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裴靜榕聽的入神,齊齊發問,“什麽誡告?”

陸應川對這位大師顯然很信任,所以無論大師說的什麽,他應該都會聽。

但所謂的勸誡是什麽呢?

又出於怎麽樣的動機跟理由?

不得不說,我真遺憾今天陸應川沒來,否則故事一定可以被他繼續下去。

奈何沈涵也隻是搖頭,“那是他的私事,我說了感覺不太合適,要不你還是回去問他吧。”

我無語,心想這兩人不是踢皮球嘛。

一個讓我來這邊,一個讓我回去問。

“涵哥,你能不能別賣關子,你跟我說也一樣的。”我感覺心髒有螞蟻在咬,著急的不得了。

可沈涵卻搖頭,“也不是賣關子,但是他那件事的來龍去脈我沒有太了解,隻是聊起大師時稍微聽他提過一嘴,再說了,你們是夫妻,彼此的秘密應該彼此來講,跟我有什麽關係。”

他有顧慮,我也理解。

畢竟說這些事沒有得到陸應川的允許,沈涵的性格慣來不愛節外生枝。

我見催問無果,隻能忍了,想著到時必須要追問個明白,甚至,我都想親自見見那位大師。

在沈涵這兒聊了很久,不知不覺都下午四點。

我跟裴靜榕很不好意思打擾他這麽久,於是幫著收拾了家務,也祝福他跟命中注定的女人早點有結果,隨後提了垃圾一起下樓。

路上,裴靜榕還在跟我叨叨聽來的事,要我有後續後立馬通知她,她也想算算。

我開玩笑道,“你跟孟隨不是蠻好的,有什麽算的。”

裴靜榕卻像是有心事,沒有接話。

我本來想多關心兩句,可這時,我的電話響起。

拿出一看,竟然是喬娜。

好歹是我的心理醫生,我自然接通,也很客氣,“喂,喬醫生?”

喬娜不愧是心理專家,每時每刻說話都給人一種很安定的感覺,她的情緒穩定的就像是機器人。

“你好薑泠,出院幾天了,感覺怎麽樣?”

原來是關心我的情況,我也自然如實匯報,“很好,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心結,情緒也穩定,身體也慢慢恢複。”

“那就好,看來陸應川是個很神奇的人,確實幫你走出了困境。”她這個人,一直高深莫測,我聽的卻雲裏霧裏,追問道,“你跟他之間是不是說過什麽?有些事他都不肯告訴我。”

喬娜卻答非所問,沒有正麵我的問題,“我打電話給你,不是為了說他,倒是另一個朋友今天來探望你,似乎並不知道你出院了。”

我出來的事也沒有大張旗鼓,甚至家裏人都不知道。

因為要處理的麻煩太多,我想等自己把事情捋清楚後再去麵對家裏長輩的盤問。

有時候被關心也是種壓力,我此刻不想話太多時間應付那些。

隻是聽到有個朋友來探望,心裏好奇,還會是誰呢?

很快,一個名字浮出腦海。

我試探道,“肖哲?”

喬娜笑了,語氣還是平靜,“不錯,看來你記得他,肖哲很關心你,或許你有空可以給他回個電話。”

這是自然。

但我沒想到肖哲在這一世對我也如此上心,明明我們沒有交集,他卻還頻繁探視。

掛斷電話,我讓裴靜榕掉頭,把我送去了萬盛廣場。

我覺得,我有必要約見一下肖哲。

哪怕隻是為了感恩。

重生後我欠了他的,沒來得及回報,或許現在也不晚。

下了車,我找了家咖啡廳坐下,然後給肖哲打去電話。

他很快就接,隻是語氣仿佛試探,“學姐?”

熟悉的語氣,稱呼,有那麽一瞬,我很想哭。

“肖哲,”喊著他的名字,我的情緒也起伏,“聽喬醫生說,你去找過我?”

“是啊學姐,你好了嗎?”大約覺察我語氣的熱絡,他顯得意外,甚至局促,“學姐,我還以為你不認得我,沒想到你記得。”

“我記得。”

其實我跟他說的是兩碼事。

肖哲可能以為我對他來陪伴我的時光有映像,所以說我居然記得他。

而我說的記得,是重生後他對我的付出,所有一切,曆曆在目,我都記得。

“肖哲,有空嗎?我們見個麵吧。”當做是老友重逢。

我想請他吃個飯,聊聊天。

就是想見一見他。

肖哲猶豫著,似乎很難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約意外我如此熱情,“在哪裏?”

斟酌半晌,他還是欣然赴約。

我給他報了位置,然後安靜等待。

過程中,我是激動的。

身邊所有人裏,肖哲給我的影響最大。

如果沒有他,我早就死了一次。

當然,也許不過是早一點在這邊醒來。

可那種感覺不一樣。

我相信,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若是換到現在,遇到一樣的事,肖哲依然會那麽做。

他就是善良的男孩。

在咖啡廳等了一小時,肖哲匆匆忙忙趕到。

我坐在窗旁,可以看見他下車時慌張的樣子。

這一幕由不得讓我想到那次,在廣場上被黃蘭芳氣昏,肖哲就是著急忙慌,甚至車子都撞在了路杆。

他一定是真的很在意我。

可這種情緒沒有結果,如果他現在依然這樣,我確實有必要跟他聊聊。

找到包廂,肖哲笑的有些靦腆,倒讓我想起重生後第一次在酒吧跟他見麵。

那會他還很放鬆,肆意,有少年的輕狂氣。

後麵不知怎的,在我麵前反而越來越局促,總擔心表現不好。

我如今已清楚知道他對我的感情,曉得那會他是逐漸認清了自己的心,所以緊張,想壓抑,卻又做不到。

其實年輕男孩難免會有這樣的時候,大部分人在年輕,剛入社會時,都會仰慕那樣比自己成熟,強大的異性。

在女人中,這種情況特別明顯,所以很多女人願意嫁給大自己很多的男人。

而肖哲也不過一時迷惑,等他成長了,自然會遇到真正適合他的姑娘。

“學姐,等我很久吧?”他坐下,以不可思議的表情打量我,又是興奮,又是忐忑,“我以前跟你說話,你都沒有反應,我以為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怎麽會不知道,你跟應川還是朋友呢。”我熱絡氣氛,希望他放鬆。

肖哲聽到,卻擺擺手,“我跟川哥接觸也少,跟你更是沒怎麽說過話的,沒想到你會注意我。”

說著,他很好奇,“學姐,你是以前就認得我,還是後麵才注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