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麽說話啊,晚晚?”

江琳秋故作被冤枉的樣子,表現得很生氣:“就算爺爺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你也不能仗著爺爺對你的信任,平白亂說話呀!”

許晚晚眸色一暗,銳利的視線掃向江琳秋:“你確定要汙蔑我亂說話?”

對上許晚晚冷寒的神色,江琳秋心頭一顫,但麵上她仍極力保持著鎮定:“當然!我怎麽可能做出傷害你爺爺的事?我是許家的兒媳,是你的大伯母!”

“嗬。”

江琳秋不說後麵表明身份的話還好,聽她義正言辭地說完這些之後,更加點燃了許晚晚對她的怨憤之心。

許晚晚冷哼一聲,從隨身包裏掏出了她的手機。

她望向江琳秋的臉上,仿若鍍上了一層寒冰,出口的話也是寒氣逼人:“本來我不想在爺爺身體剛恢複的當下,提起這些糟心事,影響到爺爺的心情。但既然大伯母把話說到這裏,非要跟我杠,那我這個後輩隻能奉陪到底。”

許晚晚看江琳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她唯有拿出殺手鐧。

許晚晚將手機連線到餐廳的液晶電視上,當著全家人的麵,播放了她參加《加油練習生》前在病房隔間,使用“吐真丸”錄下的屠文昌的那段招供視頻。

“我和她是情人關係……”

“江琳秋說她可以幫助我坐上副主任醫師的位置,她的老公在監獄裏,丟下了她們母女,她也是個可憐人。”

“後麵,她確實幫我坐到了副主任醫師的位置,給我花錢也很大方。我們每周都會**,都是她安排地點……”

“是許雙雙威脅我,如果不想辦法了結許知棠的性命,她就將我和她媽的事告知給我的老婆,還有院裏!”

“我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不給許雙雙能夠使人喪命的藥物,她就要曝光我和她媽江琳秋的關係!天底下哪有這種混賬女兒!我遇到這種瘋子,我能怎麽辦?”

……

隨著視頻裏屠文昌吐露出越來越多的致命信息,圍坐在餐桌旁的許家人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

視頻播放結束後,許家人都用或憤怒或仇視的目光投向江琳秋。

江琳秋本人看完視頻裏屠文昌說許雙雙用他們二人的婚外情威脅他的部分,也是出離憤怒,情緒處在崩潰的邊緣。

“不可能……雙雙怎麽會這樣對我?她竟然……她竟然用我的醜事來做威脅人的籌碼?她怎麽敢!她怎麽能這麽對我?”

許晚晚目光流轉,落在江琳秋情緒抓狂的臉上。

許晚晚用剛才江琳秋理直氣壯懟她的話,來反問江琳秋:“不知道大伯母用我們許家的錢給別的男人花,跟別的男人**的時候,有沒有記得自己是許家媳婦這件事?”

說著,許晚晚將一摞照片狠狠地摔在了餐桌上:“別說我冤枉了你!”

江琳秋看到滿桌都是她和屠文昌摟在一起出入各大酒店、會所的親密照片,她臉色煞白,身體堆在餐桌椅上,背脊發寒。

秦淑蘭望著這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語氣不屑地衝著江琳秋道:“跟你同為許家的媳婦,我真是覺得丟人!”

說著,秦淑蘭好像反應到了什麽。

她先是手動將許辰的頭轉去另一側,緊接著催著他說:“你先上樓,小孩子別看這些齷齪畫麵!”

許辰乖乖起身,打算聽母親的話離開。

但卻被突然開口的許伯遠叫住:“等下。”

秦淑蘭詫異地看向許伯遠,表情中流露出諸多不解。

許伯遠目光幽深,眼睛死死地盯著江琳秋,強壓著怒火:“他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有必要提前了解一下成人世界的陰暗。身為許家下一代唯一的男孩子,他要盡快學會鑒別人心的能力。別像我一樣,被有心之人利用!”

許伯遠隱忍的態度和意味深長的話語,全部圍坐在餐桌旁的許家人都能感受到。

許辰又乖乖地坐了下來,秦淑蘭也是第一次見到許伯遠如此生氣的樣子,與平時那種將脾氣外發出來時的憤怒不同。現在這個壓著怒火,說著別具意味言語的老公才更可怕。

秦淑蘭不敢違逆許伯遠,起身默默地收拾起江琳秋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許晚晚見狀,也幫著母親快速收拾照片。

此刻,江琳秋低著頭,臉臊得一陣紅一陣白的。

她不敢直視許伯遠,但即便沒有抬頭對視,低著頭的江琳秋也能感受到許伯遠此時投向她的視線有多麽的陰翳。

江琳秋心態徹底崩了,她知道自己完了。

許家唯一能護著她的許伯遠,也在她的出軌醜事曝光後,成為對她的討伐大軍中的一員。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事……

最令她感到畏懼的事,才剛剛開始。

坐在餐桌主位上,一直沉默的許知棠開了口。

然而,出乎全家人的意料。

原本大家都以為許知棠會出口責罵江琳秋或是透過她警告許雙雙,畢竟視頻裏涉及到的江琳秋出軌,尤其是許雙雙用藥毒害他的信息,許知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許知棠的態度表現得相當平靜,他隻是叫來管家,讓他拿來自己的手機,然後撥了一通電話:“齊律師,是我。沒事的話,請你現在立刻來我家一趟。”

一小時後,齊律師趕到許家,大家聽到許知棠當眾宣布的事宜,才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