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羈傲的他忽然坐起身子來,微微往前弓起身子,與她瞬間拉近距離。

他那張俊臉上,眼神炙熱的看著她,邪肆的聲音就在她的耳朵炸開。

“所以,不如你還是隨了我,嗯?”

忽然拉近的距離,讓她微微蹙起了秀眉,輕輕喘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許韶白這雙鳳丹眼簡直人間極品,可比上霍庭風那雙絕色之眸,還是差上幾分。

“許二少,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她抿唇一笑,不動聲色的往後撤了撤,與許韶白拉開距離。

許韶白眉頭半挑,聲音低沉而又蠱惑:“哦?”

她爽利而道:“以許二少不羈的性格,怎麽會在森林裏隻尋一顆樹呢?”

實話實說,她可真沒有想到,許韶白還真一直惦記著自己。

一方麵想著占著秦嬌嬌喜歡的人的喜歡,有些解氣。

一方麵又不想總與許韶白打交道,至少在她不需要許韶白的時候,就不想見到他。

眼前的許韶白撇眉而笑,忽然身子往前探去。

很快,他看出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怯意,心中便湧上得逞的快意,身子又往前傾了傾。

伸手撐住她的兩側,秀長的手臂如監牢禁錮著她。

剛在玄關處,她還可以弓身而逃,此時她坐在沙發上,就沒有辦法再從他的禁錮中逃離。

一向狡黠的她,此時也像被人關在貓籠之中,怎麽也無法掙脫。

思考有些片刻的呆滯,她想賭許韶白敢不敢在霍庭風家中,真的胡作非為。

應該是不敢的吧……

若他真敢,就讓他斷子絕孫~

她秦蘇蘇可從不是任人宰割的魚。

過來的時候,就有聽到江澈就在隔壁房間辦公。

她的呼吸不經意的輕摒起來,暫時不做任何動作。

許韶白往前的動作還在繼續,他看著那雙貓眸如花的妖冶,胸膛裏的心髒逐漸失控的加快頻率。

就在他如鷹勾的鼻尖,要碰到她的鼻梁之時,略啞而沉的聲音又響起。

“或許你可以試試,我也可以不耽誤你的計劃。”

聞言,秦蘇蘇的思緒終於冷靜了些,在分析著他話裏的意思。

他是說讓自己跟他試試,但是也可以繼續打霍庭風的心思?

靠?他是說讓她腳踏兩隻船?

現在人都喜歡這麽刺激的嗎!???

還是不見秦蘇蘇開口,許韶白嘴角微揚,眼看就要碰到她那微張的櫻唇時。

砰——

身後的房門發出一聲巨響,讓整個房間的氣氛為之一震。

秦蘇蘇幾不可聞的呼了一口氣,貓眸分明閃過一絲僥幸。

還好,江澈來得及時。

被壞了好事的許韶白,眼底一抹不快閃過,慵懶回頭望去。

隻見門口的人,哪裏是江澈,而是坐在輪椅之上的霍庭風。

他正好停在陰影與明亮的分界處,交匯的光線讓他那張冷峻的臉如同冰塊。

明光下的那半張臉上,如同黑曜石的瞳孔裹著冷冽的清霧,又似深冬的夜風,隻一眼就讓人感到寒意徹骨。

隱於陰影的那半張臉,輪廓不太明朗,黑眸裏的晦暗不斷發酵。

卻讓他涔薄的唇線條格外直冽,他唇峰一動,仿佛房間裏的空氣被瞬間撕裂,讓許韶白與秦蘇蘇都差點窒息。

“你當這是什麽地方?”

印象中的小舅一直待他不錯,雖不說其他叔叔般親近,可許韶白也有感覺少許的溫情。

連上次與他說起他要追秦蘇蘇的事,小舅也沒反應。

見他眉宇間的憤怒,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往後挪了一步。

雙手放在後腦勺上,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挑眉:“小舅幾時回來的?怎麽還和我們玩起了躲貓貓?”

坐在沙發中的她,因為許韶白移開了位置,才能將門口的霍庭風看得真切。

撐在沙發上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指節處因用力而發白,有些緊張。

感覺,以霍庭風那個角度,應該認為她和許韶白在接吻,玩得激烈。

本想著,試探一下許韶白有多大的膽子,才沒第一時間推開。

沒想到,他真是熊心豹子膽。

這一試探,真是掉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內心慌亂成一團亂線,解不開也扯不斷,如果霍庭風誤會了,可怎麽辦啊?

會不會認為她工作時間,勾引了他外甥,直接把她給開了?

門處之人,隻一眼便讓他們兩人慌了神,隨後他輕垂眼簾。

複而抬眸時,眼中清澈的隻有川水,哪有寒冷。

“剛回來。”他噪音如常,如一壺美酒,香醇而清冽:“姐姐給你介紹的未婚妻,你無一滿意?”

許韶白撇嘴輕笑,又不畏懼著霍庭風,上前去推著霍庭風的輪椅。

秦蘇蘇看出了幾分想要盡快脫離犯罪現場的意味。

“我的眼中景心中人就在這裏,又怎麽會看上她人。”

霍庭風看不到身後許韶白的表情,隻見他的聲音竟有幾分認真,眉鋒一蹙。

剛入門看到那一幕,讓他的心因為不知名的痛楚要脹裂開來,直到現在後勁還未全消。

他修長如白玉的手指輕輕點點輪椅邊緣,示意許韶白停下來。

許韶白會意,頓下腳步。

霍庭風扭頭看去許韶白,眼底一團濃墨籠罩,卻讓人心頭一緊。

“回去吧,再做出這種事,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許韶白當然知道,輕輕挑眉:“小舅,下次,不在你的家裏便是。”

丟下一句曖昧不明的話,揚長而去。

秦蘇蘇:“???”

真是洗不清了。

同時,觸及到了霍庭風深沉如墨的神色,與她想象之中不一樣,他竟然推動輪椅,漠然走開了。

不知為何,一顆心,竟因為他這樣的漠然,而疼了一下。

本來跟著霍庭風身後的江澈沒有離去,走向了她,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江澈幾乎和霍庭風看到的畫麵是一模一樣的。

他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也沒說話。

秦蘇蘇好一會兒,才緩解了內心裏莫名其妙的疼痛感,嘟嘴笑了笑,看向他:“你想問什麽就問,不要用眼神問候我。”

江澈瞪了她一眼:“你跟許韶白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