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秋從來都不相信這世界上誓言可信。
為了讓秦蘇蘇打消疑慮,舉起了手:“我發誓,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如果撒謊,就後半生孤苦無依。”
秦蘇蘇笑了,她這個誓言詛咒說得非常有心機。
在她的眼裏,秦嬌嬌和秦以南一定會孝順她,所以才說這個,聽起來無關痛癢。
秦蘇蘇懶懶的彎唇笑了,語笑嫣然:“媽,你瞧你緊張的模樣,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何必這麽緊張?還真的發誓了。”
她說得寵溺,眸色溫柔,卻給人一種她在指桑罵槐的感覺。
蔣清秋這才恍然發現,她急著發誓,倒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臉都紅了起來,眸色閃躲,為自己解釋著:“我能不緊張嗎?我懷胎十月含辛茹苦的把你生下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居然還這麽說我。”
秦嬌嬌氣哭了,擦了擦眼淚,怒瞪著他:“早知道你會搶你姐夫這麽不要臉,爸媽當初就應該把你扔在外麵,讓你自生自滅。”
“確定不是從哪裏抱來的?”她挑眉又問,將秦嬌嬌的話當作耳邊風。
“我騙你做什麽?都發過誓了。”
秦蘇蘇彎唇一笑,打開了房間的門,朝著她拋了個邪肆的媚眼,不緊不慢的說:“你知道嗎?這世上有錦鯉仙。”
蔣清秋還第一次聽見這個,有些疑惑:“那是什麽東西?”
“錦鯉仙不是個東西,是一個仙,她記錄著凡人的雲簿,若一個人,壞事做太多,謊言說得多了,發的假誓言多了,那麽這個人的運勢就會很差,比如說逢賭必輸,又比如說投資隻虧不賺,到了一定程度,許下的誓言也會視線。”
聞言,蔣清秋吞了吞口水,想罵她兩句,卻說不出一句話。
或許是她眉宇間的笑容太過森寒,隻覺得後背一股涼意,訕訕一笑:“怎麽會呢,我也沒做過什麽壞事,你想多了,以後不要再說出這種忤逆不孝的話來。”
“媽媽不偏心了?”秦蘇蘇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容。
蔣清秋非常的虛偽說道:“我對你和你姐姐,一直都是同樣的心,手背手心都是肉,怎麽會偏心呢?”
秦蘇蘇勾唇一笑:“那這麽說來, 媽媽是不會故意給我加毀了姐姐好姻緣的罪名咯?”
蔣清秋搖頭,哪裏還有之前的狠戾之色,柔聲說:“你放心,當然不會,這件的本來和你也沒什麽關係,隻能怪你。”
秦嬌嬌聽著,臉色越來越青,難看極了:“媽,你……”
“好了,你和許韶白,隻能說是有緣無份,又怎麽能怪你妹妹?我們秦家的女兒,要拿得起放得下,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蔣清秋一下打斷了她,冷冷的說道。
秦嬌嬌懵了……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母親這麽嚴厲的嗬斥她。
可她和韶白的事,本來就是秦蘇蘇害得。
媽媽幾時這樣對她了?
秦蘇蘇將她的轉變全部記在了心裏,這並不是正常的轉變。
她笑了笑,聲音非常親呢:“媽,你可真是越來越明事理了,這樣的話,錦鯉仙應該不會找你的麻煩哦。”
說完,也不看她什麽臉色,轉身,邁著小碎步,哼著小曲兒離開。
她看上去與母親講和了,聽她說了甜言蜜語,心情好了,但隻有她自己明白,她的心,明鏡得很。
她態度轉變的太快了,就因為她問了一句是不是不是親生的,可想而知,蔣清秋一定對她的身世來源是知情的。
隻是,她應該不知道是顧慈的女兒,不然不會這麽虐待。
這背後,一定有還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會慢慢查出來,涉及到當年將她從顧家偷走的人和事,她絕不會放過一個。
下樓,見許韶白正和秦昊天說話。
她乖乖的喊了一聲:“許二少。”
許韶白看向她,隻見她笑容淺淺,似乎心情極好,也輕輕勾起了薄唇:“忙完了嗎?”
“嗯。”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吧。”
之後,秦蘇蘇看向了秦昊天:“爸,晚些天,我再來看你哦。”
他嘴角一抽,好一會兒,才說:“好。”
那眉宇間的俏笑,甜甜孝順的聲音,若是外人看來,還真是父慈子孝的畫麵。
離開秦家別墅後,秦蘇蘇跟著他到了車邊:“許二少,有時間送我一下嗎?”
“地址。”
秦蘇蘇回道:“你小舅家,你應該也熟。”
“嗯。”
之後,她坐上了副駕駛。
許韶白漫不經心的輕輕抿唇:“聽說,你是江澈的女朋友。”
秦蘇蘇不打算否認:“不像嗎?”
許韶白眸低升起了幾分邪肆,勾唇問:“江澈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你大概不清楚吧?”
話落,他又聳了聳肩:“不過,這件事嫌少有人知道。”
秦蘇蘇:“……”
她倒是不知道,江澈還有未婚妻。
看來,讓他做她的假男友不是長久之計。
在她思緒間,他將車停在了一邊。
秦蘇蘇看向他,剛好,他也看來過來,眸子裏的興味沒有絲毫遮掩:“讓我猜猜,二小姐謊稱江澈是你男朋友,而他出於朋友關係,假裝男友,其實就是為了不想再被秦家欺淩吧?”
沒給她否認的機會,他又輕輕挑眉:“江澈不僅是江家大少爺,也是我小舅的副手,若是他承認的女朋友,你父母,多少會給你麵子,不在為難,是麽?”
他看問題倒是看得很通透,也的確是這樣。
她不可置否,問道:“所以呢?”
“我想提醒一下二小姐,江澈的那位未婚妻與你姐姐不一樣,是不是有必要考慮澄清一下?”
秦蘇蘇並沒有直接拒絕他的好意,慢條斯理的問:“那麽,許二少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他勾唇:“做我的女人。”
秦蘇蘇對於他這個提議並不驚訝,她幾乎從他那雙丹鳳眼裏看到了一絲濃濃的征服欲。
那是男人對女人才有的神色。
他笑了,眸低點點冷意:“我有什麽理由答應你呢?”
他撩唇笑了,嗓音低沉又好聽,帶著些慵懶的味道。
“與江澈拉開距離,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且,做我許韶白的女人,那是秦嬌嬌夢寐以求的,對她,對整個秦家來說,豈不是最好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