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肖哲看上去不是很高興,上前一步把徐娩從他手裏接回去,“謝謝啊。”

陸應川對其他男人向來不會低眉順眼,縱使不對的是他,當下也照舊擺著高姿態,連句解釋都懶得講,隻看著徐娩,“小心點。”

當麵跟人家女友玩曖昧,連我都看不下去!

“是該小心,肖哲,你別是昨晚玩脫了,害人家這樣吧?”我故意開他們玩笑,也想提醒陸應川本分些。

都這樣了,別在越界。

大家都是成年人,對我的話當然心照不宣。

徐娩臉更紅了,一副嬌羞的樣子,肖哲則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怪我,”然後體貼的關心她,“沒事吧,要不回去休息好不好?”

“沒事,我們剛好可以跟學姐一起玩的。”

我倒是無所謂,“可我打算去玩個小跳水的,你這樣能行嗎?”

徐娩堅持,“我沒關係,肖哲也想去那裏玩呢。”

那就隨便吧。

我走上去挽著陸應川的胳膊,“走吧?”待我兩轉過身,我才又壓低聲音跟他耳語,“你剛剛真帥呀,丟下老婆去幫別人,一看就是有大愛的男人。”

“薑泠,這是在外麵,你克製點。”陸應川已經習慣了我的揶揄,竟已能無動於衷的提醒我別發瘋。

我笑了笑,心情倒是真的變好。

看他不爽,我就加倍爽。

我們一行四人租了輛四座環島嘟嘟車,很快便到了人山人海的景區。

這地方是我要來玩的,陸應川能陪就不錯,一看到這麽多人他立馬黑臉,站在遮陽蓬下一副無聊模樣。

“我去買票,你要是不玩就在這等我。”我說完要走,邊上的徐娩忽然開腔,“肖哲,你陪著去吧,別讓學姐一個人。”

她多懂事,難怪大家都喜歡她。

肖哲猶豫了下,還是抬腳跟上了。

其實買票的地方不遠,就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內。

所以我也隨便他倆安排。

我跟肖哲前後腳走著,排隊付款的時候,我隨口打趣,“追到女神的感覺怎麽樣?”

他不知是否害羞,眉眼不易察覺的垂下,很敷衍的道,“希望娩娩跟我在一起能開心吧。”

“你對她那麽好,她當然開心,不然也不會答應你。”我還是了解女孩子心思的,願意主動跟男友出來度假,就代表已經從心裏接納對方。

可肖哲似乎不這麽想,笑的也十分勉強,“我還有很多地方做的不行,她也許未必滿意。”

其實能理解,他畢竟一直處於下位,徐娩應該也是習慣了他的付出,就像我對陸應川無條件容忍一樣,那些享受慣的上位者會對追求方越加嚴苛,稍不滿意就會擺臉色搞冷站。

但這都是戀愛必經的過程,我無法提出有效建議,隻得笑笑,轉移了話題。

這裏賣的都是套票,買一送一,我跟肖哲一人買了一組,回去的時候他一見徐娩就表現出小心翼翼的姿態,晃著手裏的票道,“娩娩,我買了兩張,你要是願意玩我們就一起進去,不想等的話我就也不玩跳水,我們可以逛逛風景。”

對比他的體貼周到,我的男人隻會站在那冷冷看我,“你買的幾張?”

我同樣冷著臉,“兩張,你就在這等我好了。”

說完我抬腳要走,邊上的徐娩見狀便挽著肖哲的胳膊看向陸應川,“一起去吧陸總,你也可以跟學姐逛逛。”

我不得不說,徐娩太會做人了。

她這話也算是給了我跟陸應川一個台階,畢竟在外人麵前他也不好跟我冷戰,最終還是點頭,跟在了我的後麵。

我們兩對前後腳走著,瞧著前頭有說有笑的他倆,我斜瞥著身邊的男人,“怎麽又肯來了?我一個人玩的更自在。”

陸應川嗤笑一聲,“怕你蠢到真去玩跳水,不得跟著。”

“嗬,”我失笑,“你還不放心我啊?”

