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那隻是——”我卻又說不下去。

那不就是曖昧嗎?至於正不正常,我真的沒有多想。

反正她放棄肖哲,纏著陸應川,這個選擇本身就不理智。

周揚大概是出於醫生職業習慣,跟我解釋的很詳細,“陸總對她應該不錯,很包容,所以無形之中成為了她的心裏寄托。”

這點我理解,我也曾把陸應川當做信仰。

也不知道他有什麽魅力,怎麽就輕易能俘獲一個人的心。

“徐娩在醫院裏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你下跪,這就不是正常人會做出的事,她很偏激。”

“我以為那是她關心黃蘭芳的情況。”我腦子停擺了。

周揚笑了笑,“我們都關心自家人,但做事不至於衝動到這個地步,你也說了,她情緒看似是穩定的,就不不該失態。”

“而且,”他給我碗裏撈了一堆肉,“陸總來了之後,她的狀態才有變好。”

是這樣嗎?

那不是因為我讓她代替黃蘭芳去坐牢,她怕了,所以才冷靜下來?

周揚看出我的困惑,徑直道,“你當天的行為足以刺激她做出更衝動的事,可是她沒有,在陸總來了之後她開始恢複理智,判斷得失,最後也是陸總把她帶走的。”

確實如此,我無話可說了。

但我也不明白周揚為何跟我說這些?

讓我原本平靜的心情又激**無比。

“其實我告訴你這些,隻是為了讓你明白,徐娩是個甩不掉的人。”男人之間的較量是潛移默化的,我曾經懵懂,現在反而有一點明白他的立場。

“所以呢?反正我跟他離了。”話雖如此,我還是不踏實。

周揚吃了口肉,又示意我別光顧著說話,也要吃點,見我拿了筷子,才道,“我不知道徐娩的抑鬱症到了什麽程度,但是目前來看,隻要她不能完全的確定自己已經得到想要的人,那就永遠出於被動不安的狀態。”

“如果遇到刺激,會鬧出很嚴重的事。”

我深呼吸一口氣,“出人命那種吧?我見過很多抑鬱症跳樓的案例。”

“嗯,但這個也要看人,你說的那些是情緒壓在自己心底,沒有發泄口的。”

但徐娩有發泄口,那就是我。

難怪,前世會把我逼到絕路。

不是我死,就是她亡?

太虛幻了,我不太相信。

隻低頭吃肉,“不提她,都過去了,我跟她會保持距離。”

雖這樣一說,但我一顆心確實被提起老高。

吃完飯後,周揚送我回家,本來我是想自己打車的,但是考慮到才遇到深藍姑娘,又聽了徐娩患病的事,安全起見,還是叫他送我到了小區門口。

自這天起,我過了好幾天不安的日子。

每天夢裏來來回回就是前世那些事。

整晚的出虛汗,把文姨急得要死,天天跑外麵給我找偏方補身體。

不過慶幸的是,半個月過去,竟然什麽事也沒發生。

期間陸應川多次找我,但都被我拒之門外。

可能是周揚的話起了作用,我現在很厭惡見他。

起初幾天還好,後麵他好像也不正常了,感覺情緒不穩定的跟從前判若兩人,一直給我發信息打電話。

我哪有心情管他,一概拒接,後麵煩了,直接拉黑。

就這樣,他消停了兩天。

沒成想,在今天我上班時,還沒走到公司門口,就遠遠看到了他冷峻的身影站在風中,那麽不爽又帶著點哀怨的看我。

我倒是沒發現,陸應川還有這麽粘人的時候。

礙著人多,我還是走過去跟他招呼,“這麽閑,沒事做啊,在這裏守我。”

“你把我拉黑了。”他平鋪直敘,也像是無奈。

半個月沒見,他好像瘦了點,臉龐的線條更為淩厲分明。

眼眶也凹陷了些,看上去沒什麽精神。

這男人的顏值還挺多變,這麽看著有些美強慘的既視感,讓我本能來了些同情心。

我歎口氣,“我很好,文姨也都跟你說了,你還找我做什麽。”

他顯然覺得跟我溝通好累,隻煩躁的捏了捏眉心,“你太任性了,薑泠。”

“不理你就是任性?”我反駁。

“當然,”陸應川不顧我抗拒,單手牢牢攥著我胳膊,“最近情況又不安定,你忽然玩消失難道不考慮我的心情?”

“你什麽心情?”

他頓了頓,“我擔心你。”

“電話信息你都不理,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麻煩?”看來之前的事給他留下了陰影,這會是真的記掛我了。

要是他知道深藍姑娘來找過我,是不是會更緊張。

可不知為何,我對深藍姑娘沒有很多恨意,並不想把這些事告訴他,一方麵是沒必要了。

一方麵,我怕他把積壓的不爽都發泄在深藍姑娘頭上。

畢竟徐娩他舍不得動,可別人就不一定了。

“你放心,我每天兩點一線,好的很。”我輕輕掰開他的手,“我要上班了,陸總。”

“薑薑。”

我不理,直接往公司走。

卻沒料這位陸總也不要麵子了,竟跟著我一路上了電梯,也不在乎旁人如何看他,“薑薑!”

我加快腳步,匆匆趕到公司門口,正遇到汪姐跟鬱書在門口閑聊。

見有人在,知道他不會太過火,我才放下心來,“你要我配合的我都會配合,平常時候就不要聯係,這點分寸你沒有嗎?”

“你答應過我,約法三章,你自己忘了?”

“什麽約法三章,我命都三番五次搭在你手裏,還跟我說這個。”

我兩爭執的動靜稍微大了些,引起了汪姐那頭的注意。

“喲,這不是小陸嘛。”廣場的事情之後,汪姐自然知道我跟他的關係,現在看我們的眼神也很複雜。

反倒是鬱書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拍了拍陸應川的肩膀,“幹嘛呢,女人可不喜歡死纏爛打的男人。”

陸應川對他可沒對我這麽好的態度,當即冷眼一掃,“滾一邊去。”

鬱書笑了起來,又看向我,“影響你工作了薑老師,要不你先去拆個包裹,我跟川聊兩句。”

我正是迫不及待的脫身,馬上接話,“包裹在哪啊?”

因為最近都在公司,所以我很多快遞都直接寄過來,但這兩天我好像沒買什麽。

女人都喜歡收快遞,我也不例外,管它是什麽都想著看看先,於是順著鬱書的手指方向,看到了門口一堆快遞上,較為顯眼的一個。

差不多鞋盒大小,抓起來還挺沉甸甸的。

“這是什麽?”我疑惑道,伸手去拆包裝。

陸應川掃了眼,臉色忽然一變,大步上前從我手中將它搶過,“我先看看。”

“我的包裹你看什麽?”

我正要伸手去搶,卻被他抬了胳膊擋住,一副不給商量的姿態,“沒有寄信人,沒有蓋章,這不是寄過來的。”

我愣住。

他眉心擰緊,三下五除二拆開膠帶,“這是有人親自送到這給你的。”

這我可就更好奇了,於是伸著腦袋就要去瞄,猜測著是裴靜榕給我的驚喜。

可沒等我看清,陸應川眼神陡的一狠,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