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眾人都朝她看了過去。

秦嬌嬌紅著眼睛,顫抖著聲音:“你笑什麽?”

許韶白也朝她看了過去,俊美臉龐上的神色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深意,一瞬不瞬,似是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笑姐姐你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將臉皮丟在地上瘋狂摩擦。”

秦嬌嬌本來就很難受,此時聽著,眼眶裏滿是猩紅:“秦蘇蘇,你……”

“我說錯了嗎?人家許二少對你的幾分容忍不過因為他的母親,沒有他媽媽,你什麽也不是,而你仗著這一份容忍對外宣傳他是你男朋友,丟人還丟到家裏來。”

秦嬌嬌此刻根本沒有能力思考,氣得胸口一陣悶痛:“你,你……”

“我叫他姐夫,他幾時答應了?記憶中,也是我叫他許二少時臉色好一些吧?人家給我們秦家留了幾分顏麵,不想拉扯得太難看,你還求著他讓你更難堪一些。”

說著,秦蘇蘇已經削完了整個蘋果,切成了好幾塊,遞給弟弟後才懶懶一問:“這不是不要臉,是什麽?”

許韶白眸色一動,回頭看她:“秦小姐,令妹比你看的通透。”

秦嬌嬌那張柔美的臉已經沒有了一絲紅潤,蒼白得如同被水浸泡過的白紙:“韶白……”

他別過了視線,挑眉:“伯父,伯母,還希望這件事就此,都不要再提了,若今後再讓聽到我與秦大小姐是情侶之類的風言風語,僅有的一點情分可經不起消磨。”

他的話,聽著未免太沒有人情味,但轉而一想,也的確是秦嬌嬌仗著這一份容忍做得太過分了。

“我媽讓我去接秦大小姐,再送她回來,也是因為我要與你們說明,這是最後一次。”

秦昊天和蔣清秋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但這人,他們實在惹不起……

他沉思著,許韶白的母親極力撮合兩個年輕人,也不過是因為許夫人年幼落魄時,在他夫人家裏吃過一頓飯,這樣的情分,哪經得起折騰消磨?

秦蘇蘇看著秦家幾人的臉色,懶懶的笑了笑:“放心許二少,秦家雖比不上你們許家,卻也不是小門小戶,當然不會再讓我姐姐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惹得本是友好的兩家,成了仇敵。”

蔣清秋聽著,心裏不高興極了,卻也不好再為秦嬌嬌說話。

秦昊天也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符合著說:“蘇蘇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

秦嬌嬌不甘心:“爸爸……”

“還嫌鬧得不夠嗎?滾回房間,以後別出門了,在家閉門思過。”秦昊天也是第一次對女兒說這麽重的話。

秦嬌嬌不舍的看著許韶白,奈何,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這時候,秦以南也按絕到大姐不開心,畢竟是個孩子,之前的事也就忘了,小跑過去拉起她的手:“大姐,別哭了。”

秦嬌嬌咬著嘴唇,甩開他的手,哭出生來,一路往樓上跑,哭得好生傷心。

蔣清秋趕忙跟上去安慰。

秦昊天還是得好生招待著:“韶白,既然來了,就吃過午飯再走吧。”

他搖頭說著:“不了,多謝伯父。”

最後,許韶白走之前,略有深意的眼眸在秦蘇蘇的身上落定,輕輕挑眉:“秦二小姐,你的東西,落在我車上了,要跟我去取嗎?”

她是故意將包包落在車上,就是為了惡心完秦家的人還能全身而退,輕輕笑了笑說:“好啊,不過我有兩句話要和我姐姐說,方便等我一下嗎?”

“好。”

她嬌紅的嘴唇輕輕一勾,圓溜溜的一雙眼噙著點點媚俏:“那就謝謝許二少了~”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轉身就小跑著上了樓。

秦昊天看著這一幕,忽然想起在養父生日宴上,秦蘇蘇說的話,仿佛在這一刻變成真的了。

以前,許韶白對嬌嬌的死纏爛打,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是忍無可忍。

莫非,許韶白是真的喜歡上了秦蘇蘇?

一想到這裏,他隻覺得心絞痛,後悔當初養她。

秦蘇蘇上樓,剛到門口就聽見屋子裏爭吵女人尖叫的聲音。

“都是秦蘇蘇那賤人害的,她之前就說過,要勾引邵白,媽,你要幫我做主。”

聽言,她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間的門。

兩人聽著動靜,都嚇了一跳。

蔣清秋拍著胸口:“死丫頭,你要嚇死我嗎?”

秦蘇蘇嘴角勾著笑,漫不經心的挑眉:“你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才害怕吧?”

蔣清秋一把將她拉了進來:“你來的正好,給我說清楚,你安的什麽心?為什麽要攪壞你姐姐的姻緣?”

她撩了撩額前的發絲,貓眼裏盡是輕蔑,懶懶的彎唇一笑:“是姐姐自己不知道矜持,倒貼也得不到許韶白的喜歡,怎麽扯到我的身上?

“分明就是你一直勾引你姐夫,才會……”

“噓,什麽姐夫不姐夫?被給自己操許韶白女朋友的人設了,清醒點。”秦蘇蘇直擊靈魂的冷嘲一聲。

“媽,你看她!”

蔣清秋氣得就要去掐她。

秦蘇蘇可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她,靈巧的躲過:“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為什麽,姐姐說的話在你眼裏都是聖旨?而我說什麽都不對?莫非……”

蔣清秋氣衝衝的問:“莫非什麽?”

她眸色染上了一層寒霜,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屋子裏短暫的愣怔後……

蔣清秋怒吼一聲:“你在胡說什麽???!”

“哦?我說錯了?”

“當然。”蔣清秋慌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發出如此篤定的質問,臉都紅了。

秦蘇蘇挑眉:“如果我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麽要區別對待?我很好奇,我若不是你的女兒,你又為什麽將我帶回來?又是從哪裏帶回來的?”

她每問一個問題,都往她麵前走一步。

蔣清秋被她身上寒冽的氣勢震懾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坐在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那如同地獄修羅的眸色,讓秦嬌嬌也啞然。

“因為我是別人家的孩子,所以你才這樣對我,是嗎?”

蔣清秋被她問得心發慌,好一會兒才站起來:“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你就是我生的,不要胡言亂語。”

她微眯著眼,寒冽的氣息彌漫在周身,嗓音低低揚:“是嗎?”

“當然是。”

秦蘇蘇揚眉:“你敢對天發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