀!”鄭元琴急得快跳起來了。

“可是……祈哥哥沒告訴你……我不能說。”

“你不說,我就去警局問!”說著便要站起來。

“啊,別,我說我說。”沈初楠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堂弟在警局工作,是他告訴我的。”

說著,沈初楠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好像是因為詐騙賠償款被抓了。當年她爸下礦發生了礦難,大家都以為她爸死了,老板也根據律法給了賠償款。沒想到。這都是設計的,為了騙老板的賠償款。”

“現在礦老板發現蘇建永沒死,就起訴了他們。警察前幾天就去農場把人抓走了,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聽說關了兩三天呢。”

她繪聲繪色的描述,聽得鄭元琴臉色鐵青,“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現在人證物證俱全,已經確定她爸就是詐騙犯了。法院的傳票都已經寄到他們家了。這兩天祁哥哥東跑西跑,就是找人把他撈出來。”

“唉,她怎會這樣呢?我以前見蘇槿棠一個小姑娘,從農村闖到大城市,又是開店鋪,又是開農場的,看起來還挺自立自強。”沈初楠感慨道,“沒想到她爸居然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