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不知好歹的威脅,讓一旁的觀察員都聽不下去了,直接開口懟回男患者:“各國參會醫療代表的住處都是保密的,許小姐不會回答你。”

許晚晚接收到觀察員小姐姐的好意,她仰起頭,向小姐姐投出了一個道謝的眼神。

但將視線收回後,她重新將目光看回到男患者的身上,許晚晚若無其事地說:“如果三分鍾後,你還這麽想,那我給你我的住宿地址。”

男患者登時眼前一亮,有種得逞了的感覺。

他看向一旁的觀察員小姐姐,找補地解釋說:“你誤會了,我想要詢問她的住址,隻是想要好好地感謝她。”

觀察員小姐姐雙眼微眯,恨不得直接閉上,她可不想睜眼看著男患者說瞎話。

倒是許晚晚的心態十分好,態度上也很鬆弛。

她還順勢幫著男患者說話:“沒關係。雖然醫生無需給患者住址,給了也屬於破例行為。但我理解你這種諱疾忌醫的患者沒有安全感,日後若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來找我複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在華國的住址一並給你。”

男患者高興地應道:“好啊,好啊!”

說話時,他臉上露出一臉奸笑。

觀察員小姐姐眼神擔憂地望向許晚晚,這個患者明顯是有報複社會的危險人格,根本就不是能用道理說得通的。

不過,許晚晚倒是一點也沒在意。

不管是在這裏,還是在華國,有傅璟行給她配的那些保鏢在,這個行為過激的男患者都不可能碰到她一根汗毛。

而且,經過許晚晚剛才對他身體情況的一番了解。現在就算是她將封住男患者穴位的銀針拿開,讓他恢複自由的行動力。

許晚晚讓他一條腿,他也不是許晚晚的對手。

之所以許晚晚仍是封住他的行動,順著他往下說給地址的話,不過是不想他又在這裏當眾鬧起來。

這裏畢竟是比賽現場,她正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縱使許晚晚不在意那些其他國家的代表,她也要顧及史密斯教授的看法。

而這名患者原本又是史密斯教授的,許晚晚更加要妥善處理。

為了這樣一個不識好歹的患者,影響到她在史密斯教授心中的印象,那可是太不值了。

很快的,三分鍾的時間過去了。

這個時候,與許晚晚同組競賽的其他三個選手,陸續地做出了病情診斷,開始著手埋頭寫藥方了。

而許晚晚則是掃了一眼各檢查儀器上麵的數字,露出滿意一笑。

接著,她最後一次拿起采血的裝置,又紮破男患者的手指,采了一管血。

許晚晚動作流暢地將血放到檢測血常規的儀器中,而後按照剛才所說,一伸手便將插在男患者頭部和頸部,封住他全身行動的銀針取了下來。

在看到許晚晚做出這個拔針的動作時,全場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除了那兩個沒安好心,想要許晚晚翻車,看笑話的。

觀察員小姐姐就差直接阻攔她,讓這兩個針繼續插在男患者身上了。

有時候麵對這種極端暴躁的患者,醫院也會采取一些強製手段。

這種患者無論放到哪裏,都是一個安全隱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解除行動限製的男患者,並沒有對許晚晚發起攻擊。

其實,在場細心的人,如果好好回想一下,必然能夠發現端倪。

在等待解毒的三分鍾後半段,男患者已經沒了負氣吵嚷的聲音,他臉上的表情逐漸溫和下來。

此刻,肖恩和蕭然二人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男患者,都在心中暗暗地call他上去對許晚晚動武。

不管能不能對許晚晚造成真實的傷害,隻要把場麵搞亂就行。

這樣無疑會影響到各位評委對許晚晚在這場比賽中的表現的評判,多少是會影響到她的。

再者,他們也不相信許晚晚是聖人。麵對這種糟心的情況,還能夠保持心境平和,繼續下麵的比賽。

可男患者拔針後的反應,跟之前仿佛判若兩人。剛才的咄咄逼人,完全不見了。

半分鍾前,許晚晚為他采血,再次紮破他的手指,他也一聲不吭。

而此時此刻,許晚晚將剛剛滴過他的血的其中一碗水,推到男患者的麵前:“最後把這碗混有你毒素血液,但已經被淨化、消解了的混合水喝掉。這樣以後你的體內就能對這種毒素形成抗體,不會再被毒素侵害。隻要你不繼續濫用藥物,正常飲食,配合運動,身體就能慢慢恢複到正常。”

眾人聽到許晚晚的結論,小小的腦袋裏,都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這就治好了?就這麽容易?”

“她都做了什麽?就隻是喂患者吃了一顆藥丸,又讓他喝下這碗血水嗎?”

“看不懂啊……這已經超出了我對醫學的認知。”

更令他們感到驚訝的是,剛剛還整個人渾身上下演繹著憤怒的男患者,突然對許晚晚變得言聽計從起來。

男患者二話不說,拿起許晚晚推過來的那碗混合血水,一口倒進嘴裏。

喝完放下碗,男患者還語氣平靜地追問許晚晚:“另一碗,我用不用喝?”

許晚晚衝著他搖了搖頭:“隻喝這一碗就夠了。”

這碗是剛剛被許晚晚盛上靈泉水的那一碗,隻喝下這碗才有免疫的效果。

許晚晚望著麵前好像變了一個人的男患者,不由得發出慨歎:“原來你真實的說話聲音和性格是這樣,濫用藥物產生的毒素真是把你害得不淺……”

許晚晚話音落地,男患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誠懇地對許晚晚道了聲:“對不起。”

這三個字,著實是讓全場觀看過剛才那段激烈對峙的人,都傻了眼。

更傻眼的部分,還在下麵。

觀察員查看完許晚晚第二次為男患者采血又放進去檢測的血常規,立時驚呼道:“這名患者的血常規,現在已經趨於正常!”

她又掃了一眼其他設備上的數字:“血壓、心率,血液中的含氧量……各指標也都趨近於正常!真是太神奇了!”

史密斯教授聞言,不由得從座位上站起來,探身望向許晚晚那側。

若非大會規定製度,不允許評委擅自離席,打擾到選手們的比賽,影響他們發揮,史密斯現在就想衝到許晚晚看診的地方,一看究竟。

就像剛才觀察員小姐姐說的那樣,這真是太神奇了。

從未看過人這麽診病,且在這麽短的時間,真為病人看好的。

這名患者對史密斯來說,雖然算不上棘手,可他要完全醫治好他,至少也要花三個月的時間。

但到了許晚晚的手上,竟然隻用了短短的三分鍾。

而且,完全是采用中醫的手段。

現場的很多人,並不像史密斯教授一樣睿智,能夠看得懂許晚晚的這番操作。

他們還在納悶:“許晚晚到底是靠著什麽治好了這位男患者,這是中醫還是西醫的功勞?”

許晚晚沒有聽到同行的疑問,但卻依照最初與男患者的約定,在最後醫好這位男患者之時,向他交代:“我中途去拿這些西醫的檢測器材,是想要記錄一下你在解毒前後的身體指標對比,從而證明我已經為你解毒成功。我說好了采用中醫的方式治療你,就不會食言,更不會從中作弊。”

聽完許晚晚的話,在場的人如同這名男患者一樣,頓時恍然大悟。

觀察員小姐姐看了眼手中的計時器,大聲宣布道:“華國醫療代表許晚晚,救治參賽患者成功!用時十八分二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