本來就是一句揶揄,沒想到他回的煞有介事,“不放心。”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是落在前麵徐娩身上的,顯得漫不經心總在想事。

我便了然,淡道,“確實不放心,畢竟腿腳不便。”

我說的當然是徐娩,但他聽的是我承認自己的笨拙,竟笑起來,“你讀書那會遊泳就差勁,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手腳不協調的問題。”

與他無法溝通,我氣自己話多,索性閉嘴不去理他。

這裏麵其實也沒什麽好逛,無非是些網紅的打卡點,很多人圍著石頭拍照,肖哲跟徐娩走著走著就落在我們後麵,在各個地方拍的興起。

我見狀,心裏很羨慕,也拿出手機想要自拍。

陸應川這會總算長了眼力見,主動拿出他的手機,“你去那邊站著。”

我沒拒絕,擺了幾個姿勢。

他拍完以後低頭看了會,勾起唇角,像是自語,“還挺好看,”見我走來,便順勢把屏幕給我,“藍色很襯你膚色,很白。”

這麽多年,他審美變化不大,依舊喜歡皮膚白皙的女人。

我想到這抬頭去看徐娩,她也很白。

巧的是,剛好徐娩也在這時看向我。

我兩一對視,竟又心照不宣都挪開眼。

“學姐,”她反應很快,頓了半秒便主動開口,“你玩跳水嗎?”

我來了自然想玩,猶豫著看了眼陸應川,還是點頭,“玩!”

肖哲也想玩,但考慮徐娩沒人陪還在猶豫,徐娩卻懂事的推他,“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他到底是沒經驗,這會應該堅持留下的,可耐不住貪玩,竟然答應下來,“那我去了!”

見狀,我搖搖頭,也跟在了後麵去排隊。

隊伍很長,我跟肖哲前後站著,有一搭沒一搭說著閑話,眼角餘光卻不約而同張望那兩人的方向。

我們一走,徐娩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低頭揉著腳腕,顯然她扭得不輕。

陸應川在她身邊說著什麽,她便抬頭,報之以微笑。

從我的角度看去,他們真的很登對,像是狼係男友跟他的綿羊嬌妻,畫麵養眼,又刺眼。

我皺起眉頭。

早知道我不該來跳水的,給了他們這麽合理的獨處空間。

就在我分神這會,徐娩好像腳腕又疼了,於是伸手指著隔壁小賣部,陸應川會意,馬上去那拿了瓶冰水過來,然後彎腰,輕輕把水放在了她腳腕上。

他姿態溫柔,若我隻是旁觀者,恐怕也會覺得他是個很紳士貼心的男人。

這一幕讓我忽然心酸,便轉頭不想再看。

而此時的肖哲好像也注意到不遠處的一幕,愣了愣,眼神發生明顯的變化,不像是生氣,卻隻是困惑。

我見狀,擔心他到時候找徐娩吵架,搞得他倆不歡而散反而給了陸應川可乘之機,於是趕忙安慰,“徐娩腿腳不便,陸應川照顧下是應該的。”

肖哲回頭看我,眼神複雜,“你說的對。”

這事之後我兩都有了心思,再也沒了閑話的心情。

不知不覺的隊伍向前,輪到我的時候我又忽然膽怯,於是後退一步,讓其餘的人先玩。

雖然這裏不高,但如陸應川所說,我水平一般,這麽多年沒玩過水,乍一眼害怕是必然的。

而我猶豫的功夫,肖哲早就跳完回去了。

我想到他們三都在等我,不跳也不好,於是鼓起勇氣準備一跳了之時,身後忽然有人靠近,他身子摻著海風的潮濕,那種親密的溫度讓我嚇了一大跳,剛想大叫時,一轉身卻發現是陸應川。

“你怎麽來了?”我再看下邊,肖哲跟徐娩都不見了,可見我一個人在這裏耽誤了多久。

他顯得不太耐煩,“癮大技術差,到底玩不玩?”

我委屈的,“玩就玩,幹嘛那麽急。”

說著我賭氣般往前,他無語的也跟上來,從背後抓著我的雙手,往上抬起,“這個姿勢好入水。”

陸應川像是個老師,粗糲的掌心在我關節處摩挲而過,幫我擺正體態,又戳了戳我的後腰,“挺直點。”

他動作看著粗魯,其實挺輕的,讓我錯覺我兩還很恩愛,他對我的舉動裏無一不是關心。

不過下一秒,他就打破我這種錯覺,雙手扶著我後背往前推了兩步,“準備好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