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知道?”肖哲啞然,然後哈哈笑了兩聲,“我總以為你知道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見你,還打算趁現在有機會跟你解釋的。”
我更有好奇心了,“所以寫的是?”
肖哲頓了頓,有些靦腆的側過腦袋,“擁抱。”
“擁抱?”
我明白了,他那次想要懲罰我的是給他一個擁抱。
難怪陸應川看到了會生氣。
確實曖昧了些。
我手指無意識敲擊桌麵,“那你現在解釋吧。”
這種話必須要說清楚,否則以後誤會更多。
肖哲這段時間也成長不少,看我的眼神明顯沒從前青澀,“學姐,其實我打小就挺喜歡那種溫柔又體貼的姐姐類型,當時喝多了,忽然覺得你很親近,所以想要被你擁抱,並沒有別的意思。”
他這番話應該是想過很多次才決定說出來的,那種誠懇又清澈的眼神當然讓我無法責備。
“小事。”就跟小女孩兒有那麽段時間都喜歡大叔一樣。
這都是人之常情。
話說開了也沒什麽,我跟肖哲不鹹不淡又聊了點別的,沒過多久便看到徐娩從靠左的排擋入口往這邊打量。
我麵向她,便徑直揮手,“這兒!”
徐娩見我先是一驚,但很快就露出笑容,小跑著過來,“學姐,沒想到在這裏都能碰到!”
“島不大,兜兜轉轉難免的。”我隨口附和,又四處張望,不多時便接到陸應川的電話,問我在哪。
“酒店斜對麵海邊上的排擋裏,”我指引著位置,待他走近後不慌不忙的又補充一句,“你剛剛跟著徐娩一塊就行了,我們都在一起。”
這句話後我掛斷電話,然後笑著看向徐娩,“你看他多笨,這麽點大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雖然麵色平淡,但徐娩未必坦**,此刻臉色果然有變,低著眼皮像在斟酌措辭。
說實話,我特別好奇她打算怎麽應對?
“學姐,”她腦瓜子很快,也或許早就想過要有解釋的這天,一抬頭時情緒已經到位,那雙眼睛看著烏溜溜的跟要哭一樣,“其實之前的事也是我有誤會,後麵陸總還親自打電話跟我講清楚了。”
“瞧你說的,解釋清楚就好,都過去了。”我漫不經心喝著無酒精的莫吉托,遠眺著黑沉沉的海岸線道,“反正應川什麽都跟我說的,我都了解。”
我眼角餘光挑過她的臉,見她眼色確有波動,像是在糾結什麽。
大約兩秒,徐娩忽然舒一口氣,態度謙順的看著我,“學姐,其實之前陸總找我隻是因為我媽拖他幫忙找房,他瞧著我表姐的份上才對我家有些照顧,隻是我不知情,總以為他來我家是故意拿這些事來找我的。”
他確實是故意拿這些當借口的。
但徐娩說的也不完全靠譜,隻不過是把媽媽跟穀多琦拿出來做個擋箭牌罷了。
我對她的觀感越發複雜。
邊上的肖哲此刻竟也出奇沉默,好像從我兩的對話裏嗅到了不尋常的東西,但憑他對徐娩的戀愛腦,這點懷疑的苗頭恐怕很快也會被澆滅。
“那現在房子的事解決了嗎?”我似隨口一問,其實心裏頭好奇的不得了!
而徐娩以為我並不在意之前的“小誤會”,表情明顯放鬆,剛要開口跟我拉呱,視線卻忽然一頓。
不消想,是我家的渣男來了。
我回頭,盡量笑的不那麽諷刺,“找到啦?真聰明呀。”
陸應川咬了下後槽牙,礙著在小情人麵前,隻能穩住形象,冷聲道,“你兩又碰到了?還挺有緣。”
他這話是看著肖哲說的,語氣自然揶揄。
男人總是能更快讀懂男人的心,肖哲見狀馬上就要解釋,可我卻混不在意的將他打斷,“是有緣,我剛也說呢,次次這麽巧,你說好不好玩?”
陸應川居高臨下的睨我,這會兒臉色真的挺沉,大概是覺得我讓他在徐娩麵前丟了麵子吧。
我兩對視三秒,肖哲識趣的拉著徐娩起身,“我忽然想到忘了帶相機,娩娩,咱把飯菜打包回去,晚上再出來拍照吧?”
徐娩馬上點頭,他兩牽著手很快消失在沙灘上。
我見狀忍不住大笑,有那麽點瘋癲的感覺。
笑夠之後我躺在椅子上,舒適的翹著腳,慢悠悠欣賞海灘夜色,“陸應川,你猜他們晚上會不會做?”
陸應川肯定難受死了吧?
前世的徐娩能被他那樣寵愛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夠純,付出夠多,把自己寶貴的諸多初始都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就跟當年的我一樣。
不過我沒她命好,沒在這個男人已經玩夠的年紀跟他相遇,最後隻能成為真愛的背景板。
一個被嫌棄的糟糠之妻。
可是現在徐娩跟肖哲確定了關係,他們年輕熱烈,又是徐娩主動提出一起度假,這就意味著她準備好了做點什麽。
哪怕是後來陸應川還能得到她,但感覺變了,她跟穀多琦那些人也沒什麽兩樣。
“今天真是我的好日子,陸應川,坐下來跟我一起喝一杯吧。”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沒想到啥都沒做,徐娩的跨階級夢碎,注定無法以幹淨得體的身家背景被陸應川做文章,又跟肖哲在一起,無形降低了陸應川對她的征服感。
接下來我隻要跟他離婚,然後祝其他無辜人士幸福安康,這輩子我該做的就做完了。
隻需要善待自己,奔向新生活就好。
“你真挺神經的。”他顯然生氣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氣我還是氣徐娩跟肖哲的事,反正他走了,這海灘到頭來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明明這裏很美,可好像跟我兩八字不合,每次來都會讓我兩吵架。
我心想,即便是離開了陸應川,這地方我也不會再來了。
接下來兩天,我跟陸應川都屬於各玩各的,他應該是被徐娩的事攪合了心情,所以情緒一直很淡。
而我相反,他越淡,我越高興,甚至很欣慰與自己不必跟他應付,不然天天在一起,很難講會發生些什麽。
陸應川畢竟也是有需求的男人,上次我去客臥時發現一地的紙團,看樣子他真是憋的挺狠。
當時我一邊找鍾點工來收拾,一邊好奇,他做這事時心裏想的是誰呢?
想到這,我又被自己的腦洞給惡心了,於是看著外頭天色大好,起了床,準備去島東邊的景點轉轉。
而陸應川可能消解了兩天,今天總算有點人氣了,於是一言不發的跟在我的後麵也往樓下走。
我兩剛出酒店大門,還沒到租車的地方,便聽到身後一個聲音喊我,“學姐!”
一回頭,自然是徐娩。
不過她看上去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但模樣挺急,像是想快點到我們身邊。
而肖哲這個護花使者不知道哪裏去了,竟然這樣都沒陪著她?
“你慢點。”
正當我提醒她,準備上去扶一把時,徐娩腳下一個不留神,身子忽然一歪,眼看著就要跌倒。
就這麽一秒,陸應川眼疾手快,從我身邊折身,兩隻手牢牢抓住了徐娩的胳膊。
我看到她臉紅了,低著頭說“謝謝”。
這會,旁邊的便利店裏又走出一個人,原來肖哲是買水去了。
他來的正是時候,我什麽也沒做,靜靜等他三互相尷尬。
果然,肖哲一抬眼看見這幕,腳步也頓住了。
氣氛那麽微妙,他應該也覺察到什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