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尋找綁票

李國亭和馬飛、趙二虎三人在桃園結拜兄弟後,三人合議往哪裏去。馬飛說了:“大哥,我們三人已經成為結拜兄弟,今後就不能再這樣沒有目的的亂跑了。我們得有個目標才是。”

李國亭想了一下,說道:“是啊,馬兄弟說的對,我們是得有個目標。不過,我早就有個目標了。那就是什麽時候能夠回去,殺了陳廣福他們一家子,替我死去的父母和姐姐報仇。”

趙二虎也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我也有仇人,比你們的多,要是有一天,我有個什麽勢力,一定把那些關過我,打過我,罵過我。欺負過我的人都殺了。”

馬飛聽後,搖了一下頭,苦笑了一下,說道:“大哥,三弟,你們都有仇,我也有啊,我的仇比你們的大啊。”

李國亭馬上問:“二弟,你有什麽仇?給我們講講啊。”

“是啊,二哥。我們都成兄弟了,就給我們講講。”

馬飛痛苦地閉上眼睛,仿佛在回憶著過去,一行眼淚從他的眼角緩緩流下,過了一會,他掙開眼,目光裏透著一股仇恨的神情,說道:“我祖籍在墊江。我的爺爺在墊江經營著一家商行和一家茶莊。”

趙二虎一聽,臉上掛起羨慕的神色,他望著馬飛說道:“那你家肯定有錢哦。”

馬飛又說:“我家是有不少的錢。我爺爺還是當地袍哥會‘義’字號的三排。”

“三排?兄弟,三排是什麽?”李國亭不解地問到。

“三排就是袍哥會裏的三哥啊。專管商會的。”馬飛說道。

“那就是我們那裏縣商會的會長了囉。”李國亭說道。

“一樣,也不一樣。縣商會是官會,袍哥裏麵的是私會。”馬飛解釋。

“噢,是這樣啊。”

“嗯。後來,我們縣上來了個縣太爺,叫宋大儒。就是這個壞家夥,看上了我們家的商行。他愛打牌,就派人叫我爺爺去打牌,實際上就是找來幾個當幫手,故意讓我爺爺輸。他們串通起來,當場給我爺爺放高利貸。我爺爺不要,就不讓我爺爺走。再後來,我爺爺就不願去宋大儒那裏打牌了。宋大儒借故我爺爺是袍哥的頭,危害本地治安,就把我爺爺抓了去。直到我家出了一大筆贖銀,才將生病的爺爺從大牢裏救出來。後來爺爺一氣之下,就病死了。”

“哦,那個宋大儒那麽壞啊。”趙二虎說道。

“是啊,那家夥壞透了,墊江的人都知道。”馬飛說道。

“那你家後來呢?”李國亭又問。

“後來,我父親為給爺爺報仇,就加入了青幫。還沒等父親給爺爺報仇,那個壞蛋宋大儒卻調走了。”

“哎,可惜啊,白讓那家夥跑了。”趙二虎說道。

“兄弟,那天追你的又是什麽人呢?他們為什麽要追你?”李國亭問。

“我父親加入青幫後,就和當地的袍哥會起了衝突,袍哥會認為我父親背叛了他們,向青幫出賣了弟兄。就派人追殺我父親。我父親在墊江呆不下去,就帶我們一家來到了彭遠鎮。不久,我父親用在墊江賣掉商行和茶莊的錢,在彭遠鎮買了一些土地,並且在彭遠開了一家茶莊,生意很好。誰知,彭遠一夜之間出了個農會。農民要求分我家土地,還把我父親抓去當土豪批鬥。就在那次批鬥會上,我的父親被農會的人給打死了。”

“農會,這麽狠啊。”趙二虎又說。

馬飛看了一眼趙二虎,又說:“父親死後,母親就氣病了。不久我的母親也死了。為了給父母報仇,我連夜潛入農會會長的家,把他給殺了。後來我就跑了出來。”

“這麽說那天我們在土坎坎那裏看到的是農會那些人了。”李國亭問。

馬飛搖搖頭,說道:“那夥人不是農會的人,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土匪。”

“土匪?”趙二虎又問。

“我騎著我家那匹白馬連夜往外地跑,半路上就遇上一夥土匪,讓我站住,我沒站,就騎著馬想闖過去,就這樣,他們就追著我跑到這裏了。”

馬飛說完,三個人都沉默了。

好一會,李國亭開口說道:“這個世道太不公平了。看樣子,是老天爺把我們三個聚在一起了。我們都沒有了父母和家。今後,就讓我們三個齊心協力一起闖天下。”

