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穀?
那不是白玨從前所生活的地方嗎?
聽到這三個字,許晚晚頓時微眯起眼睛,急切地問道:“掌櫃的,你知道神醫穀在哪裏嗎?”
掌櫃的聞言,若有所思地說:“世麵上的傳聞是說神醫穀就在晉城城郊的山上,是一處類似於世外桃源的所在。外麵的人無法看到,隻有通過入口進入,才能夠窺得全貌。但神醫穀的入口,隻對有慧根的人開放。近年來,已經沒有進去過神醫穀的人了。”
對於掌櫃的這個虛無縹緲的回答,許晚晚有點不樂觀。
她不由得開口追問了一句:“你確定神醫穀是真實存在的?”
這是當下許晚晚最關心的問題。
順利找到傅璟行,與傅璟行心意相通,讓傅璟行心甘情願地跟她離開這裏回到原本的世界是第一步。
可若是無法在神醫穀找到回去的路,那她即便是在這裏跟傅璟行匯合了,也沒有意義。
為此,許晚晚必須先要確認這一問題。
掌櫃的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存在!不然的話,我們坐堂中醫師也拿不到這個藥方的筆記。隻不過距離現在時間最近的一個進去神醫穀的人,那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聽到掌櫃的肯定回答,許晚晚心下鬆了口氣。
而後,她回憶掌櫃的前麵的話,更加具體追問道:“那要什麽樣的人,才會被判定為有慧根?有資格進入神醫穀?”
掌櫃的抬手一縷他下巴上的小胡子:“這個嘛……”
在他猶豫著說話的間隙,顧一帆終於忍不住開始插嘴:“你還是先研究一下考中醫師執照的資格吧!年輕人總是急功近利,步子扯太大了,容易閃到腰!”
顧一帆說著,鄙夷的視線瞄向許晚晚羸弱的腰身:“就你這小腰,也沒什麽閃到的餘地了。還是切合實際一點!”
許晚晚無語地看向開啟說教模式的顧一帆,麵無表情道:“這話還是先對你自己說。”
但顧一帆卻是不以為然,他將視線從許晚晚的身上移開,轉頭看向掌櫃的,積極要求道:“不是說測試總共有兩關嗎?第二關是什麽?說好了通過第一關,就能進行第二關測試的。掌櫃的可不能耍賴!”
掌櫃的遲疑了一下,最終道:“第二關測試是實戰,你們兩個人輪流為我切脈。然後根據我的脈象,將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寫在紙上。我會根據你們給出的切脈結果,來判斷誰的答案最為接近。”
在看過許晚晚的隱藏藥方之後,掌櫃的其實已經在心裏做出了決定,決定聘用許晚晚作為他們的坐堂中醫師。而且不是臨時的,是永久的。
他想要將許晚晚留在他的中藥堂,慢慢地去套出她在古書上看到的藥方。
盡管現在掌櫃的對許晚晚的話,心中仍然有些存疑。
他也有想過,許晚晚可能跟他們中藥堂之前的中醫師一樣,隻是在偶然的機會下,得到了這張藥方。
可萬一許晚晚真的如她所說,清楚全書的藥方呢?
她若是願意透露一二,那他可就是找到寶藏了。
要知道他的這間中藥堂,之所以能夠被評為甲級藥堂,位列排行榜前十,靠的就是這張隱藏藥方。
這樣一條潛在的肥魚,擁有生意頭腦的掌櫃的,可是不會輕易放走的。
原本第二關測試,其實是根本不存在的。
最初掌櫃的隻是想要隨便找個擁有高級中醫師執照的醫生,來藥店頂替一周的時間。
為了避免有投機取巧之人使用假證糊弄他,之前的坐堂醫師留下了一個記錄藥方的本子給到掌櫃。既可以測試應聘醫師的資質,也可以在應聘不到醫師的情況下,根據留下的藥方給不需要切脈問診的病人抓藥。
是顧一帆和許晚晚二人一再要求給個機會,掌櫃的實在打發不走,頭痛不已。所以,他最後才胡編亂造說,要通關兩個測試才能夠應聘成功。
但說這話的時候,掌櫃的壓根就不覺得許晚晚和顧一帆能夠通過這第一關測試。
沒想到二人都輕鬆地通過了,他隻得將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掌櫃的靈機一動,就地取材,就拿自己測試兩個新人了。
剛好昨天他們睦合的醫師離開之前,給他剛剛診過脈、配過藥。
掌櫃的也是借著這次實踐切脈的機會,可以測試出許晚晚真正的實力。
假的真不了,但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被他撿到寶了。
“好,女士優先!”
