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或許在他聽來也算有趣。

陸應川饒有興致的將我打量,“你為什麽這樣認為?”

我心想,這到底是誰試探誰?

我畢竟重生過,當然什麽都知道!

“我隨便說的,總不會被我猜準了吧?”我不可能把經曆的說出來,不然肯定要被喬娜重新接回去治療。

倒是陸應川很淡定,且繼續順著話題往下追問,沒有放過我的打算,“薑泠,好端端的,你怎麽會想起那個紋身?又為什麽覺得我去泰國是因為它?”

我真是服了。

我的腦回路怎麽永遠跟不上他的步伐!

幾乎是賭氣的,我不耐煩的嘖了幾聲,“想起就想起唄,那麽個奇怪的東西,我猜想你肯定就是從國外搞回來的,既然好端端的要出去,自然跟它有關。”

且不說我這通邏輯就是瞎說,但有件事我記得裴靜榕說過,心裏也是好奇的,便問他,“況且,你是不是說過,等你從國外回來,我就能好轉?”

知道瞞不住,他很坦然的,“沒錯,”還挺得意,“你看,你確實好轉了。”

“那跟你去泰國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怎麽好的我自己清楚。

因為我根本就沒病!

我忙著過另一個人生呢,雖然現在看來都是虛假的!

陸應川卻不這麽認為,“你好轉跟我當然有關。”

“或許說,跟那個紋身有關?”我也不依不饒,非要抓著他繼續問。

車子開到了家裏,他熄火,探尋的目光把我上下打量,“薑泠,等哪天你自己能搞清楚邏輯了,我在回答你這個問題。”

他竟然學會搞神秘了!

沒等我追問,他直接下車,拉著我往家裏走,“好久沒回,我也挺累的。”

可是陸應川也沒急著上樓,而是抓著我在樓下客廳陪他,“看個電影吧?很久沒跟你一起看電影,蠻懷念的。”

或許是經曆過生死,我兩都算是劫後餘生,陸應川現在確實表現的開始珍惜我。

這倒是跟重生後的他一樣。

都在一切覆水難收的境況下,開始在意我。

我沒什麽情緒,現在對愛情看的也比較開,於是順著他坐在沙發上。

我們點了一部周星馳的老電影,看著裏麵嘻嘻哈哈的情節,我的思緒卻逐漸飄遠。

“應川,我的孩子真的沒了。”氣氛其實很輕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此刻提起這件事。

或許因為,這種遺憾隻有他懂吧。

按照裴靜榕的說法,陸應川也是很舍不得我們這個寶寶的。

果然,這句話戳到他的傷處,他頓了頓,眼神明顯黯淡,卻伸出手摟著我,安慰道,“還會再有的,那個孩子確實留不住,不必強求。”

確實是吧。

細想兩世。

最初我是因為意外,加上身體不行,醫院需要他做出決定,所以孩子絕對留不下。

可後麵我雖保護孩子到那麽大月份,但好多次都差點流產,其實那就是一種暗示。

上天告訴我,這個孩子注定不能陪伴我。

隻是人心肉長,我非要強求。

可惜了。

眼淚不知怎麽就流下來,我也不在乎在陸應川的麵前哭。

他卻好似體會我的心情,輕輕撫摸我後背,拿手指擦去我的眼淚,“沒事的。”

這一刻,我們是整個世界唯一能慰藉彼此的人。

可是對於他的安慰,我又覺得不大可能。

便又哭又笑,很狼狽的樣子看著他,“但是你說孩子還會有,恐怕不行了。”

我當然還會有孩子,畢竟我想做個媽媽。

但是那不是這一個了。

我跟他肯定不會再有孩子。

倒是陸應川對我的話終於起了興趣,很不解的抬頭看我,“怎麽不行?”

他輕輕掐著我的下顎,有點兒強勢的感覺。

我皺起眉頭,一把將他的手推開,“你說為什麽?我跟你都離婚了,就算還有孩子,那也不是你來講。”

“噢,也對,”他竟然拖長尾音,明顯故意揶揄我,“我們離了,”可他又笑起來,眼神意味深長,“但那跟造孩子有什麽關係?”

我可真是無了大語!

“你說呢!”

沒等我繼續廢話。

陸應川不給我機會,直接摁住我的腦袋,莫名其妙的親了上來!

說實話,我當時腦子是空白的。

在我的時間觀念裏,從重生後到現在,其實很久沒和他親密接觸過了。

縱使後麵他對我很好,可我們關係斷了,就隻是普通聯係,再也沒有過分的舉動。

但是今天的他在做什麽?

我拚命掙紮,“你幹嘛!”

可我力氣比不過他,扭過的腦袋被他仔細掰正,強迫我接受他。

那種暴風雨一樣的吻,幾乎讓我窒息。

腦子完全的當機!

好在,陸應川也隻是吻我。

考慮我剛出來,可能身體虛弱,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盡管身體有些反應,可是克製了。

這個吻結束後,我喘著氣,捂著心口,傻傻的看他。

而他好整以暇整理了被我胡亂扯開的衣領,沒事人一樣摟著我,“繼續看電影。”

我由著他抱緊,過了好久,才稍微緩過神,“你剛剛——”

“親了你。”

他這麽淡定自若,反而讓我很尷尬。

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麵對他的情緒,隻能硬著頭皮道,“以後不要這樣,雖然我很感謝你沒有放棄我,帶我治療,但是我們畢竟離了。”

而陸應川像是耳聾一樣,聽不見我說的那些話,隻捉住了一個重點。

他認真的盯著我,似笑非笑的,“以後會經常這樣。”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可我也沒繼續掰扯。

反正他可能隻是覺得逗我好玩,加上我醒來,他心情好,說點渾話也無妨。

我沒有計較,也無暇計較。

看完電影,我們兩一起回房。

陸應川堂而皇之上了我的床。

看到我局促不安,他僅存的人性發揮了餘光,安慰我道,“我就是睡覺,你現在這麽弱,我能做什麽?”

我想想也是,還不忘提醒,“你這樣做,算違法你知道吧?”

他笑,“你要是去告我,我也認了。”

我嘖了一聲,實在沒辦法跟他繼續話題。

不過這一晚確實風平浪靜。

有他在,我難得睡了個好覺,竟然前所未有的踏實。

次日我們醒來,陸應川哪都沒去,在家陪我宅了半天,接著黃蘭芳那邊打來電話。

他便穿了外套起身,最後問我一遍,“確定要一起去?到時候可別哭鬧。”

“那你就別做讓我哭鬧的事啊。”我不服氣,自然要跟上。

“行,你去我也踏實,做點什麽你都能看到,省的自己瞎猜。”撂下這句,陸應川拉著我上車。

車子呼嘯而出,直奔我熟悉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