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傾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出國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沒有以前想象時的那般心懷期待。
榮書璽的電話一直沒有打通,好在他在離開前告知過林時傾他在英國就讀的學校。
臨走前吳勻打過來了好幾通電話。
今天正好是去監獄探監李炎之的日子。
林時傾盯著手機屏幕,眸子暗了暗。
“你要是放心不下這邊,你就過去看他,榮書璽這邊我過去找,他要是不回來我就綁他回來。”王景明知道李炎之和榮書璽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兩難著的。
林時傾打了幾個字發給吳勻,把手機關機放在衣兜裏。
“不用了,阿箏重要。”
她的確不是為了見榮書璽而去英國見他的。
她是為了雲葉箏才去見他的。
飛機降落在地麵上的時候,林時傾也正好從夢中驚醒。
這個夢不太美好。
好像把她從出生以來所有的不美好都集結在了一起。
家道中落的那短短幾天,愛而不得的元旦晚會,血染的小巷,被趕出林家的那天,獨自一人在這個世界上謀生的委屈,以及雲葉箏出車禍的那天。
林時傾身上蓋了一條薄毯。
“醒了?”王景明伸手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我們到了。”
林時傾醒了醒神,把薄毯疊了疊放在了座椅扶手上。
心裏開始忐忑不安了。
林時傾一時間適應不了英國的溫帶海洋性氣候,起初在酒店住下的時候還水土不服的吐了許久。
英國街頭的圓頂角樓建築頗多,身處異國,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林時傾看著榮書璽所在的那所英國學院,心裏無比地惆悵。
這裏的一切都無比的陌生,榮書璽到底是怎麽想的,隻不過是分了手,為什麽非要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
“榮書璽。”突然被人叫到自己的中文名字,聲音熟悉,榮書璽心裏一顫。
回過頭在眾多英國人眉目深邃的容顏中看到林時傾時,心裏一驚。
“你怎麽來了?”榮書璽跑過去,往林時傾周圍看了看。
“阿箏沒來。”僅這一句話澆滅了榮書璽所有的希望。
林時傾的聲音突然哽咽了一下:“她出車禍了。”
“什麽?”
看著林時傾眼圈紅了起來,榮書璽心裏才後知後覺的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砸了一下。
林時傾拉著榮書璽,眼中淚水泛著光,看向他時滿是希望:“你跟我回去吧好不好,阿箏她傷的很嚴重,你去陪陪她好不好。”
榮書璽默聲,鼻子一酸,眼淚瞬間湧上眼眶。
他答應了雲葉箏的父親,要離開雲葉箏,永遠都不再見她。
這一回去,免不了心裏一軟就舍不得了。
他給不了雲葉箏從小就優越的那種生活,雲葉箏跟著他會吃苦。
畢竟演員這條路不好走,有的人窮其一生都還是個窮的生活不下去的跑龍套,而他的成績也算不上每項優秀。
他本就不是那種優秀的人。
“她怎麽樣了?”榮書璽開口問林時傾。
林時傾搖了搖頭:“不是很好,已經在重症監護室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