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窈恨不能當場就跑回去問他。
可惜看他那樣子,多半已經傻了,連理人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回答問題呢。
“走吧,我又餓了。”
江舒窈摸了摸肚子,這次是真的餓了。
她忽悠翡翠的那番話也沒錯,這段時間她的胃口確實是越來越好了。
唉,孕期後麵她該不會變成個大胖子吧。
江舒窈不由得有些焦慮地瞧了一眼自己的肚皮。
翡翠很會察言觀色,也許是九夷族女子為尊的特點,無論是否生育過,這裏的上層女子大多都身量纖細、麵容姣好。
“江小姐別擔心有孕後變醜,咱們九夷族有秘藥的。”
她出言安慰江舒窈。
江舒窈也不意外,嫿娘的醫術那樣高超,甚至堪稱詭譎,九夷族一定有她們獨特的醫術傳承,現在出現什麽神奇的東西她都能泰然自若地看待了。
饒是如此,當她回院瞧見自己房中坐著個身材壯碩的英挺男人時,不免還是吃了一驚。
“這是……”她回頭看著笑眯眯的白玉,難道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麽。
白玉上前踢了那麵無表情的男子一腳,嘴裏嘰裏呱啦地嗬斥。
江舒窈聽不懂她說的話,翡翠見那男子無動於衷,於是又揚聲跟著喊道:“賤奴,見了小姐還不快跪下。”
那男子悶哼一聲,眼神像要殺人似的,江舒窈真怕他下一秒就暴起上來一腳把自己踢飛了。
見這男子不說話,翡翠皺眉看著白玉問:“怎麽回事?他不是大寰人?也不是鮮芒人?怎麽聽不懂我們的話?”
鮮芒?那不是大寰南麵的國家麽,白玉還會說鮮芒話。
江舒窈豎耳聽著,難道九夷族會從鮮芒擄人過來?那是否說明她們所在的地界就在鮮芒和大寰交界處。
白玉有些委屈:“聖女讓我去找姬姐姐要的人,姬姐姐說他是從鮮芒那邊弄過來的啊。”
她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撅起嘴道:“早知道不挑你了,死不聽話!又聾又啞!”
她說著就又踢了那男子一腳。
江舒窈眼見那人手上的青筋都繃了起來。
翡翠皺著眉:“好了好了,別把人踢壞了,這人長得不錯,無禮點沒什麽,看小姐要不要吧,姬小姐反正不喜歡他,不要的話就拖下去灌藥扔賤奴房去。”
她挑著眉毛打量了那男人一眼:“還蠻壯實的,可以去挑水。”
江舒窈見狀趕緊攔住她們打圓場。
“我挺喜歡他的,把他留下給我吧。”
她怕自己演得不像,又紅著臉找補道:“性格差點沒事,人好使就行。”
這什麽虎狼之詞啊!江舒窈在心中拚命呐喊。
她可沒忘記,床下還藏著個燕珣呢!
見她害羞了,翡翠臉上浮現出曖昧的笑容。
“小姐,現在天還亮著呢,要先吃飯還是……?”
江舒窈滿臉通紅,還要故作鎮定道:“我想吃清爽些的酸食,你們去和大廚房說一聲吧,門關上出去,我先……”
她艱難地擠出嘴裏的幾個字:“我先驗驗貨!”
翡翠和白玉一臉了然地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好了門。
門一關,江舒窈確認她們沒有貼門偷聽,連忙湊到那男子身邊。
見他死死捏著拳頭,江舒窈趕緊小聲說:“別擔心,我和她們不是一夥的。”
她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那種奇怪侮辱之意,看著男子稍微好些的臉色鬆了口氣。
見男子還是不說話,江舒窈又問:“你是哪裏人?聽得懂大寰話嗎?什麽時候被擄來的?”
她用了“擄”這個字,一般九夷族女人不太會用這個字,因為她們都覺得外麵的人想搶就搶了。
男子眼神微動,還是不肯出聲,但江舒窈從他的反應中看出來了,不管他是哪裏人,他肯定能聽懂大寰話。
“我不知道你是什麽遭遇,但我告訴你,我也是前不久被擄來的,隻是我母親以前是她們的人,所以我才得到厚待。”
她微微湊近了些,見男子沒有排斥,用更小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我肯定不碰你,你也別這樣防著我,但你要配合我演戲,否則我也不好騙過她們。”
她說完就試探性地伸手去扒男子的衣服。
那男子拚命閉著眼咬牙,看得江舒窈心驚膽顫的。
可千萬別揍我啊,我也是被逼無奈。
她一邊顫巍巍地撥開男子的衣領,一邊暗自祈禱。
將好好掩遮的衣領撥得四方大開後,江舒窈狠狠心,伸手在男子堅實的肉上擰了幾下。
男子吃痛,迅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凶狠地盯著她。
江舒窈露出尷尬的笑容解釋道:“大哥,我擰一些痕跡出來,免得她們不信我對你……”
剩下的話她可不好意思再說了。
那男子可能是個雛兒,居然“騰”地一下就漲得滿麵通紅。
江舒窈瞧著他耳朵尖都是紅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下繼續也不是,不繼續也不是。
“要不你自己擰吧,就擰得紅紅的就行了。”
她起身退後兩步,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矯揉造作地掐著嗓子叫了起來。
“喲,你挺有本錢啊,身材不錯。”
還拍了兩下自己的胳膊,營造出一種“驗貨”的假象。
男子震驚地瞪著她演戲,連手上動作都忘了。
“別停呀。”
江舒窈趕緊給他做口型。
兩人這麽折騰了一通,翡翠和白玉又敲響了門:“小姐,飯好了,您肚裏還有孩子呢,身體要緊,先用飯吧。”
江舒窈趕緊一隻手扒上男子,氣喘籲籲道:“進來擺飯吧。”
翡翠一進門就看到兩人麵紅耳赤地挨在一起,不禁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小姐滿意就好。”
江舒窈見她們看到了,趕緊彈開來,用熱帕子好好擦了擦手。
“我瞧我的院子裏還有間屋子,騰出來給他住吧。”
翡翠聞言手中動作頓了頓,轉過身問她:“小姐不和他一起睡麽?”
“噗!”
江舒窈正漱口,一口水頓時噴了出來。
她趕緊去瞥那男人,見他沒有表露太過,連忙故作嫌棄:“下賤的男人怎麽配和我一同起居?我願意召幸他已經是他的福分了。”