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顯示停留的位置並不在那家咖啡廳,而是一間酒吧。
以前的薑燦燦從不會踏足的地方。
裴晨星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攥緊。
無數種不太好的可能紛紛湧入她的腦海,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特別是想到薑燦燦可能已經沒辦法回消息,隻能用開定位這種方法求救的時候。
拿著手機的手開始不住的顫抖,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在師傅將車停在了咖啡館門前時,裴晨星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去問了咖啡廳的店員。
聽到店員說薑燦燦早就走了,還是和方婉若一起走了的時候腳步開始不受控的虛晃。
勉強靠著手裏的拐杖才能站穩。
店員關心的詢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裴晨星想了下把自己的號碼留給了店員,如果店員再看到薑燦燦讓其一定第一時間聯係自己。
剛剛的司機師傅在看著裴晨星下車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給急著去定位上顯示的那家酒吧找薑燦燦的裴晨星節省了不少時間。
路上,打給薑燦燦的不知道第幾個電話仍沒有接通。
裴晨星幹脆將電話打給了方婉若。
想要問方婉若把薑燦燦帶到酒吧到底是要幹什麽。
如果隻是因為易景深,就不要把無辜的薑燦燦牽扯到他們三個人的恩怨裏來。
可電話接通,裴晨星加快語速表明來意後,得到的卻是方婉若帶著疑惑的反問。
“我和薑小姐隻是約著見麵聊了一會兒天,聊的非常好,都覺得對方是自己相見恨晚的朋友,沒有一點不愉快發生,裴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誤會?”裴晨星咬咬牙,努力壓製著即將爆發的情緒。
“是不是誤會等我見到燦燦就知道了,你把燦燦帶到了酒吧哪個包廂,說清楚!”
方婉若的語氣也差了幾分,像是在對裴晨星這種態度的不滿。
重複了一遍她不知道就直接將電話掛斷。
等裴晨星再打過去方婉若的手機已經關機。
本就擔心薑燦燦會經曆什麽不好的事情的她越發慌了神。
根本不敢深想薑燦燦那邊現在會是什麽情況。
出租車剛剛停在酒吧門口,她就把身上僅有的錢留給司機快步下車。
不顧周圍人看到她拄著拐杖也要進酒吧時的異樣眼神,直接找了酒吧的工作人員。
她把薑燦燦的照片拿給他們看。
結果都是搖頭表示沒見過。
她越發慌神,心頭彌漫開的恐慌幾乎將她湮滅,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一雙眼睛鎖定在了她身上。
就在她打算去樓上的包廂一間一間的找時,一個穿著工作裝的酒保攔住她。
在聽到她說要找人後看都沒看薑燦燦的照片,就指了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
等裴晨星想要追問幾句的時候對方突然撞向了她。
沒拿穩的手機一下摔在了地上。
赫然留下了兩道裂痕。
“抱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酒保一邊道歉一邊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
剛拿起,手機又一次掉在了地上,酒保的腳也好巧不巧的踩在了上麵。
原本隻是屏幕有兩道裂痕的手機因為被踩那一下直接黑屏。
不管裴晨星怎麽摁動開機鍵都沒了反應。
弄壞了她手機的酒保拽了下頭上的帽子,全然不提賠償。
隻幽幽的留下一句‘小姐你的朋友還在等你’就轉身跑進樓梯間。
等裴晨星拄著輪椅追到樓梯間的時候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想要喊人幫忙,可樓梯間裏到處都是樓下傳來的亢奮樂聲。
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想到薑燦燦很有可能在包廂裏被控製著,她隻能暫時放棄找對方賠償手機的念頭。
哪怕猜到了這可能是連環計,還是走到走廊盡頭推開了門。
包廂內隻開了一盞格外昏黃的燈。
一個人都沒有。
薑燦燦的手機赫然擺放在茶幾上。
上麵薑燦燦特意挑選給她和她男朋友的情侶手機鏈她不會認錯。
她剛準備去拿手機。
燈光幽暗處突然站起來一個男人,先她一步搶過那部手機。
“你是誰?為什麽燦燦的手機會在你那兒?燦燦人現在在哪?”
裴晨星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她本就擔心薑燦燦的安危。
現在在酒吧看到薑燦燦從不離手的手機,卻沒看到她人,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特別是看到拿著薑燦燦手機的男人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刀疤時,她更加懷疑薑燦燦現在正經曆著不好的事情。
“你是方婉若的人對吧,她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隻要你放了燦燦,雙倍不行三倍也可以。”
她聲音幾近哀求。
男人顯然很滿意她當下的態度。
把玩著那部手機的同時嘴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
加上臉上那道駭人的刀疤,讓他看起來更加可怖。
“我不要錢,隻要人。”
“不行!”
裴晨星不斷搖頭,整個人低到了塵埃裏懇求對方放過薑燦燦。
薑燦燦什麽都沒有做錯,難道就隻是因為認識她是她裴晨星的朋友就要遭遇這些。
這對薑燦燦不公平。
“公平?”
男人嗤笑。
“你的丈夫易景深走到如今這一步做的每件事都公平嗎?
你享受著他靠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得到的財富做著養尊處優的貴夫人,有想過這對其他人不公平嗎?”
裴晨星愣住。
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
“不是方婉若讓你來的?”
寧芸在不久之前才和她說過易景深在剛接手公司的時候為了穩住局麵,用雷霆手段鎮住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
如果這人是為了報仇做的這件事,而不是為了錢,局麵對她會非常不利。
見男人沒有回答,她心裏也有了答案。
“既然是和易景深有關的事情你沒必要把燦燦藏起來,放了她,我留下來。”
男人唇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深,幾乎連上臉上那條傷疤。
“好啊,我聽你的。”
男人隨手磕開了茶幾上的一瓶酒,朝著裴晨星揚眉示意。
“全喝完了我們慢慢談。”
“我喝了你就能放了燦燦嗎?”
“你沒資格和我講條件。”男人眉眼之間滿是凶戾,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亡命之徒才有的殺氣。
讓裴晨星根本不敢想這種人會對薑燦燦做什麽。
“喝了,就給你一個和我慢慢談的機會,不喝,你那位朋友可就要吃點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