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吳秀蓮先是睜大眼睛,徹底愣住。

而後,在確定了照片上的人真的是顧一帆和許晚晚後,她才微眯起眼睛,重新審視著這張照片。

然而,吳秀蓮越看照片,眉頭皺得越深。

許子涵在一旁沉不住氣地追問母親:“這是真的吧?給我發的人說他是親眼看到,拍下來的!他們兩個現在是不是已經搞在一起了?我要去告訴父親!”

“你給我回來!”

吳秀蓮一把拉住許子涵,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也不仔細看看這張照片呈現出來的場景!”

許子涵停下腳步,轉頭對上母親急切的視線,下意識地問:“什麽場景?”

吳秀蓮眸色晦暗,視線再次落在照片上,語調沉重地說:“你看看他們兩個抱在一起的姿勢,分明是單方麵的。”

許子涵聞言,將頭探過來,目光重新鎖在照片上。

看了兩秒過後,許子涵語氣低落道:“真的……隻是顧一帆在單方麵地抱許晚晚。”

而這個許晚晚,看上去好像還有一些錯愕的樣子。

在什麽情況下,會發生這種情境的擁抱,兩母女心知肚明。

許子涵有些慌了:“就算他們兩個現在沒成為真正的情侶,但看顧一帆的樣子,明顯是被許晚晚給狐媚到了!這樣發展下去,豈不是大事不妙?”

在許子涵的心裏,沒人能拒絕做上流家族少奶奶的**。就算做不了,給名門少爺做一時的女朋友,趁機撈一筆也是多少女生夢寐以求的。

要知道顧一帆的身家以及他在家中深受寵愛的程度,那可是季二少再翻個十倍也比不上的。

許子涵嫉妒得兩眼冒火:“這個許晚晚,真是個狐狸精!後天眼看著就要去赴宴相親了,現在居然搞這出。我非得讓爸爸看清她是什麽人,讓爸爸好好教育教育她!”

吳秀蓮惱火地打斷女兒,望著許子涵一臉的無語:“不是跟你說了,不許跟你爸泄露這事!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差的消息。不管許晚晚跟顧一帆是否發展成真正的情侶,但憑顧一帆對許晚晚有意這一條。若是被你父親知道了,一定會拿來做文章!讓許晚晚在你父親眼裏變得有利用價值了,可不是什麽好事。到時讓她一朝翻身,可能我們母女倆連在這個家裏的立足位置都沒有了。”

許子涵又急又氣,因嫉妒而抓狂得快要瘋了:“那我怎麽辦?真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她一隻土雞飛上枝頭變鳳凰!媽,我不甘心呐!”

若是不做點什麽阻止許晚晚,許子涵覺得自己就要炸了。

望著女兒焦躁、憂慮的臉,吳秀蓮心疼地說:“乖~涵涵,別急。媽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一定會幫你想辦法。”

急性子的許子涵,並沒有被這句話安慰到,她反而愈發焦慮地說:“你能有什麽辦法?連後天宴會的邀請函都沒有搞到,我連跟許晚晚參加同一個宴會的資格都沒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想到宴會的事,許子涵的心態又崩了:“我明明才是爸爸最心愛的女兒,應該是天之驕女的!怎麽現在全世界的好處都落在許晚晚的頭上?老天開始偏心了嗎?”

許子涵想不通為什麽,自許晚晚那次墜海醒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許晚晚好像坐上了通往晉城頂流豪門的雲霄列車,一路向往疾馳。而她……卻好像遭遇了水逆,乘上了掃把星。倒黴的事,一件接著一件。

吳秀蓮差點被許子涵的低落情緒傳染,她強打起精神,鄭重其事地向許子涵保證道:“你別急,媽媽一定給你解決了邀請函的事。後天,你一定可以穿著最美的華服,去參加晚宴。放心,媽向你保證!”

聽到吳秀蓮的保證,許子涵才恢複了情緒問:“真的?”

吳秀蓮肯定地告訴女兒:“真的,相信媽媽。現在你不要多想,安心保養好自己的身體,迎接周末的晚宴。”

許子涵低迷的情緒一掃而空,終於露出了笑臉:“嗯!”

但吳秀蓮的心頭卻有一朵拂不去的烏雲,現在的許晚晚看上去不怎麽好對付,而她的女兒明顯還沒長成能夠獨自應對的成熟狀態。

吳秀蓮要在身邊時刻提點著,可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更重要的是,以現在許晚晚的發展勢頭,連她這塊老薑都要招架不住了。

……

許晚晚到家的時候,兩母女已經商量完對策,各自回房間了。

晚餐許晚晚又是一個人在房間吃的,劉媽特意給她預留,幫她端上來的。

不過,這對許晚晚來說,是最好的用餐環境。

她會留在睦合加班,故意避開晚餐的時間回家,也是不想跟吳秀蓮和許子涵有太多的交集。

許晚晚知道這兩母女一直對她虎視眈眈,這兩天也能感覺到她的周身有人還在跟蹤。

可臨近周末的晚宴,馬上就是她要跟傅璟行相見的日子,許晚晚沒空理這對母女。

她隻想早點跟傅璟行相認,帶他回去那邊的世界。

根據新聞上的消息,傅璟行從四年半以前,便開始發布“海洋之心”項鏈的懸賞線索。從時間點上看,這應該就是傅璟行五年前剛被送到這個世界不久,才做出的事情。

依照這一現象,許晚晚推斷,兩邊世界的時光流速是大致相同的。

那就是說,她現在在這裏每多呆的一天,就意味著原本世界的自己,會多躺在病**一天,她的家人和朋友就會多為她揪心一天。

許晚晚還是要抓緊時間,早日達成在這個世界的目的,帶著傅璟行回去與家人團聚。

……

翌日,清早。

許晚晚正在睦合準備美容飲料的藥材時,忽地聽到身後響起了一串口哨聲。輕快、飛揚,發出者心情很好的樣子。

許晚晚轉過頭去,看到顧一帆神采飛揚地走了進來。

對上許晚晚的視線,顧一帆三兩步跑到許晚晚的身前,上去就是一個猛撲。

但許晚晚是何等眼力,在被他撲到的前一秒,便動作迅速地撤步躲開。

顧一帆撲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啃屎,他起身捂著鼻子,衝著許晚晚委屈地說:“我要是毀容了,就全怪到你身上。”

許晚晚白了他一眼:“做人還是多找自己原因,要不是你耍流氓要抱我在先,你的臉也不必遭這一茬罪。”

“我怎麽是耍流氓了?”

顧一帆不服氣,義正言辭地替自己辯解:“我不過就是想給幫我驅走夢魘的主治醫師一個友好的抱抱!”

許晚晚無語:“第一次聽人將耍流氓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的。要是你以為打著醫生和病人的幌子就可以為所欲為,那我想我要考慮盡快跟你解除這一關係了。”

“誒,別別!有話好說!”

顧一帆見許晚晚越說越認真,趕忙開口去攔:“我這不是高興嗎?人一高興,就容易忘形。昨晚我抱過你之後,測試的結果非常好!夜裏,我幾乎沒再做噩夢。或是可能做了,但我也沒有任何的實感。算是我活了這二十幾年來,睡得最踏實的一覺。”

對於這個結果,許晚晚喜憂參半。

她警惕地望向顧一帆:“所以,你是想把我當作治療你夢魘症的良藥了嗎?”

顧一帆當即從身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然後單膝跪地,跪在許晚晚的麵前。

許晚晚心裏“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她看到顧一帆打開盒子,露出盒子裏閃耀著璀璨光芒的鑽石戒指。仰頭麵向她,做求婚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