顧一帆終於記起他是男生了,謙恭地撤了一步,讓位給許晚晚:“切脈,你先來。”
此時,掌櫃的已經挪去了藥堂患者看診切脈的位置,許晚晚也不想浪費時間,三兩步走到坐堂醫師的位置,隨後坐了下來。
她一手搭在掌櫃的脈上,一手在用筆記錄著。
這會兒,顧一帆表現出了相當的涵養和素質。他避嫌地轉過身,整個後背對著許晚晚,不去看許晚晚寫了什麽。
“好了。”
大約過了兩分鍾,許晚晚放下了紙筆。
掌櫃的略顯驚訝地問:“這麽快?”
許晚晚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心裏很想說,這已經算是她的最慢切脈速度了。平時她一般診個一分鍾的脈搏,就差不多可以了。
是因為她珍惜這個工作的機會,所以才格外謹慎,多診了一分鍾。
但最終得到的結果,跟一分鍾前的沒有差別。許晚晚覺得無需再在時間上硬耗。
掌櫃的人很好,特意提醒許晚晚說:“這一關我們隻考準確性,不在乎時間長短。”
許晚晚領情掌櫃的用意,感恩地說:“我明白,但這個診斷時間,真的夠了。”
掌櫃的有些猶疑:“那好。”
他微眯著眼睛,注視著許晚晚,試圖從許晚晚的臉上看出一絲答案。
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胸有成竹,還是剛才的一切是裝的?
可掌櫃的在許晚晚平靜似水的表情裏,沒有收獲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隻是許晚晚這種鎮定自若的氣場,讓他恍惚以為自己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年過七旬,在中醫界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老者。
“到我了!”
這時候,顧一帆的聲音從許晚晚的身後傳來,興高采烈地說。
而後,在許晚晚撤後的同時,顧一帆快步走到了她的身前,眨眼間便坐在了她剛才的位置上。
顧一帆有摸有樣地將手搭在了掌櫃的脈搏上,而後過了大約三分鍾,他目光炯炯,信心滿滿地開始落筆在紙上寫。口中還是他進行第一關時的那句話:“這個簡單!”
二人依次結束答題之後,掌櫃的才低頭開始查看二人給出的答案。
這次的答案一共有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寫出掌櫃的現在所患的身體情況,另一部分便是針對他的這些身體情況,給出應該服用的中藥方子。
掌櫃的先是低頭查看著放在手邊的那紙答案,是顧一帆剛剛寫完,特意放到他就近的位置,想要他第一時間“判卷”。
從上到下大致瀏覽了兩分鍾後,掌櫃的抬起頭,衝著顧一帆笑了笑,言辭肯定地說:“寫得不錯。”
顧一帆聞言,頓時眉飛色舞,飄了起來:“我就說嘛~簡單!”
說這話的時候,他得瑟的小眼神止不住地飄向許晚晚那邊。
許晚晚現在已經大致get到這個幼稚鬼的性格了,有點傲嬌,但卻並不討厭,甚至有點可愛。
許晚晚禮貌地對上顧一帆的視線,隨口誇讚了他一句:“厲害。”
顧一帆聽了,得意的唇角快要揚到天上,更是膨脹得快要找不到北了。
然而緊接著,掌櫃的開始查看許晚晚的“答卷”時,臉上的表情再次變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顧一帆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掌櫃的,急切地發問:“掌櫃的,我和這妹子……第二關的結果到底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