“好,我們一起闖天下。”馬飛和趙二虎把手伸過來,和李國亭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兄弟,你們說我們現在去那裏。”李國亭問道。

趙二虎說道:“不行,我們就去長沙,我以前和我師傅去過那裏,在那裏再說。”

李國亭說道:“長沙,是不是想帶我們去吃你說的那個什麽‘二龍戲珠’啊。”

趙二虎笑道:“師傅有那本事,我可沒那本事。不過,大哥不怕坐牢。我就帶你去吃。”

“去你的吧,吃個飯,還要坐牢,你自己吃去吧。”李國亭伸手打了趙二虎一拳。

馬飛看了一眼趙二虎,說道:“大哥,我們還是去武漢吧。我在路上的時候,聽說武漢成立了國民政府,正四處招兵呢。”

“招兵?二弟的意思是我們去武漢投軍?”李國亭問。

“是啊,目今天下大亂,我們雖然年少,也正是用武之地,有了槍,我們就有了資本,可以闖天下了。像我們三個這樣,能闖天下嗎?”馬飛說道。

“是啊,二哥說的有道理,看我們三個,赤手空拳,打架的都沒法打,別說闖天下了。”趙二虎說道。

“唉,可惜啊,那天晚上,從村公所搶來的那杆槍,被我給扔到路邊的草叢裏了。要不是,我們也有了一杆槍了。現在,隻有一把匕首。”李國亭說著,從懷裏拿出那把從鄉丁身上取下來的匕首放在手上看看,不無惋惜地說道。

“大哥把那杆槍扔了是對的,要是帶上,還敢這麽走嗎,早就讓人抓了去了。何況,那一支槍,又能起什麽作用。我看,大哥,我們就去武漢。”馬飛說道。

“行,兄弟,我們就聽你的,去武漢。”李國亭說道。

“武漢老遠哦,我們三個都是窮光蛋,身無半文錢。餓著去啊。”趙二虎說道。

馬飛眼珠一轉,說道:“這個三弟不用愁,我和大哥不會讓你去偷的。我有個想法,三弟說的不錯,武漢離著很遠,我們身無分文,就這樣去,很難。不如我們往前麵走,找上一戶有錢的人家。弄他一筆錢,我們也就可以去武漢了。”

“弄一筆錢?二哥怎麽弄法。”趙二虎問。

“我們弄他個綁票。”馬飛牙齒一咬,說道。

“綁票?”李國亭問道。

“是啊,大哥,我們抓個綁票,詐他一筆錢,就到武漢去,現在兵荒馬亂的,沒人會抓我們。”馬飛說道。

“二哥說的對,我們就弄個綁票。他媽的,那些富人不弄白不弄。”趙二虎來了勁。

“行,就照二弟的意思,弄他個綁票。不過。那弄去呢?”李國亭說道。

“這個不難,誰有錢,誰沒錢,看都看的出來。我們往前麵走走,看看再說。”馬飛說道。

一連四天,三個人路過了好幾個村莊和一個鄉鎮,一直沒有尋找到理想的綁票對象。

這天早晨,三個人就來到了大竹縣地界一個叫城關的村子。

這城關村是大竹縣城邊的一個大村。這村子裏有個大戶叫馮世友,這天早晨,馮世友的小兒子馮登科正準備去縣城私塾去讀書,馮世友和老婆備好馬,把兒子送出村外,叮囑家中的老仆人王守林一定看護後小公子,晚上早點把小公子接回來。直到看到王守林牽著馬韁繩,消失在前麵的路口。兩口子才放心地回了家。

城關村離縣城很近,也就是幾裏路的路程,平時,老仆人天天這樣送小主人去縣城讀書。晚上,再接著小主人回家,也沒發生過什麽事情。

他們哪裏知道,他們已經被來到這裏的李國亭三兄弟盯上了。

“大哥,這家肯定有錢。你看那小家夥穿的都是林羅綢緞,就一個駝背的老家夥給他牽著馬,這是個機會。”躲在暗處的馬飛對李國亭說道。

“兄弟,這離縣城太近,路上人多,不好下手。萬一失手,我們就要掉腦袋。”李國亭說道。

“我們現在不下手。你沒聽那個老財主說嘛,讓老仆人晚上早點回來嗎。我看,我們就等在入城的路上,晚上,他們回來時動手。”馬飛說道。

“行,就照你的來。”李國亭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